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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阳闪身不接,“姑、姑夫、钰儿,快上车、上马,我看着你们走。”
莫耀祖一咬牙,拍拍王正阳的肩,“好吧,黄金我带走,白银你留下。阳儿,等姑夫的消息。”
三人上了车、马继续前行。几回望望,几回招手,直到相互看不见。
张德柱在风陵渡挂着户房经略的名头,一年得工银二十几两。其余便是借着客商、货物往来之地的便利,囤一些货,再与客商搭讪着卖出去。
有时赚、有时赔,但总归是赚多赔少。
奚富贵、赵贵每年放到他这里的画儿,有了固定的商家,年前到他这里来取,一年也能得二、三十两。
周燕来到风陵渡后,一开始二人住在货场里。
有时与几个役夫一起吃,有时周燕给他做两个菜。
时间一长,觉得不对劲。这里长住的都是青壮光棍儿,往来的客商也出出进进,见了周燕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周燕跟他说:“哥,周围全是男人,一个个直眼盯着看,连擦洗身子的时机都没有。”
张德柱索性在潼关城内每月六钱银,租了个院儿搬过去,周围住的都是守军的家眷,闲杂人等也少。
张德柱白日到渡口货场,晚间便回自己家里睡。
莫耀祖到了北岸,卸下家什,让媳妇、儿子等着,自己过河找张德柱。
张德柱有近三年没见过莫耀祖,喜出望外。
带了船将人和东西接到货场。
莫耀祖要去寻客店,张德柱急道:“兄弟,你如何与我这般生分了。到了我这里,你与弟妹、侄儿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坐着,我都会布排好。东西放货场,晚间都住我家里。”
莫耀祖:“德柱兄何时成了家?我怎不知道。”
张德柱:“说来话长,到我家里咱慢慢说。你怎的连弟妹和娃也带上了?”
莫耀祖也笑道:“说来话长,等到你家里慢慢讲。”
张德柱:“我先把弟妹、侄儿送到家里,让我媳妇陪着歇会儿,咱俩把渡口的事处理完,再一起回。”
莫耀祖在货场里转了转,见各类货物摆放得井井有条,几个役夫干活也还规矩。
当太阳往关中平原落下去的时候,张德柱纸包了只酱鸭、拎了条鲤鱼,带着莫耀祖回家。
进了潼关城往南,一条直直的青石板上坡路,两边大大小小的砖门楼。
张德柱道:“这条街两边都是守军的家眷,清静。”
进了门,一个长条院儿,石头墙,三间青砖屋,东侧靠墙盖着小厢房。
家里玉环与周燕已聊得很熟。
莫耀祖见了周燕,作揖叫嫂子,张德柱道:“比你小不少哩,叫名儿吧。”
莫耀祖笑道:“小嫂子也是嫂子,辈分不能乱了。”
周燕见玉环丈夫是个罗锅儿,心里有些诧异,却见这个罗锅儿要比丈夫还多几分气度,忙让座沏茶。
然后去洗鱼,玉环跟着一起做菜去了。
加上钰儿,五人围着八仙桌,喝酒、吃菜、说话。
张德柱看着眼前,能挣到银子、有敬重的朋友、有自己喜欢的媳妇,一时有些陶陶然,几杯便上了头。
玉环知道他俩待儿要谈生意上的事,早早吃完,“他们哥儿俩慢慢吃喝谈生意,咱们也插不上嘴,我们三个到东屋自己说话去。”
周燕:“不如我们到街上转转,这里晚间很多地方灯笼不熄,也无闲杂人。”
留下莫耀祖、张德柱,边吃喝,边没有尽头地聊。
张德柱:“兄弟,你知我在东外城当挑担货郎的事。那时我便看上燕儿了,可她是老爷家的人。夜里想,白日想,就想见一面,这才挑着担,一回回地往她住的那边跑。
老天厚待,杨伯雄倒了霉,她家女主仁慈,派人到风陵渡给我送信,让我去赎她。这样我便把你小嫂子带回来了。
去的时候心急火燎,事情办完了,本想找你坐坐。一想她刚出藩篱,我怕夜长梦多,先离了平阳再说。一刻也没停留,便回来了。”说着,居然眼泪汪汪起来。
莫耀祖倒也懂张德柱,当初,他也是哭着、嚎着求玉环的。
问:“她家女主如何知道找你去赎?”
张德柱笑道:“我忍不住去那边转悠,遇上了就故意搭讪,自报名号住处,她那主人便记住了。想来当时我那模样跟丢了魂儿一般,人家怎会看不出。”
莫耀祖:“虽说是奇缘,倒也不易,兄是心诚则灵,金石为开啊。兄弟没带什么稀罕物,日后补上,先拿这杯酒恭喜你。”
张德柱:“想当初,咱哥儿俩在东外城多难。没想到,如今已是这般光景,哥还要谢谢你当初的苦口良言。”
莫耀祖:“你我从当年东外城那般没落,到如今这般,全仰仗的是朋友和贵人。你问我,为何要带着家眷一起离开,我在平阳没法呆下去了。
生意刚有些起色,便被人骗了个一干二净。刚缓过劲,我进福大哥又被人陷害,把积蓄又搭进去。
好容易有钟大人相助,生意红火起来,又被杨伯雄他们一把火给烧个精光。
你说,我还敢在平阳城赚银子么?这便罢了。我大哥、大嫂、岳父、岳母一个挨着一个地没了。平阳城没法待了,我得另寻做生意的风水宝地。
平阳这边就剩我二哥夫妻和大哥的儿子,他们且慢慢守着,将来我在西安打开一片天地,就从容多了。”
张德柱:“你经了这么多事,我在风陵渡毫无所知,要在平阳城也能帮你一、二。”
莫耀祖摇摇头,“都是祸从天降的事,防不住……。”
周燕带着玉环、钰儿顺着石头坡往下走,两边稍大些的门楼都挂着灯笼。
周燕:“姐,挂灯笼的都是军中官爷的家,没挂灯笼的都是百姓门户,兵营、客店的灯笼整夜不熄。”
玉环道:“怎的叫我姐了,按他爹这边论,我要叫你嫂子才是。”
周燕:“我小了姐这么多,哪担得起。看得出,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妹要是有姐这么个伴儿多好。”
玉环:“女人遇到一心待自己的男人不易,早些生个娃,你们在这地方就啥也不缺了。”
周燕带着玉环、钰儿返回家,张德柱已有些醉意。
莫耀祖:“明日还要赶路,咱俩少喝些。”
张德柱:“燕儿,你与弟妹、侄儿去东屋睡,我与兄弟一起好说话。”
玉环看看钰儿,“他都这么大了,跟你们睡吧。”
钰儿道:“我跟爹睡,我爱听他们说话”,说完,拿着刀到院里比划去了。
张德柱:“怎的,侄儿还有这项本事?”
莫耀祖:“跟他正阳哥学了些皮毛,他喜欢便练去。”
周燕用两个大铜盆端了温水,一个净面,一个洗脚。
玉环惊讶道:“燕儿妹妹,这么大的铜盆洗脚用?”
张德柱笑道:“这里什么样的便宜货都能遇到,碰上就买来,你们要喜欢就先带上这两个。”
莫耀祖摇手道:“你看我车上卸下的东西,怕是明日没他娘儿俩坐的地儿,什么也不敢添了。”
夜里,二人在黑暗中仰面躺着。
莫耀祖:“德柱兄,按说官家的事,咱们不便议论,可事关到你我,只我二人讲。
平阳府的铁我看眼下无忧,而棉布生意却难维系。想必你也察觉了,棉布等级混乱,路上时日过长;更甚者,少支多报,卖多报少。运到关中卖低价赔银的事屡出,官布生意我看今年内便做不下去,平阳的棉布没人收,织布、纺纱、棉花就全跟着倒。”
张德柱:“有这么吃紧?总会有客商去收的。”
莫耀祖:“未必,你我都知绸缎,天下独杭缎、蜀锦、潞绸三家。其它地方也能种桑养蚕,为何没有?平阳这回棉布掉下来,再起便难了。”
张德柱:“那你的谋划是?”
莫耀祖:“咱们把平阳的棉布接过来,官家做不好这生意,咱们能做好。”
张德柱:“你打算如何操办?”
莫耀祖:“官家我已讲妥,细棉布归咱们,赵贵往你这里送,奚富贵往西安运。你就守在风陵渡收发细棉布。估计用不了多久,平阳的棉布就全靠咱们了。”
张德柱:“赔赚怎么讲?”
莫耀祖笑了,“平阳这边咱自己收,那边我卖,怎么会赔?”
迟疑了一下,“凡从你这里走百两的布,你提三钱。估计一年下来,少者几十两,多者数百两。”
张德柱:“尧帝爷啊,那得上万两的本银,哪里弄这么多?”
莫耀祖:“你只要尽心收发好咱的货就行,来去必是要双层油布扎严实。”
莫耀祖没对张德柱讲官府垫本银的事,他觉得已经对张德柱说得够多。
第二日,周燕早早起来做饭。
张德柱去布排好车马,车上塞了两只锃亮的大铜盆。
莫耀祖一家三口儿,往关中平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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