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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家族能长期把持河东盐池,在于每年向朝廷纳十几万税银。
刘家剩多剩少不论,朝廷的税银不能少。盐价的涨落,实际是刘家自己捞金银的多少。
刘凤田自兄长、户部尚书刘凤林那里得到消息,平阳府与甘肃镇、兰州卫用五千套重甲换了十二万盐引。
邓兆恒手里有了十二万盐引,不仅能抑制平阳府的盐价,甚至关中、陕州及太原以北的盐价都能撬动。
这是堵刘家的财路,刘凤田没想到,邓兆恒会明目张胆与自己对着干。
兄长刘凤林来信嘱咐,让他忍耐,邓兆恒回京升职已成定局,且朝廷多半会重用,这个冤家不宜结。
待邓兆恒走后,新知府自然不会又是一个邓兆恒,那时再放开手脚。
兄长还来信责备他,向邓兆恒送黄金太冒失,被邓兆恒代捐这一招,差点儿让坐拥金山银山的刘家成了朝廷的热议。
刘凤田却是气不过,邓兆恒摆明不买刘家的帐,心里已是愤恨。
一听邓兆恒手里多了十二万盐引,要干什么不用想。刘凤田决意给邓兆恒点儿颜色。
派宫善业带人到风陵渡截钟鸣岐,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十二万盐引到邓兆恒手里。
刘凤田想的是或偷、或抢,以宫善业的本领当不在话下。却因气愤难平,临走一句,“死也好,活也罢,总归是要将十二万盐引毁了。”
谁知宫善业直接让人将钟鸣岐沉船了。
宫善业回来复命。一听钟鸣岐死了,刘凤田心里也有些吃惊,却是没显出来。
心里道:是邓兆恒太过分了,断他一条臂膀,给他点儿颜色也好,也就没责备宫善业。
自赵俭来了回盐池,放下两张画影图形,连着两个多月,未见有何动静。
刘凤田把单飞虎唤来一问,那小捕头并无什么能为,邓兆恒是查不出什么了。便布排宫善业继续押三千两黄金,送至洛阳金库。
虞坂古道不少地方是在山石上开出来。
山弯处土多的地方,路好走一些,牲口和人都轻松。
狭窄的地方,两边驮货的牲口相遇,就得一边在稍宽处等着相错。
宫善业带着五个手下不紧不慢地走,赵宏不紧不慢地跟。
偶尔,宫善业等人随意张望,见后面有个脚夫打扮的人,赶着两匹马、驮着盐,不远不近地走着。
路上赶牲口的、挑担的脚夫络绎不绝,只道赵宏也是给东家赶脚的伙计,未多加注意。
宫善业看那马不像驮马,但人不骑了,改驮货、拉车的马常见,也没再多想。
宫善业等人一转弯看不见了,赵宏鞭杆敲几下马屁股,马便紧着往前赶,转过弯看见了他们,再让马慢下来。
几回后,两匹马懂得了主人的意思,只要宫善业等人一转弯,便四蹄用力赶过去,却是一转弯追得太近,引得其中一个人回头多看了几眼。
赵宏不敢再靠近,悄悄吆喝着马慢了些,又怕跟丢了,很是纠结。
所幸茅津渡并不遥远,中条山一上一下的路程,当天即到。
已是太阳落山时分,茅津渡口一片繁忙,岸边堆着待运的铁、棉、粮食、布匹等货物。
渡口的住户几乎都以客店、小饭馆为生,还有挎着篮子到岸边卖馒头、包子的。
宫善业等六人六马、财大气粗,一到岸边,雇了三条大船过河。
赵宏则奔向一家客店,盐往一间屋里一放,告诉店家马喂上,屋锁了,回来一起结帐。
匆匆换了青布长袍、背了包裹,扮成远路的脚客,也上了条船追过岸去。
六日后,进了洛阳城,走了两个街口拐向西。
小半个时辰后,眼前红墙耸立,城楼巍峨,宏伟之象堪比京师的皇城,像是城中城。
那一行六人,穿过城门楼往西去了。
赵宏一寻思,这六人还得自北门回盐池,自己跟了这几个日夜,已是有些冒险。
便自北城门外寻了家客店,换了顶唐巾,在城门边守着。
两日后,等到宫善业一行,再跟到茅津渡口,远远看着六人六马,又是三条船过河。
这回,赵宏等他们都过了河,才慢慢搭了条船到北岸,回到存放盐和马的客店里。
店家埋怨,“你这么点儿货,往这里一扔就好几天,能赚多少银钱?我还以为人出了事哩,正想着要报官。”
赵宏把盐和马取出来,到渡口的货场,将盐卖掉,又换上了脚夫的装扮,骑着马慢慢回。
回到解州的客店,赵俭道:“你亲身跟过他们,这便回平阳城向邓大人报知,我换家客店接着盯盐池门口。”
五日后,赵宏赶回平阳城,将宫善业一行人的行踪详细报于邓知府。
邓知府沉思着,“如此看,他们一个来回半个月到二十天。要想在半路截住,当在渡口。”
赵宏:“老爷,这是什么人?”
邓知府:“你先别问了,去与雪儿和孩子呆半日,明日动身接替赵俭回来,这回让王德跟你去。当下知道此事的有四人,明白吗?”
赵宏应了声,与王德说了几句,去看雪儿和儿子宝官儿。
雪儿问:“怎的这么长时日?”
“老爷的要紧事。见你们娘儿俩一面,明日我与王德还走。”
雪儿道:“何爷、许化民、高力一直未回府。这些时日,老爷常彻夜不眠,有时半夜还在庭院里踱步,夫人也是半夜拿着信看了又看,妾也不敢问。”
赵宏捧起媳妇的手看了看,“老爷不睡,咱们自是不能睡。”
雪儿满面忧虑,“你们都神神秘秘地出去不回,不是有啥大事吧?”
赵宏没回答。老爷方才的话,像是要拿那伙人。
赵宏常年随老何练武,看得出那伙人个个都有功夫在身,尤其为首的那个酱色袍,浑身的凶煞气,其他五人对他敬畏如虎。
对雪儿道:“老爷有难处,我们都得到最前面。府里只剩你与小兰,小心伺候老爷、夫人,其它勿想。”
赵宏、王德辞了雪儿和小兰,五日后与赵俭在解州会合。
听了邓知府的布排,赵俭道:“这些人常年护银,行走江湖,自是警觉,不可大意被他们看出马脚。备两套牲口和脚夫的行头,每次跟随,牲口和行头都要换。一个月左右换一回客店,免得引来店家好奇闲话。”
临走又问:“所带银两足否?”
赵宏说带了二十两,王德说带了十两。
赵俭道:“采办牲口、货物、衣裳、住店都需银两,这万万不够。”
说着,将褡裢里的一包银子咕咚放桌上,“这五十两先用着,我回头跟何爷报帐。”
赵俭回到平阳城,先到知府衙门复命,邓知府令他不得离城外出,随时听候。
这日,邓知府唤来魏程远,想问问杨伯雄审得如何。
邓知府将杨伯雄、倪如风及随从和那个纵火犯都交与魏程远审。
奚桃花等三个女子则一直关在杨伯雄的宅里,金银财宝也封在窖里没动。
无论魏程远如何审杨伯雄,证据都在自己这边。
邓兆恒不仅信不过魏程远,在金银的事情上,平阳府内除了郝云,他连赵俭也信不过。
自己的人老何、守备府的人、刑房的郝云,奚桃花虽是人犯,但也是现场人证,四方相互牵制,这笔金银却是稳稳抓在自己手里。
他还没想好,是否要将这数万两立刻投到为甘肃镇、兰州卫制作重甲上。
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杨伯雄案这么拖着,不仅让他感到快意,他还要让与杨伯雄勾连的人多担惊受怕些时日。
魏程远早察觉出邓知府对他的疏远,这个时候,他必得顺着知府的心思,将这一串案审得圆满,让邓知府满意,放下对自己的怨气。
杨伯雄把持暗娼已有了足够的人证,倪如风已举了杨伯雄指使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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