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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上香的,有去卖货的,有携家带口去看热闹的。无论骑马、骑驴、步行、还是坐轿,都穿着最好的衣裳,收拾的干净利落。
王正阳骑马搂着三太太的儿子,想起昨晚听到的话,自己怀里是老陈的儿子,心里怪怪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三太太掀开轿帘儿往后看,见儿子和王正阳骑在马上挺踏实,叹了口气。
她家本在忻州,爹曾是衙门小吏,坏官丢了性命,而她正是成年未嫁之时,却划为官奴在教坊里为妓。
高金堂来宿娼,见她身材高挑,细腰大屁股,又刚入教坊,是个能生娃的模样。
高金堂两房太太各生一个女儿,眼巴巴盼着能有个儿子,便把她赎出来做了三太太,给自己生儿子。
也算天从人愿,第二年便给他生了个男娃。
三太太母以子贵,受了高金堂更多的爱护,却让二太太心气郁结,整日闷在西跨院长吁短叹。
高金堂不知道,他儿子其实是厨工兼马夫老陈的血脉。
三太太青春年少,憧憬将来之时,却沦为了娼妓,觉得后半生已被刀削去了。
被高金堂带到平阳城,整日关在一个院儿里,晚间面对的是一个臃肿、褶皱、破锣嗓的老汉。
那时老陈年轻、高大又结实,两只大眼睛亮亮的,声如铜钟,说话却又极体贴,两下眉目已有会意。
那一日,老陈去院儿里挖萝卜,三太太无聊去看。
翠绿、长着黄芽儿的萝卜一翻出来,三太太欢喜地去捡,两人手一碰,老陈的手一哆嗦,傻站着发呆,却被三太太牵住衣袖,一下烈火引燃了干柴。
当夜便色胆包天,搬着梯翻墙过去,自此凡高老爷外出,便是老陈与三太太相会之夜。
三太太一开始并不知道娃是老陈的,儿子一天天长大,便看出来了。
别人没注意,三太太和老陈却心如明镜,总有败露的一天,而这一天越来越近,除了私奔别无它法。
老陈几乎攒下了所有的工银,已有二十来两。
高老爷偶尔给几两脂粉银子,三太太都买便宜的省下,也有七、八十两。
三太太今日去求尧帝爷,保佑她和老陈平安渡过这一关。
快到尧帝庙,锣鼓声震得人身子里的热气呼呼上涌,直接奔着声音而去。
几十个汉子,身着土红布衣、黄巾罩头,中间几队如骑马跃进,鼓槌一阵紧似一阵地抡着。
两边队伍高举闪闪发亮的铜镲,在阳光下划出整齐的光影,合着鼓点“锵锵”地打着。
王正阳听爹讲过,过年时,兵营里的威风锣鼓在尧帝庙与其它州县斗鼓的事,觉得那些汉子就是爹、爷爷、张爷爷乃至高老爷年轻时的样子。
王正阳看得眼红耳热,一个老者朗声道:“自古黄衣巾乃帝王之用,唯我平阳威风锣鼓例外,只因天下帝王无人能大过尧帝爷。”
三太太对大小姐道:“这跟打仗一样,心跟着发慌,我们别处去看。”
那边是狮子上天塔。一层层板凳往上叠,直到十几层高,看得人眼晕。
四边四只狮子随着锣鼓点,整齐地攀着凳子而上,相互对着摇头晃脑,一头狮子则从板凳中间利索地攀到顶端,在上面一起一落,摆着吓人的功架。
大小姐惊得张大嘴巴,“娘啊,板凳塌了岂不掉下来摔死。”
王正阳觉得自己适合扮最上面的狮子,要是无人,他肯定会跃上去,不过自己的个头儿太大,从板凳中间上不方便,接道:“看着都有些功夫,摔不着。”
大小姐眼睛不够使,见另一边花花绿绿,便又跑过去,王正阳与三太太只能跟过去。
大小姐今日穿着浅蓝褶裙和比甲,绣鞋也是浅蓝绸,上绣小红花儿,头面精心地梳扮过,从内到外透着光彩。
王正阳将三太太儿子抱起来,三太太个儿也高,在人群里踮着脚尖儿能看见里面。
只见舞者两边相对,一边朱红袍,发髻上扎一对雉鸡翎;一边蓝袍,头戴红缨大帽,手执大圆扇一样的鼓皮,边鼓边腰摆如柳,煞是好看。
大小姐个儿矮些,脚尖儿踮了几踮,只看得个里面摇晃的雉鸡翎,扭头问:“这个是啥?”
王正阳:“我也没见过。”
大小姐往后退了退,跳了一下,撞到王正阳胸口。王正阳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头上的脂粉味挺好闻,心怦怦跳了几下。
大小姐扭头看有些局促的王正阳,白了一眼,“早知道带个板凳来。”
三太太心里有事,看得心烦意乱,“大小姐,我们先去上香,出来再一心一意游玩。”
大庙之内摩肩接踵,伟岸的尧帝爷在袅袅烟气里端坐着。
跟着人群慢慢挤到前面,大小姐跪下磕头祷告。三太太也将儿子拉到近前跪下,有些眼泪汪汪地默念,再将纸表放进烟火缭绕的大铁炉内,两串铜钱摆到供桌上的碎银、铜钱堆里。
起身出来,大小姐问王正阳:“哎,你为何没拜尧帝爷?”
王正阳道:“我一时想不起求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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