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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阳:“赵叔让我到刑捕司做捕头,我不想去。”
耀祖姑夫这里无事做,刑捕司自己又不想去,王正阳一下觉得,以后的日子没了头绪。
莫耀祖看定王正阳,“跟姑夫说实话,这次随你赵叔出去这么久,与人动没动刀?”
见王正阳低头不语,莫耀祖道:“你赵叔背着我和你爹这么干不行,我得与他说说。”
王正阳急忙道:“官家的事,没甚危险。”
莫耀祖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不去刑捕司也好,你还先回高金堂处安身,先看看再说。”
回高府的路上,王正阳有些急切,甚至开始后悔,若方才耀祖姑夫答应自己一起开店,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大小姐了。
到了高府,先向高老爷请告,西屋的帘子掀开,大小姐还是那身浅蓝的衣裙和绣鞋,眼睛哀怨地、狠狠看了王正阳一眼,便唰地放下。
高老爷从东屋出来,不满道:“没指望你回来,你倒回来了。也好,家里正操办大小姐出嫁,你跟着跑跑腿儿。”
王正阳像是被人一下丢到井里,刹时心乱如麻。
呆立了会儿,见高老爷诧异地看着他,遮掩道:“老爷,大小姐夫家是哪里?”
高老爷心道,这小伙计把自己当家里人了,“城西南五里张大户的公子。”
原本,高金堂是想让女儿嫁个有官身的人家。这些年做生意,深知无论你多大的门户,若无官家罩着,会处处受人盘剥。
拖来拖去没有合适的人家,眼见女儿已十八,抬头低头不时瞄他的小伙计一眼,再不嫁出去,生出意外反而不好。
那张大户家有汾河边良田八百亩,只有一个独子,与汾河对岸襄陵县大户千金成婚,只道是门当户对,谁知新媳妇是个病秧子,不能伺候公婆不说,半年后的一日夜里死在炕上了。
张大户晦气得整日喝酒骂亲家:你明知自己闺女是个病秧子,还嫁给我儿,白费我彩礼不说,还害我儿做鳏夫。
张公子上了几年学便不愿再读,识得一些字,会打算盘,帮着他爹收收租,经理田务,一分一厘地与佃户计较。他娘逢家里来人,便夸儿子是把家的好手。
有媒婆张罗给张公子续弦,踅摸到高金堂这里,一听说是独子,家有良田八百亩,虽说是丧妻,但比女儿却大不了几岁。
高金堂让媒婆借故,带着张公子到他绸缎铺晃了一圈儿,一看人高个儿,挺精明,便应下了。
就在王正阳跟郝云、赵俭忙着查杨伯雄这段时日里,媒婆两边紧着跑,真的磨坏了双鞋底。
纳采、合生辰八字都已忙活完毕,明日正是男家来送聘礼定亲的日子。
高老爷道:“明日夫家来人,你将里外院犄角旮旯小条帚过一遍,帮着准备待客的桌椅、果盘。”
王正阳默默地扫着窗台、台阶再扫院子。
他盯着手里的条帚,想着大小姐的模样,整个儿人木木的、空空的。
只听“吱呀”一声,西屋的窗子掀开了一条缝儿。
一抬头,大小姐看着他,眼圈红红的满脸委屈,看得王正阳心里一阵阵疼。
两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敢说什么。三太太的儿子跑过来喊:“正阳哥,我娘让你将东跨院也扫了。”
大小姐的窗户又悄悄关上,小孩儿见王正阳脸色阴沉,扭头跑回了。
“人家是大户的小姐,嫁得还是大户。你一个伺候人的小伙计凭什么惦记,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怎会到一起。”
心里劝着自己,就像小时候的冬天,在土院儿里望着官道上寒风刮起尘土,一阵凄苦的滋味涌上心头。
突然想如从前,枕着娘的腿静静地躺一会儿,眼泪一时溢满眼眶。
“正阳……正阳,你想啥哩,这么近,喊了几声听不见”,三太太上下打量着王正阳。
王正阳赶忙扭过脸,眨了眨眼,抹了一把,发现自己已在三太太的跨院儿里,“我连日缺觉,眼挣不开。”
三太太嘴角一丝浅笑,有些意味地看着他。
作为过来人,又整日在院里察颜观色,即使无事她也会乱猜几分,何况王正阳和大小姐真的有了些说不清的心思。
心道:这小伙计出落得越发挺拔英武了,自己要是大小姐便随了他私奔。
三太太吩咐道:“明日大小姐夫家来上聘礼,早些把跨院收拾了,净桶外面擦亮些,放墙旮旯里。”
王正阳应了一声,三太太夜里与老陈做那事,儿子让高老爷养着,自己早已不管倒尿桶了,三太太又让做这事。
一时觉着她有些过分,一下直起身,手中扫帚耍了个刀花儿收住,左手不由自主背在身后,就像他大师兄一样。
三太太见小伙计刹那间变得如玉树临风,全然一副陌生模样,愣了一下。论穿着、仪表,这人哪里有伙计的模样。
王正阳看了看她身后大脑门儿的儿子,笑了笑,“明早我记着,三太太放心。”
第二日,媒人连同两男、两女四个亲戚乘两辆马车,后面跟了四个抬着聘礼的帮工,满面红光地来到高府。
高老爷和三位太太到大门口迎进来,王正阳和张奶娘管接礼,一匣金元宝、一匣银元宝、五匹绸缎和两大坛酒,还有给大小姐的一对玉凤簪、一对蝴蝶金钗、一对金耳环、一对银绞丝手镯。
聘礼在堂屋摆放妥当,宾主坐定。
说了几句吉利话后,什么都商量妥了,唯有原先定好用车接亲,而此时大太太非要用八抬大轿。
“我闺女这辈子就这一回,八抬大轿必是要坐的”,太太执意道。
高老爷接道:“定好了也可以退,你们若怕出银子我出。”
二太太咳嗽一声,“大小姐出嫁,从此就是别人家门里的,与二娘、三娘再见便少了,八抬大轿我姐妹送与大小姐。”
夫家亲戚脸上挂不住了,媒人当场应下,回去便更改。
高老爷吩咐王正阳将二十匹绸缎搬到车上算回礼,“男家三口人,加我闺女,每人五匹绸缎。我就开绸缎庄,你们送我也无非是从我店里买,莫再送我绸缎了。”
接下这半个月,高老爷收银子便让王正阳跟着去,不收银子便自己遛达着,去城内几家绸缎铺。
王正阳就扫扫里外院,老陈似乎也不好意思喊他去帮活了。
除了大太太一见王正阳无事便不高兴,喊他干些费力无用的事。其它时候,王正阳便躲进杂货屋练功架。
这一日,王正阳去后厨帮张奶娘提水。
原来高老爷吩咐王正阳,凡进正屋必请告,大太太嫌烦人,“以后自堂屋经过不必请告了,东、西屋自是不可随便进。”
通往后厨的门在屏风后,冬天挂布帘,夏天挂珠帘。
冬天北风穿堂,这里砌了个挡风屏风拐角。
王正阳经过堂屋自是轻手轻脚,一过屏风吓了一跳,大小姐屏风后直直地站着,不知是正要去她娘屋里还是刚回来。
两人都愣住,大小姐眼圈儿一红,脚尖往裙外伸了伸,还是那双浅蓝绣鞋。
王正阳满面通红,心里涌过一阵说不清的冲动。
大小姐突然小声说:“摸吧,过几日就见不到我了”,说着,把脚往他跟前伸。
见王正阳犹豫,大小姐急道:“你快些。”
王正阳蹲下,用手隔着绣鞋轻轻抚摸着大小姐的脚,不知为何眼泪又溢出来。
只是一瞬间,大小姐抹了一下眼睛,如轻风一般回西屋了。
王正阳起身静了静,揉着眼睛到后厨,“张奶娘,我干活迷了眼,用水洗洗。”
张奶娘回了下身小声道:“就用大太太的脸盆洗吧。”
王正阳哗哗地抹了几下脸,张奶娘看了一眼惊讶道:“咋迷成这样,还两只眼都迷了。”
王正阳当晚无法入眠,逼着自己练了一夜功,第二日头有些昏沉。
第三日,王正阳忍不住又假装后院取东西。他故意慢些上台阶,大小姐脚步轻快,袅袅地转到屏风后,这回王正阳利索地蹲下,把玩着大小姐伸到他面前的脚。大小姐这次换上了深红的绣鞋,让王正阳把玩了这只脚,又换上另一只。
东屋门响,大太太开门喊:“春花”,王正阳影子一闪便到后院了,倒把大小姐吓了一跳。
应了一声“娘”迎过去。
大太太责怪道:“这悄无声息地过来,你想吓娘哩。”
半个月很快过去。这段时日,二人悄悄在屏风后,一个站着伸脚,一个轻轻抚摸,有过几回。
最后一回,大小姐小声道:“冤家,妾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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