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海军南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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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烜喜得贵子，消息很快传开。广州城内外的官员、士绅率先得到消息，开始不约而同地备上贺礼，前往越王府贺喜。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传统华夏是一个讲究礼数的社会，尽管杨烜已经称王，却也得妥善应对，不失礼数，方能得到官绅的衷心拥护。

当然，以他的身份，是不需要接见每一个贺喜者的。大部分访客，可以直接挡驾，收下礼物既可；少部分访客，可以区别身份，派王府司员代为接待。

只有极少数的访客，才需要杨烜亲自接待。而现在，两广境内的战事尚未结束，很多军政大员都撒在外面。

譬如，黑旗军总参谋长兼陆军司令冯可钦，正坐镇广西梧州府，统一指挥全军行动；陆军参谋长陈虹，正出使太平天国；大将罗大纲，率军渡海征讨琼州……

所以，广州附近的大员并不多，只有军政府总参议杨国琛、海军司令陆雨晨、海军参谋长唐约翰、近卫团长李秀成等寥寥数人。

特别是最近，军政府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越王得子，陆雨晨、杨国琛等人难得聚在一起。

杨国琛之前一直留守南宁，才来广州不久。而陆雨晨正在筹建访欧使团，不久就要率队出洋。

机会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难免要议论时局，讨论接下来的战略。

语涉机密，越王府办公厅把会谈地点安排在望海楼上。此楼是越王府内的制高点，天气晴朗时，站在楼顶可以望见外海。

几人坐定后，杨国琛、陆雨晨各自汇报了情况，无非是广西政局稳定，访欧使团筹组顺利等。

话题很快转入到下步战略上。这是一个提纲挈领的问题，影响全局，关涉极大。

杨烜说道：“两广战局已定，预计还需9到12个月，我们就能占据两广全境，完成均田免赋工作。下步何去何从，大家不妨直抒己见。”

在这个问题上，黑旗军内部分歧很大，杨烜亦有犹豫。总的来说，陆军主张北上，海军主张南下。

陆军北上论，依据拥护者的多寡，又可分为三条路线：

第一，西进云南、贵州，进而进入四川，夺占整个西南；第二，从广西经越城岭、灵渠，北上湖南；第三，从广东经大庚岭，北上江西。

海军南下论，亦可分为两条路线：第一，西进越南，占领整个越南，或者占领越南北圻地区；第二，东进福建。

此外还有其他主张，但附和者不多。譬如，有主张休养生息的，有主张海陆并进的，甚至还有主张远征上海的……

东征已经进入第四阶段，也就是攻占两广全境，继而新的占领区内完成均田工作。

在这一阶段中，海军任务不重，主要是配合陆军作战。所以，海军对南进更为积极。

此刻，陆军大佬大多不在场，海军司令陆雨晨又即将出访欧洲，杨国琛一向主管民政，李秀成地位不高。这些人都不便率先发言。

最后，还是唐约翰打破了沉默，说道：“我觉得，黑旗军连年征战，不宜再发动大的战事。东征以来，我军又收编了大量清军，扩招了许多新兵，应该停下来整编部队，推进均田工作。

“同时，可以抽调精锐，进入越北作战。现在，越北黎氏起义如火如荼，而黎氏起义又以高伯适为军师。高伯适与越王有旧，受越王资助，此刻正掌握着起义军的大权。”

唐约翰与杨烜私交其笃，故直言不讳。他的主张，实际上还是海军南下论。

陆雨晨很快就附和起了他：“不错，南进越南还有四大好处。

“第一，越北资源丰富。红河下游有全世界品质最好的露天无烟煤矿，最适合用作蒸汽战舰用煤。此外，还有埋藏很浅的富铁矿，皆离红河不过多，便于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