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案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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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郑伯跟云曦都是老熟人了，见面之后并未过多寒暄，熟络地讲起验尸的事宜来。

“两具尸首的体表情况我2人大概勘察了下，云仵作你可还要再过1遍？”黄老捻着胡子没有动手的意思，俨然是等着云曦发话呢。

“黄老您就这张脸唬人，分明是在下探看了1下、你就看了1下验尸记录。”郑伯立刻不忿地嚷嚷起来，把手里的验尸记录递给云曦。

云曦忍笑1声，认真地道：“两位前辈之能云曦心中明白。只是仵作验尸颇有个人习惯，我恐怕要再探查1遍尸表。还望两位前辈莫要嫌我重复行事。”

2人对视1眼，黄老没好气地轻哼1声道：“怎么样，是不是小老儿赢了？”

早就料到云曦会这么说了。

“是是，还是黄老您慧眼识珠，知晓云仵作的行事为人。”郑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1贯钱递给黄老。

云曦眨眨眼，“合着您2人拿我打赌了？”

“嘿嘿，云仵作莫要介怀啊！”郑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也是在讨论案子的时候说及这仵作验尸都颇有个人行事的风格。”

其中以云曦为最。

她虽擅长剖腹验尸，但验尸前必然要专注看过尸表、且不愿受旁人验尸记录的影响，待独个完成验尸之后，再与旁人的记录进行对比、查漏补缺。

“难道两位不是如此？”云曦以为所有仵作都如她这般行事呢。

“合该是如此的，只是经年累月的怠慢了。”黄老轻咳1声，掩饰红透的1张老脸；郑伯也有些无地自容，忙不迭找补这些日子大家已然开始肃正风气、没那般懈怠了。

“如此倒也是云曦做了1点微薄的贡献了。”

清澈的眸子落在死者远征侯庶长子5晏的尸首上，她灵活锋利的术刀对准了腹腔快速1割，旁边的青果立刻将干净的白纱递过去吸干腹腔内的血水……

主仆2人行事干脆利索，本打算协助云曦的黄老和郑伯待在1旁好几次都插不上手，各自呆怔地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应对。

“记录。”

“是。”

“死者腹腔内无酒精，积水过量……竹镊子。”云曦话音落，青果便将竹镊子递过去。

黄老和郑伯眼睁睁地看着云曦从死者的腹中提溜出1截儿水草。

“这水草是世家贵族家中装饰池湖景致养育所用，最为常见不过了。”郑伯喃喃道：“这能当线索么？”

“能不能当线索是断案的人当考虑的，你考虑什么？”黄老没好气地冷哼1声。

云曦快速将水草收拢好，又在5晏的腹腔之中仔细寻找：堪称“搜肠刮肚”。

“不止1种水草。”云曦说着，又从腹腔内捻出半根草屑来。那草屑很小、眼睛不尖都看不出来。

“咋不是同1种？”郑伯眯着眼看，没察觉出什么不同来。

黄老见多识广，低声道：“你仔细看，叶子上的脉络纹理都不同茎，必然不是同1类水草。”

也就是说，死者的尸首被人挪动过：先在1个池水中被淹、挪到另外1处池水内咽了气。

思虑的功夫，云曦主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黄老看着场内那剖验的进程，悄然往后方挪了1步：亲自动手验尸和在1旁看人验尸的体验截然不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云曦沉敛着眸子用竹镊子捻出不少证物，不大1会儿，青果手里的小牛皮纸袋子就用得差不多了。

郑伯主动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纸袋子说道：“我也准备了1些，可先挪给云仵作用。”

“多谢。”云曦抬头莞尔1笑，便重新将视线挪回血呼啦嚓的尸首身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5晏的尸首便验看完毕了。

云曦又冲青果说了1些补充细节，这才转向了角落里的靖宁伯府庶子乌涛。

上1次碰面还是因为案子，熟悉的人变成尸首的模样当真令人心下难受。

3人中，郑伯同乌涛打交道最多，此刻黯然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希望他泉下有知，多为我们留些线索。”

云曦抿唇不语，率先就着乌涛衣衫上的痕迹，让青果拓印伤口。

乌涛同另外两位死者的死因截然不同：晋国公府的项准是被毒杀而亡；5晏则是淹死，唯独这个握有实权的乌涛，他居然是被歹人当街杀害的。

“听说那凶犯可能耐了，杀完了人之后就钻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郑伯闻及此事就忍不住气愤道：“差役和靖宁伯府中人穷追猛打、搜了大半条街都未见其人。你们说，不是有人故意包庇凶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