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捧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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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14年1月下旬，乾清宫

崇祯再次问道：“诸位爱卿，开封、襄阳是否真会有危险？”

这时候，内阁成员魏照乘站出来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周国舅熟悉官军情况、对流寇也很谨慎。

这次，皇上委任他为钦差大臣，臣想应该没有危险！”

首辅范复粹插话道：“回皇上，老臣认为周国舅的话很有道理，还是谨慎为好。

这战斗双方主要是官军和流寇；

流寇被饥寒交迫逼迫着，肯定会爆发出极大动力；

官军守卫则精锐被抽走，再加上疏忽、严寒、军饷等问题，难免出现意外。

周国舅毕竟以前未有做官经历，再加上军中事情复杂；去了开封后，也很难指挥当地守军。

所以，把重任压在周国舅身上难免把军情大事当儿戏，也强人所难。”

内阁成员陈演站出来道：“回皇上，我大明朝自古以来就是以文驭武；

国舅对官军和流寇如此清楚，想必不说统御官军，为官军提供好好的策略总没有问题。

故臣以为，有国舅在，洛阳、襄阳一定稳如泰山。”

周铉当然知道陈演是啥货色，他很少主动出击，最喜欢落井下石，这是他的为官策略。

周铉也知道，这京城去开封路程有大约1500里，骑马去需要15天左右；

到达开封后，襄阳也快城破了，那肯定不用去了；

至于开封，历史上农民起义军打了三次开封，直到崇祯15年9月才会城破；

但2月份李自成肯定是要偷袭一次开封，正常情况下碰上的机会较小。

周铉又想起了原来历史上保定总督杨文岳、总兵虎大威驰援开封的事情。

于是，他干脆心一横，拱手道：“皇上，臣这次愿意立下军令状，护卫开封、襄阳；

但臣目前在京城，护卫完开封城，到达襄阳要3月份以后；

因此这段期间，襄阳出现任何差错，臣无法负责。

同时，既然陈阁老提到以文驭武，臣奏请能够指挥一支军队；

这样高巡抚指挥城内防守，臣指挥军队在城外游动，一静一动，才能威慑流寇，保开封安全；”

崇祯这时候有些意动，因为在他心中，如同王承恩说的一样，20万两银子就是实实在在的，这忠心就是杠杆的；

同时，他又是自己的舅子，这样的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指挥能力吗？这杨嗣昌、陈奇瑜、熊文灿、洪承畴、孙传庭都是文官出身，懂一些治军策略，不也照样可以成为总督，统帅官军吗？

但这时候，左都御史王道直站出来了，他说道：“启奏皇上，臣以为周国舅不可指挥朝廷的兵马。

其一、周国舅是皇亲国戚，不可亲自指挥兵马；

其二、周国舅官职是“中书舍人”，这是七品官职，不能指挥大批官军；

其三、周国舅年龄尚轻，以前无任何战事经验，现在说法难免纸上谈兵；

同时，臣也弹劾周国舅：在朝堂上危言耸听、羞辱朝中官员和杨大人、不守朝廷礼仪；同时，他还刺探朝廷军情。”

崇祯也认为周铉缺乏礼仪，不守规则，但看在其忠心和小舅子的份上，并未认为这是多么大的事情。

范复粹不可置否，他在朝廷干了很多年，知道话可以选择性地讲；

至于礼仪，这要看孰重孰轻了。

的确，正常情况下，王道直的话很有道理。

但如果王道直的话是对的，那么派周铉去开封、襄阳就是错误的；

可崇祯皇帝和三位内阁成员、兵部尚书、左都御史都希望周铉去，这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内阁成员兼户部尚书谢升突然讲话了：“启奏皇上，根据户部消息，开封官军军饷发放有拖欠；

同时，能够驰援开封的官军只有保定总督杨文岳、总兵虎大威，但他们也存在军饷拖欠问题。

加上今年的军饷，全部算起来，一共约100万银两。”

兵部尚书陈新甲道：“启奏皇上，兵部消息是开封城内粮草还能支撑大半年，但保定总督杨文岳、总兵虎大威粮草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