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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最先到了,一进屋,摸了摸王进福的气息,忽急忽慢,且很弱。恰买药的也回来,荷儿抹着眼泪,到院里找了火帽煎药。

王正阳凑到近前要大喊,被莫耀祖止住,“郎中嘱咐不要对伤者大喊大叫,说话离着他远些,他若心里跟着着急,血便凝不住。”

荷儿寻了段儿麦秸管,嘴里含了药,一点点往王进福嗓子眼儿里送。

王正阳要多用几根麦秸管,荷儿道:“当年我给娘就这么喂药,多了会呛着,慢慢送吧。”

多半砂锅汤药,趴在王进福枕头边慢慢往里送,时长了很是累人。王正阳替下了荷儿,终于将汤药全送了进去。

赵俭赶回来,“两个人犯已关到刑捕司,牲口也押了,行市那边也查清,就是两人争地盘斗殴,其中一个失手打到了大哥。”

莫耀祖怪道:“大哥已不是捕快,跑那边,管这闲事做甚。”

叹了口气,悔道:“我若早来片刻,与大哥说些闲话,他也不至于跑到牲口市去管闲事。”

赵俭:“大哥当时正与卖羊人讨价,那俩货闹将起来,大哥挡在中间喝止,挨了一闷棍。驴日的,怎打得这么正。”

这边,王进福手动了一下,嘴里含糊了一声,王正阳忙过去拉着爹的手呼唤。

王进福眼皮动了几下,没睁开。喘了口气,眼角溢出一滴泪水,又昏过去。

这边荷儿起身,“大哥这境况没法吃东西了,我去买只老母鸡熬成汤,吃饭时再往嘴里灌些。”

王正阳:“我去,我腿脚快。”

莫耀祖:“也到晌午了,顺便胡乱买些吃的回来,另去脚店把你玉环姑、钰儿也接过来。”

王正阳出了家门,直接奔脚行雇了头毛驴,将玉环姑和钰儿接上往回赶。

玉环心急火燎,“你爹究竟怎样,是不是还喘着气,别哄我。”

王正阳:“是还喘着气呢,姑。醒了一回,迷糊着没睁眼,就又睡去了。”

到了东外城,王正阳让玉环姑娘儿俩先去,自己寻着买了两只鸡和一堆馒头、烧饼之类包好,又去请了郎中。

郎中到了一看,左半边脑袋已肿得老大。

叹口气,“昨日未肿,今日肿起来了,由内而外发散之相。小可直言,怕是要做不测打算了。”

王正阳拉着郎中的手,哭道:“先生,就无办法了?”

郎中:“昨日所服凝血之药,若止住便止住了。若没管用,今日再服,用处已不大,且再服一剂尽人事吧。”

见荷儿、玉环在杀鸡褪毛,准备熬汤。

郎中止道:“二位女眷不必做这些了,一碗汤水下肚,不出一个时辰,说不定人就不行了。”

玉环问:“人受了重伤,不吃不喝又如何熬得住?”

郎中道:“熬不住也不能喝汤,药汤也要煮浓些,看造化吧。若能扛过两、三日,再略喂些汤水。”

接下来两日,赵俭去衙门,把那两个打架的交接给老高,审的时候,把王正阳也叫去。

王正阳已是刑捕司的捕头,又是自己爹的事情,应让王正阳看着,究竟该如何办。

老高已是副指挥,坐在案后,他让赵俭、王正阳也坐到上面。

赵俭道:“本来自家的案是要回避的,为让我侄儿明白个详细,才来听审。高兄已是给脸面了,我爷儿俩坐下边看吧。”

押上来一看,矮个儿斜眼塌鼻,戴紫色唐巾,一身青布衣裤,膝盖处打着两块大补丁。

一问是城北乡里农户,因家里无银交春赋,便赶了驴来东外城卖,想先过了这一关。

老高一拍桌案喝道:“刁民胡说,你一农户,只交秋粮哪来的春赋?”

矮个儿突然哭起来。

“老爷,小民去岁摊了丁役,又赶上家中老母卧炕走不得,便签了以银代役。今春该交一两二,家中无银。听邻居讲,开春牲口价高,秋后价低,便想着先将牲口卖掉,交了春赋,待秋后再买个牲口回去,谁知一入东外城便出了这事。”

老高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而今伤者被你棍打,性命不保,你该当何罪?”

矮个儿哭道:“老父已亡,只有老母,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老高寻思着,看眼前这个,是难要出几两了,“你家中还有何亲属?”

矮个儿道:“有两个兄长。因父母房产只给了小人,两个哥哥各自过日,素无来往。”

老高无奈地看了赵俭、王正阳一眼。

王正阳恶狠狠地盯着矮个儿,没出声。

再审那高个儿。此人顶着油腻的六瓣帽,罩一件脏兮兮的黑绸衣,青粗布裤。

原是常年在东外城牲口市的二道贩子,见新来的矮儿不懂门儿,便想唬着压些价买下,再转手挣几钱银。谁知这矮个儿不吃这套,脾气比他还大,一时火起动了手。

“小人只是与这卖驴的争执,未动过伤者一指头,人是他打坏的,与我无关。”

老高一拍桌子,怒道:“你欺行霸市,与人打斗才引出伤人之事,还说与你无关?你在东外城当不只这一件横行之事,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两边几个衙役手里的水火棍往地上一撴,喝道:“快招。”

高个儿一看,磕头道:“老爷,此事小民也有过错,愿将手头押的一头骡子折银,赔了伤者。”

老高摆手让衙役将二人押回监里。

在大堂后面的议事厅里,老高问:“赵老弟、贤侄,你们看如何定罪?”

赵俭:“都是挤不出十两银的穷户,也没啥可审的了。”

老高:“我派人去城北他家里查查,看能不能再挤出些银;之后交到狱讼那边判了。进福大哥被打成这样,这刁民自是要受刑罚。”

王正阳这时道:“高爷,若他家中真有老母待养,能赔多少赔多少,牲口也还了他,就近判他个罪役也就罢了。”

赵俭瞪起眼,“阳儿,事情不是这么个理。你爹当下可是生死未卜,你放过他,我不放过他。”

老高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正阳的肩,“贤侄,跟你爹一模一样。你如此说法,让伤人者不担干系,一般不成。你们爷儿俩回去照顾我进福兄吧,这边我来操办。”

老高派人查了查,两人确也没什么浮财,便将矮个儿的两个兄长传来。

告知,要么二人共同出银、出粮赡养老母。弟弟的牲口、房、地卖了赔偿伤者,再送狱讼司判了,少不得十年罪役。

要么二人替弟弟出些银,赔了伤者,留弟弟与老母一条活路。

最后,矮个儿的两位兄长咬咬牙,变卖家中猪、羊等凑了十两,加上那头毛驴算做赔偿。

王正阳在家守着爹,赵俭在行市将一头骡、一头毛驴折了银,加上先前的十两,共二十几两碎银拎了回来。

莫耀祖不在,独自出去给王进福买装老衣裳去了。

王进福突然睁开眼认人,几人大喜,玉环、荷儿忙去熬鸡汤。

王进福却对赵俭含糊、微弱地说:“我要和桂枝做伴儿去了,你们剩下的一起好好过,别分开。”

赵俭想起有难时,王进福与自己日夜相守的情景,跪在炕上,拉着王进福的手,放到胸前,独眼儿泪如泉涌,“大哥放心,从今后正阳便是我的亲儿,一切由我来管。”

王进福又看向拉着自己手的儿子,无限爱怜地说了句:“阳儿,我可怜的儿……。”

话没说完,就闭眼去了。

玉环、荷儿丢了碗,几人嚎啕大哭。

王进福这二十年,与赵俭、玉环两家处成了一家人一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无论哪家有事,都像一条烧热的炕,暖暖守着相帮,从未相互离开过。

他的离世让这些人悲痛不已,王正阳哭得撕心裂肺。

莫耀祖背了全新的里外装老衣裳回来。

未进院子已听到哭声,知道大哥去了,脚沉得迈不动。

扭头看着东外城的城墙,流泪骂道:“狗日的平阳城,咋不让我大哥一家好好活。”

城南的墓地里,荷儿娘的尸骨已迁来,这样上面是一排五个长辈,下面是王进福与姜桂枝。

赵俭瞅了瞅,莫耀祖、玉环、钰儿和关锁,自己与荷儿加王正阳。

道:“今日都全了,就缺莜儿一个,往杭州府写封信,报个大哥的丧,让她遥祭一下罢了。”

王正阳站在爹亲手修起的墓地里,就像做梦一般,眼前的一堆坟,是暖暖的疼了他二十年的人们。

当初,爹与娘便是在这片荒坟里相遇,后来娘牵着他的手在明德门外、在城里的街上走着、说着……。

爹娘背着他、抱着他走过的、他长大后一起去过的东南的城南卫、南面的尧庙、北面的城墙根……。

这些满满地挤得眼里放不下,天空也渐渐变小,高低的树、人在围着他转……。

王正阳醒来时,躺在玉环姑的怀里,荷儿姑攥着他的手正哭,钰儿正趴耳朵上哭着喊他。

莫耀祖长舒一口气,“这口气儿透过来就没事了。”

赵俭外面进来大声道:“都别急,没事。郎中扎了两针便走了,连药都没给开”,他与关锁刚送走郎中。

一见王正阳醒了,上来摩挲了一下他脑门和脸,“阳儿,郎中摸你的脉没事,一口气闷心了,倒把你俩姑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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