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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此的不死道果只是传说!”
“历代以来,大部分的不死药,只是有一部分不死道果的特征而已——能够长生不死,除去毁灭道果之外,再无其他劫数可以磨灭你,如此成就,也能称得上是逍遥自在了!”
燕殊听了最初极为震撼,但很快就否认道:“不死神树都称不上不死,它炼制出来的神药怎么可能有如此逆天的作用?”
“小子,你远远小瞧了丹道至高的两个造化之一的玄机!”
“不死神药只有第一次炼制出来,直指天地大道的缺陷,篡夺了某种大道权柄,才能称得上不死药!后面重新炼出来的,只是长生药而已!所以昆仑墟的不死药,只有西王母真正服了正版。”
“巫山不死药,乃是娲皇用了!才躲过了某一次恐怖的劫数……”
“我和丹沉子根本没指望用昆仑墟的老不死药,炼制出真正的不死神药!”
“那我等还不如杀去百草山,夺了葛洪留下的半张丹方,还更有希望!”
“你少清的建木老祖,蓬莱的扶桑神木,南方不死火山的不烬木这些才是有望炼成不死神药的主药。如今我们图谋的不死神药,只是指望借助其中一丝不死道果的道韵而已。”
“那东西起死回生、长生不老、逆天改命都是等闲,便是我们元神真仙,也可以用来抵一条命!”
血圣老祖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不死神药的种种秘闻,这也是他能和丹沉子合作的关键。
毕竟大家争夺的只是复数的不死药而已,并非那每张丹方唯一可以窥探不死道果的神药……
燕殊心中一惊,不死神树的确曾经炼过神药,这也是大家笃定再难有真不死神药出世的原因。
但燕殊看了钱晨的日记可知道,不死神树自太上开辟新天之后,又有了一种蜕变。
旧天服下的不死神药,和新天又有什么干系?
好吧!还是有的,但钱晨把不死神树弄死了,甚至还一分为三……
这东西再和之前的不死神药有没有联系,那就谁也不敢确定了!
不死神药;
不死魔药;
禁忌不死药。
钱晨开辟的这三种丹方合一,未尝不可能摆脱之前的道路。
虽然主材类似,但钱晨一药之中,用了西王母过去的丹方;以及魔道不可思议造化的丹理;最后甚至钻了新天旧天冲突的漏子,搞出了禁忌不死药。
现在来看,不死神药的灵材,乃是昆仑墟中的九大灵根,以及五色玉膏。
可禁忌不死药的主材,则是真龙道果中的不死道韵……
而魔道不死药,燕殊只敢微微撇一眼丹方。
其中一味九阴地龙他可是印象深刻,而另一味梦蜕,亦是一种恐怖的大蜕变之物……
“钱师弟想要炼制不死神药,以此为金丹,证得不死道种,让魔性再也无法磨灭他……嘶嘶……他这是要和魔性纠缠到底啊!”
燕殊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他心中的魔影的只是淡淡道:“这也可能是一种永世也无法解脱的折磨!现在他或许还有活着的想法,但等到他熟悉的一切,他所在乎的一切都被我毁灭之后,永远在我心中做一颗良心,只会是比无间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那时候他一定会求着我,为他解脱!”
燕殊抬起头来,看着血嵥迟疑又淡漠的眼神,突然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血嵥道人顿时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燕殊。
竺昙摩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摇头叹息——有缘人,没指望喽!
“好,我和丹沉子商量过了,就凭你手中的木禾之酒,我们愿给你三成!”血圣老祖兴奋拍板道。
燕殊不满:“怎么才三成?”
…………
“怎么才三成?太看不起我道门同道了!”丹沉子义愤填膺:“看在少清的面子上,我再让半成……老魔,你说话!”
丹沉子捅了捅血圣老祖,却见他莫名冷笑了两声。
老魔,张开手指道:“三成,那是咱们的!人家一个人就要拿七成……”
这次丹成子也控制不住了,一拍丹炉,打的炉中的南明离火都喷了出来:“岂有此理……燕师侄,你可真张得开嘴啊!”
血圣淡淡道:“他知道最后一味不死药的线索,而且那是他至交好友留下的,仅有一份,绝不可能再有了!”
丹沉子正襟危坐,徐徐点头道:“要不说少清剑仙结交天下呢!贤侄,留下那最后一味不死药的,便是钱道友吧!我与他交流过丹术,不愧是太上真传!”
燕殊没好意思说,他没看上你耶……
只能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去夺来这最后一味不死药!”
“不知这材料可够炼成十份的,若是只炼成了五份,贤侄怎么也要保我兜率宫一份啊!实在不行,可以贪掉他血海道的,邪魔外道人人得而欺之……”
“我五阴秘魔专监听一切传音心声,老丹头,你过分了啊!”
…………
丹水之侧,丹沉子祭起丹炉,血圣老魔亦驾驭八臂神魔,血嵥道人化为镇狱魔龙象,皆虎视眈眈,看着燕殊在丹水之中赤着脚踩来踩去。
“是这个吗?”
丹沉子法眼窥破丹水,察觉到一丝隐秘的灵气,乃是一枚本质极为精粹的灵玉。
燕殊迟疑的摇了摇头。
血圣老魔幽幽道:“燕小友,你确定这么大海捞鱼,能捞到东西?总该知道怎么找出来吧?要不让我血嵥师弟下去,助你一臂之力?”
血嵥拼命摇头,燕殊在丹水之中,每踩一玉,都被摄去一股寿元。
便是元神之尊,踩了百八十块,也要本源大亏的!
燕殊踩到一块玉石,终于神色一变……
他可算知道钱师弟为什么说那五块玉石一旦他踩到,必然会认出来的。
他本以为这灵玉会有什么玄妙,不可说之处。
但现在看来,不可说,的确是不可说。
因为那玉石之上刻着一行文字——钱晨到此一玉!
“应该是写错了,到此遗玉,写成了一玉……”
燕殊如此对自己说道。
“好玉足!”
燕殊有踩了数百玉石,看到这里有点绷不住了“这有点变态了!”
“玉,什么都能玉!”
燕殊脚底用力,将玉石表面这些话生生抹去……
“我为什么要捡起那青铜不死药,应该让宁师妹来才对,我就应该让这五块彩玉烂在河里面!”
镇狱魔龙象上钱晨的影子也无语掩起书卷——所以燕师兄你为什么要抢着干这事啊?你去木禾酿酒,宁师妹来河里采玉,是我都安排好的啊!
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大愿,你就来丹水取贪泉了!
“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他们,但害不了我!”
燕殊愈发嫌弃了!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真我不改,宁为玉碎!当我不在那一日,便要那无穷心魔,那魔道源头,也一并沉沦!不必怜我……”
燕殊踩到最后,却是一愣。
他见惯了钱晨促狭、顽皮、恶趣的一面,亦见过他的冷酷、决然、坚定,甚至连那恐怖魔性的诡异、莫测、邪门都已习以为常。
却是第一次看见,钱晨如此绝望,如此悲哀的一句话。
燕殊想起教导钱晨剑法之时,曾经好奇问过的那一句话。
“行至绝处当如何?”
钱晨当时的回答是:“行至绝处,当以此剑,开辟一条新路来!”
但真正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的却是——
“行至绝处,不必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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