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了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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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p>

须臾之后，楚云汐轻笑一声，率先开口道：“姑娘，我们只是——”</p>

“朋友”两个字还未曾出口，耳边忽然响起少年淡若云烟的声音：“娘子。”</p>

楚云汐：“……！？”</p>

楚云汐噎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楚陵能给出这个答案。</p>

这显然是绝对不符合对方个性的。</p>

但惊讶的同时，心中又有丝丝缕缕的熨帖。她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勾了勾唇角。</p>

她当然可以权衡利弊，但是她同样羡慕少年意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p>

赵流云闻言却不由变了脸色。</p>

少女嘴唇颤了颤，脸色苍白的道：“忘忧你，你，你……你说什么？”</p>

“你已有妻子了？”</p>

“你跟人成亲了？”</p>

一滴泪砸落在地上，少女黯然低首，言语之中满是伤心之意。配上清丽动人的身姿，连楚云汐都觉得对方有种我见犹怜的风采。</p>

楚陵眸中划过一抹不耐烦之意，淡淡重复了一遍：“我说，这是我娘子。”</p>

“既然你一定要问……”</p>

“那不如就趁现在说清楚。”</p>

他目光落在赵流云身上：“如果你是为了感谢我而帮我，那么多谢，但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帮我，那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止。”</p>

过分直白的话总是会伤人。</p>

他竟然一下子就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似有若无的窗户纸，把事情摆到了台面上。</p>

赵流云捂住嘴，发出了一声不可抑制的哽咽。</p>

她抬头望向楚云汐，见到少女在月色下显得越发娇艳的脸庞，心头刹那间涌上无数混乱的思绪。</p>

羡慕，纠结，嫉妒，悲伤。</p>

楚陵的反应非但没有让她减少对这个少年的喜爱之心，反而让她更加没有办法放手了。</p>

修真界强者为尊。</p>

世家大族的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p>

在幼时记忆之中，哪怕她父亲和母亲感情非常不错，哪怕他们琴瑟和谐，甚至经常携手同游，她父亲身旁也是有不少其他女人的。</p>

有的是别人为了讨好她父亲，硬塞进来的，她父亲倒未必有多么喜欢，但为了家族之间的关系和谐，也会将这些女子留下来，偶尔宠幸。</p>

有的则是她父亲自己看上的。外出的时候，一场才子佳人的花前月下，或者像话本里所写那样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有可能会成就一段美好姻缘。</p>

英雄需要美人点缀。</p>

美人需要英雄维护。</p>

她母亲即使再不愿也只能大度，只能笑着与旁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夫君。</p>

否则落在别人口中就是善妒，不贤惠。</p>

不配成为世家大族的贵夫人。</p>

丈夫与别的女人海誓山盟之时，她母亲对窗惆怅流泪的身影，曾经一度成为她小时候不可磨灭的阴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