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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赵俭去衙门点卯,荷儿梳洗打扮一番。
出门,王正阳扶着上了马,沿着南关大街往南走,怕荷儿姑坐不稳,王正阳不敢快走。
太阳在平阳城的东南角露出粉嘟嘟的半张脸。
王正阳穿公服、戴皀帽,腰里挎着佩刀。马蹄吧嗒吧嗒在石板路上清脆地响着,马上的张荷儿面如凝脂,光彩照人。
一对开饭馆的夫妻半张着嘴,从门里往外张望着,媳妇道:“这是谁家的太太,要往哪里去哩?”
丈夫:“我看像一对夫妻,不是回娘家,就是回婆家。”
媳妇:“明明前面是个差役牵着马,马上是老爷的太太。”
丈夫:“你看那差役,腰里挂着腰牌,皀帽上一道棱儿,可不是一般差役,你们女人家不懂。”
不时有两边的人扭头盯着看,张荷儿有些难为情,小声道:“阳儿,我们快些,出了城人便少了。”
王正阳想着,这么走,到了尧帝庙就得正午,别让春花等不到自己回了。
心里有些焦急,听了道:“荷儿姑坐稳些,腰腿放松。”
马蹄声急促起来。一开始荷儿身子僵硬着,手紧抓着鞍桥,不一会儿累得不行,渐渐放松下来,居然仍骑得稳。
到了尧帝庙,太阳已升得老高。王正阳四下望望,向站在显眼处的几个差役招手示意了一下。
看庙前的廊亭,只几个还未梳发的小女娃在穿针、挑线玩,并无春花,立马安心了许多。
马拴到廊亭的柱子上,荷儿试着下马却是不能,手向王正阳肩膀伸着来扶,王正阳干脆一接她胳肢窝放到地上,“荷儿姑,我先带你进庙去。”
庙里、庙外,大闺女、小媳妇已是成群结伙,叽叽喳喳、笑闹声一片。
王正阳高大挺拔,穿公服、挎刀,跟着荷儿进了庙里,便有那姐妹一伙远近地指点议论。
荷儿烧完香、磕完头,王正阳道:“荷儿姑,你自己各处随便转转,我到外面巡视一眼。若要寻我,便到外面廊亭拴马处。”
荷儿:“你且忙去。”
王正阳三步两步跨出庙门,果然见春花已在廊亭的石阶上东张西望。
走到近前,她才察觉,一下泪眼朦胧,“正阳哥,妹以为你不来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正阳,“你缘何这身打扮?”
王正阳:“我早到刑捕司听差了,这些时日张家待你如何?”
春花脸上泛着愁容,“到了那几日,我便装病不让他近身,总也怀不上他的娃,他家有些着急。我一日听到,他跟他娘悄悄讲,想休了我,又有些舍不下,正商量着要娶个二房。”
王正阳:“无论如何勿让他伤了你。”
春花:“我已跟他家讲了,让他再娶来的当正房。”
王正阳不知说什么好。春花比上回见时憔悴多了,他知道自己眼下干的事会让别人戳脊梁骨。
沉默了一会儿,春花道:“我主意已定,必是要给你怀上,好让他家休了我。到时我便与爹娘挑明了娃是你的,他们同意,你便进我家的门;他们不同意,我便跟你走。”
春花眼角挂着泪花,一双红绣鞋在浅蓝裙边儿下露出脚尖,不停地在石阶上轻轻搓着,日头明晃晃,照得杨树叶闪着一簇簇碎银般的亮光。
“正阳哥,你想妹没有?”
王正阳嗓子发干,“想,除了办差要紧的时候,天天想,夜里想得难受,便起来练功。”
春花扭头,痴痴看着王正阳,“正阳哥,拖不得了。他是男人,力气大,他要用强妹又挡不住,若是怀上了他的娃,妹只有去死了。”说着,要哭。
王正阳:“哪能这样,你死了,我咋办?”
春花望着远处树梢上的云朵,有些发狠地说:“十月,我闹着回娘家,就住西院儿,你翻墙去与妹相会,这回无论如何也要怀上。”
周围有人注目这一对孤男寡女,王正阳问:“你咋来的?”
春花:“乡里姐妹合伙坐车来的,看见就看见吧。我不怕,就说遇到了亲戚。你咋来的?”
王正阳:“我借口来此值差,我荷儿姑也硬要跟着来,此时正在庙里。”
春花浅笑了一下,“正好,待会儿我见见。”
王正阳:“不可,咱俩的事他们不知道。”
春花:“反正迟早是要见的。”
王正阳:“若见了,被我荷儿姑看穿,和我叔一起逼我与你断了,岂不是麻烦。”
这时,那边有几个女子往这边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喊:“嫂嫂,进去许愿了。”
见春花还不想离去,王正阳道:“快去吧。你在张家小心应对,勿吃了亏。”
春花犹豫了一下,一跺脚,“十月初一,西院。你不去我便不睡。”
说完,答应着,往那边走去。
王正阳看春花的背影消瘦了不少,不由得一阵心疼。
张荷儿自己各处转着,觉得无趣,便出了庙门来寻王正阳。立马有几个年少后生痴痴地看过去,甚至还有些小媳妇、摊贩也盯着。
王正阳赶忙过去喊:“荷儿姑,我在这里。”
想起鲍云豹,心里叹了下,我这荷儿姑长得俊,却成了生事的原由。又一想,我赵叔不就是喜欢荷儿姑长得俊么,不就想让她光鲜悦目么,有我在,怕什么。
来到石亭的木凳上坐下,荷儿问:“这半日你就在这儿站着?”
王正阳:“可不是,我们就是站在显眼处让人看见。”
张荷儿:“我自己转了几处,也不知供的是何方爷爷,总归是看着都有些害怕。”
王正阳见时辰还早,便道:“我看着都挺亲,我再陪姑去,来一回总得多许几个愿。”
荷儿:“方才已经许过了。”
王正阳:“荷儿姑许的何愿?”
荷儿:“求尧帝爷保佑你玉环姑他们三口儿平平安安。”
王正阳道:“姑再为自个儿和赵叔许个愿。”
张荷儿:“有你在,我还求什么爷爷?”
一下把王正阳说笑了,“我是赵叔与姑的侄儿,哪能与神灵比。”
张荷儿睁着杏眼,“姑说的是真心话。过去是你爹护着我们,你长大了,又来护着。”
荷儿发了会儿呆,“你该娶媳妇了。就像今日,你与媳妇来逛庙,姑在家给你们看娃,那多好。”
王正阳:“荷儿姑也不老,再过十年、八年也不晚。”
荷儿:“再过十年我都成老太婆了,哪看得动。”
王正阳看着她故作老态的模样,不由一乐,“荷儿姑,咱得后半晌回去,你想吃啥我去买。”
远远地,庙外空地的边上,几处小食摊前,已经有人在坐着吃。
两人走到近前看,有卖油炸糕的,有卖肉包子的,有卖荞麦凉粉儿的。
荷儿要了碗荞麦凉粉儿,盛的时候摊主往碗里加了一小勺蒜末儿,荷儿说自己不吃蒜。
见摊主为难,王正阳让另盛一碗,自己端起那碗,几口倒进肚里,嫌凉粉吃不饱,便去另一处买了三十个包子。
一扭头,见春花与几个女伴儿在庙门口往这边看,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
王正阳想要过去,看看一边低头吃凉粉儿的荷儿姑,犹豫着。
那边,春花的手暗向这边摇了几下,便和女伴儿去车夫那里,一阵商量之后,都上车走了。
比不得平日的庙会,太阳刚往西偏了一半,尧帝庙前的人便剩稀稀落落的几个,摊贩们开始收摊。
王正阳跟几个差役说,“几位兄弟各回各家,不必回衙了。”
问:“荷儿姑是否再转转?”
荷儿道:“等你差事完了再回。回去你骑马,姑还坐轿。”
王正阳笑道:“来时姑还说骑马舒服哩。”
张荷儿:“姑就是图个新鲜,今日骑多了,浑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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