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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岐接道:“两万匹不是小数,按三十税一,总数可是上千两银子,沿途州县自是不愿放过。”
莫耀祖道:“陕西客商曾与小人聊过,他们沿途所课银两,大多变成了税吏私银。”
邓兆恒冷笑道:“就如我刚到平阳时,东外城的情境一样。”
莫耀祖接着道:“若钟大人与小人先行,与沿途各衙门商议课银,直接入了他们官库,省去了沿途乱收的损耗,布价当会下来不少。”
钟鸣岐:“大人,两万匹布可由官府出面做保,先给织户写下欠据,待回银后再付与织户。”
莫耀祖有些犹豫,“二位大人,小人对此次西行,能否获利乃至保本,并无十分把握,万一亏了如何办?”
邓兆恒起身踱了几步停住,手一挥,“平阳府的纺织不能倒。若你俩亏了,就算府库的,织户那边一分银子也不能少。我还想,明年看能不能用棉布换些盐引来。”
邓兆恒对头疼的盐价还没一点儿主意。
紧着一段时日操办,钟鸣岐要带莫耀祖一起走,但平阳府这边,物色不到懂行又可靠的人,便将莫耀祖留下,操办向织户收棉布。
邓兆恒给岳父易成浩写急信,请求从京城向陕西各州府打招呼,照应一下。
莫耀祖的店放开了收棉布,户房派了吏员写欠据。
邓知府跟莫耀祖讲:“你这店成了官家的,你又为官家做事,每经手一匹布提一分,补你生意上的失损。虽不及你自己经营,却要赶上我的俸禄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莫耀祖道:“小人谢大人体恤。平阳的纺织困住了,小人的店岂能独存,不说挣二百两,怕是要赔进几百两。”
大半年下来,随着钟鸣岐那边银子慢慢地运回,莫耀祖一边收布,一边向织户付银子。
棉花又一车车地运进东外城,纺纱户家里的纺车又嗡嗡整日响个不停,平阳府纺织遇到的难关算是过去了。
莫耀祖从官布上只赚了一百几十两,但自己店的棉花、棉纱又周转开了,进项也多起来。
却是在平阳府出了名,都知道东外城有个开棉纱店的莫罗锅儿,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与户房钟副主事是好友,二人隔几日便喝一顿酒。
这一日傍晚临散衙,吏房张监史又去找赵俭。
赵俭早起点了卯,就没再回衙,张监史慢慢往北关遛达着回家。
作为吏房掌管府县各级官吏脚色的人,张监史对官员之间的事情了解很透,背后的各种勾连也知道很多。
郑天野和钟鸣歧成了邓知府跟前的红人,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断定,郑天野必被邓大人升迁时带走,跟着升官,只可惜自己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后面一阵马蹄声,赵俭骑着小红马赶上来,“张老弟,我们一日未见,晚上却一起回家。”
张监史:“我方才去找你,你一日未回衙,寻思着改日再说吧。”
赵俭:“老弟有事吩咐?”
张监史:“无事。就是想与你喝几杯。”
赵俭道:“那就走吧。”
说着一掉马头,就近香云阁去。
张监史:“那儿离衙门近,遇到大人了尴尬,也吃喝不踏实,找个僻静地方。”
二人又往南关走,寻了个清静些的小店。
张监史笑道:“我请客,赵捕头随意点,不必节省。”
赵俭也笑道:“你把我引到这么个小地方,才开始大方起来,这一招我得跟你学。”
二人说笑、打趣着,点了几个小菜、一瓶酒。
张监史与赵俭碰了下,一饮而尽,“今日找兄有事相商。”
赵俭:“我早看出来了,说吧。”
张监史:“你义妹与单飞虎有纠葛,你与单飞虎的疙瘩越结越大,否则我也不敢与你商量。”
赵俭:“岂止是疙瘩。何事,别绕弯儿。”
张监史压低声音,“我同门师兄城南韩员外也做军粮、盐引生意,却被单飞虎处处欺压,居然放火把他粮给烧了,告到知府大人跟前,却无证据。”
赵俭:“我听说过这事。”
张监史接着说:“受了这一瘪,平阳城的军粮、盐引生意归了单飞虎。他只手遮天,你义妹怕是得乖乖给人家腾地方。听说你东外城那个兄弟与户房钟大人关系甚密,说不定你能帮上这个忙。”
赵俭:“怎么,要我去找证据?”
张监史:“眼下找不找已无用处。单飞虎无非是要独揽军粮、盐引生意,再用金银买通各方。若将他军粮生意让韩员外拿过来一半,他便没了嚣张的底气。”
赵俭嘿嘿乐道:“这天大利的事,我如何掺合得上,我那耀祖兄弟只是一介平民。”
心里却在盘算着,若耀祖把这事办成,能拿多少好处。
张监史:“兄有所不知,军粮让谁运,在平阳能做主的首要便是邓知府,而邓知府与本地富贾素无往来,对利益相争的事喜欢袖手旁观;再就是户房主事李墨林,然李主事亦未与单飞虎有密切往来;真正帮单飞虎的是刑房魏主事。”
赵俭平素关注的是井市纠纷和人犯之类,张监史的话他闻所未闻。
张监史继续道:“魏主事托了布政司里位高权重的大人与李主事打招呼,李主事不敢违拗,报到知府大人那里点了头,这天大的市利便归了单飞虎。”
赵俭呷了口酒,没吃菜,“兄弟,你们做官是弯弯绕多,我听糊涂了。魏主事与姓单的相厚这我知道,他们这铁一样的勾连,咱们如何动得了他。”
张监史:“未必。眼下军粮边关催得紧,单飞虎都揽到怀里却一时吃不下,军粮运不上去。若钟副主事向邓知府以延误军需进言,将那官粮拿一半过来归了韩员外,邓知府未必不听。当下,只要你东外城的兄弟将钟副主事说动,便成了一半。”
见赵俭不作声,张监史举杯道:“赵兄,今日所言若外人知道,你我在平阳城将无宁日。你意下如何?”
赵俭与张监史碰了下杯,一饮而尽,“你说官家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只要给那姓单的好看,我定要干。”
张监史:“这事必得从官家处着想,否则邓知府如何肯听。延误军粮是其一,平阳盐价暴涨是其二。单飞虎独揽平阳军粮所换盐引,与河东盐池合伙操纵盐价,攫取暴利,想邓知府已有察觉。将盐引分与韩员外一半,而韩员外必不会与单飞虎合流,平阳盐价便有望回落。”
说到此,张监史凑近,近乎耳语道:“此事牵涉河东盐池,那里的靠山是当朝重臣,故此事从始至终,只可暗中进行。即使成了,也勿使他人知道我们兄弟之名,只当是钟大人与邓知府操办的官事。”
赵俭道:“我试试。只是我兄弟人微言轻,说话未必能入老爷们的耳。若事成,我别无它求,将单府欠我义妹的两千六百两补上即可。”
二人又密商了一会儿,相约天知地知后,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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