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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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挥一挥手的力量，就可以令俗世间尸横遍地，血流漂橹。</p>

她并不喜欢这样。</p>

在她心目中，六界众生平等，没有谁应该轻易夺走谁的性命。</p>

强大的力量，应该用来守护，而非征伐。</p>

于是楚云汐开始小心翼翼的克制。</p>

然而很难。</p>

要守住这扇门不容易，需要不断地震慑与杀戮。</p>

她渐渐感到痛苦而疲倦。</p>

直到一个男子的出现。</p>

男子全身罩在及地的黑色斗篷里，脸上也戴着形状诡异的面具。</p>

唯露出的一双眼，晶莹剔透，恍若琉璃。</p>

力量似乎比她更强，身上气势惊天动地，从所未见，她以为对方也是想来掠夺资源的，即使再不愿，出手依旧用上了全力。</p>

那一战打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p>

她稍逊半筹。</p>

冰冷寒光闪至眼前时也没有太多惊骇。</p>

经历数十万年冰冷孤寂的岁月，她虽不想死，但却也不再怕死。</p>

最多就是有些恍惚的想。</p>

风水轮流转，高居云端，翻云覆雨，终有一日也将被人翻覆了。</p>

预料中的痛楚没有来临。</p>

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点在她额间，未曾发力。</p>

楚云汐疑惑的眨了眨眼，疑惑道：“为何？”</p>

声音空灵缥缈，澄澈清明，淡漠似云烟，与她本来的声线完全不同。</p>

但是做梦嘛，声音不同有什么可在意的。</p>

楚云汐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细节，随即听到懒懒的一声笑：“无聊。”</p>

无聊什么？</p>

因为自己太无聊？还是因为她太无聊？</p>

楚云汐想要继续发问，但男子却漫不经心的转身离去了。</p>

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抓，结果脚下蓦地一空，整个人直直从云端坠落！</p>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铺天盖地，让楚云汐近乎窒息。</p>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p>

房间中的烛火明明灭灭，入目便是凌霄仙尊沈君言淡漠而出尘的脸。</p>

熟悉的陈设告诉她，这里是沈君言的房间，而她正坐在沈君言的床上。</p>

“师，师尊！？”</p>

楚云汐惊得呆住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想要从床上跳下来。</p>

“你刚醒，别动。”</p>

修长手指搭在楚云汐手腕上，制止了楚云汐的动作。</p>

楚云汐：“……”</p>

她明明是跟叶星澜一起下上，然后遇上了疾风魔狼，叶星澜把她放在森林里，转头去对付疾风魔狼。</p>

再然后……</p>

再然后她遇上了一群疾风魔狼，一只领头的疾风魔狼将她扑倒，再再然后……</p>

再再然后呢？</p>

想不起来了！</p>

好像有一个影子……</p>

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p>

梦境与现实交织，一股冰凉而萧索的意味涌上心间，楚云汐只觉得头痛欲裂。</p>

她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额头。</p>

沈君言微微皱眉，沉声道：“凝神，不要胡思乱想。”</p>

沈君言沉吟片刻，伸手绘出繁复纹路。</p>

法阵倏然亮起，连带着少女的身体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p>

额间浅色莲花图腾再度闪现。</p>

察觉并无危险之后，瞬息间又隐没了踪迹。</p>

躁动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p>

倦意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来，楚云汐再次闭上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