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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清看得出,这其实是一封托孤书,让项岚来送信只是为了跟他混个眼熟。他也能看出来,老爷子并不想他去江南去蹚这一片浑水。
这就像武侠小说中,武林盟主病危,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置。如今下江南,哪怕不是满城腥风血雨也是漫天的勾心斗角。
“不行。”
云清看完信,虽然项岚的恳求满怀诚意,但他甚至没有思量一番,直接就选择了拒绝。
他不肯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为什么?”
项岚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作为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云清居然连老爷子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哼,如果到江南只是见老爷子一面我自是不会拒绝,就怕某些有心人不是单纯的想让我去见老爷子。”
他冷哼一句,抬杯轻酌一口劣质白兰地,混着茶渣的辛辣酒液并没有在他口中稍作停留。
“这也是师妹的一份不情之请,若是师兄肯帮忙自然感激不尽,不肯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项岚见小心思被戳破也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将话说的很圆滑。她手中的茶水见底,云清却丝毫没有为其添茶的意思。
“来之前应该打听过我吧?我云清可算不得有口皆碑吧,甚至称得上恶名昭彰了。”
他冷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况且我与老爷子也算不上师徒情深,这最后一面也不必了。”
“为什么?亏老爷子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哪怕只是去见一面呐!”
项岚见云清不肯,顿时眉头紧锁,话语间也多了几分急促。
“从小无父无母,对这什子亲情挂念之类的没什么感觉。不必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绑架我。我煮了饺子了,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一口。”
他对项岚的质问不以为意,言语中的意思也是准备送客了。
项岚听到这话,忽的平静下来,她放下水杯,手指慢慢敲击着茶几桌面,嫣然一笑,轻飘飘地说。
“那如果说,我有您亲人的消息呢?”
云清听到项岚的话,脸色立马僵硬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从出生至今,已经整整二十四年了,他从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亲口叫过一声妈,这件事像是横塞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
“我说我如果有师兄父母的消息,师兄愿意回去看看老爷子吗?”
听到这,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猛地站起身逼视着项岚,细长的星目微眯,项岚明显能感觉到,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凶戾的恶蛟。
恶蛟云清!
项岚看着他凶戾的眼神,紧张的眨了两下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听过这个凶戾师兄的过去,为了出心头的一口恶气,用一杆一丈三尺七寸枪挑翻了整个国术界,一柄细长的银枪舞的端是恶蛟出海。
自那一役,恶蛟云清的名头算是铁碑般稳稳当当的立在国术界,他也成为了项苍生真正的左膀右臂。
项岚稍稍调整自己的坐姿,藏下怯势,哪怕她手心已经稍稍带汗,但是仍然用带有微微笑意的脸与云清充满压迫的气势针锋相对。
正在项岚思考万一他暴起发难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又慢慢坐回原位,端起酒杯,昂起头,喉结滚动,一杯辛辣的酒液滚落到胃里。
“没什么好见的,我没有父母,二十五年前他们把我丢在街头的时候我就没有父母了。”
云清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微微发白。
“可是”
项岚眉头微蹙,还想再说些什么。
“行了!项小姐。”
昏黄的灯光下,云清低着头,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云先生是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项岚听到这话,面色缓和下来,平静如水。眼神中却灌满了失望,她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既然您无意再见老爷子,那我也不久留了,云先生保重。”
“不送。”
项岚最后深深地看了云清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店。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杯斟满的劣质白兰地。
“这里过不久就要拆迁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云清抬头朝着快走到门口的项岚轻声道。
已经走到门口的项岚听到这话,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西北张家,云先生的父母是西北张家的人,他们当初不是故意丢弃你的,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云先生得空可以去找寻一下。”
项岚丢下这些话,咬咬牙撑着伞快步离开了。
云清没有看她离去的身影,手中的白兰地一杯接一杯下肚。很快酒瓶就见了底,而他慢慢也有了些醉意。
“老爷子,对不住了。咳咳咳咳咳!”
云清突然捂着嘴剧烈的咳嗽,松开手,手心里多了几丝血迹。
“说不定还真被你个老头子说中了,我得先到下面儿等你。”
他露出几分苦涩的笑,一瓶白兰地下肚,云清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等到又半瓶龙舌兰见底,他实在撑不住了,趁着酒意沉沉的睡去。
就在他喝的烂醉如泥时,这座偏僻的小县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云清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劣质酒精的作用下头痛欲裂。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夜色浓的化不开。
“啪叽。”
好像有人踩着湿泥走进了店门。
“谁啊!打烊了!”
云清此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嘴上没好气的说着,但还是坐起身扭头瞥了一眼门口。
栗色的眼睛骤然收紧,这一眼就彻底驱散他仅存的酒意。
门口是火锅店的胖大叔,提拉着半只棉拖,腿上的棉裤也少了半截。上面沾染红色的血迹和褐色的泥点子。
可怖的是他的肚子被剖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肠子清晰可见,半张脸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浇过,糜烂的脸皮呈现出一种半融化的模样,仅有丝丝缕缕的筋膜粘连着。
他半扶门框咧着嘴笑,突出的眼珠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云清,像是一头贪婪嗜血的野兽。
这绝对不是人!
云清将冰冷的空气吸进肺叶,短促有力的爆了一句粗口。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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