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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儿子放莫耀祖身边,无论干不干事,人家总要给阳儿点儿酬劳,且玉环肯定让多给,这成白吃、白拿耀祖的了,王进福觉得这样太难为情。
像自己这样,一年十几两工食银,为多得点儿赏银,低三下四说好话,有时别人分给几钱银子,也知道是有了背着官府的勾当,他也不愿阳儿长大如自己一般。
“二位兄弟所讲,我也想过。只是无论跟你俩谁,与在我家里无甚区别,只在咱自家里转,日后世上立足还是缺些心机。趁咱们还都能看着,让他独自外面揣摸几年,到时你哥儿俩再帮他一把”,王进福举杯敬道。
赵俭和莫耀祖见说不动王进福,只好说往后且看吧,总归是不能让娃在别处受罪。
暮春时节,艳阳高照,平阳城内外正是花红柳绿的时候,没有薄棉衣可换的人们,直接换上了夹衣,早晚披着棉衣挡挡寒,白天出苦力一身汗,倒也不觉冷。
几日后的傍晚,王正阳正要吃饭,张奶娘来喊,说高老爷唤。
她边走边有点儿诧异地看着王正阳,“正阳,你家里都什么人,爹在衙门当差,姑姑看起来也是殷实人家,如何……”,她忍了一下没往下说。
王正阳惊诧道:“我姑来了?”
张奶娘:“可不是,前晌你走了有一会儿,你姑便来了。人高高大大,白净标致,穿得也富贵,说是来看你。我说你田庄去了,她便让我交给你一个包裹。里面是全新的一身细布薄棉衣、一件锦蓝袍、一顶六瓣帽,还有一双粉底鞋。这一身怎么也得二、三两银子。”
王正阳想起荷儿姑给他买的衣袍,来时娘要给带上。爹说:“去给人家当伙计,穿那么阔气,人家的粗活是让你干,还是不让你干?不干粗活人家要咱做甚。”
便道:“张奶娘,我在家也不穿这些衣裳,我是来当学徒的。”
张奶娘接着念叨,“你姑非要见老爷。老爷不在,便要见太太,见了面一顿话,说的太太挺不高兴。”
王正阳想起玉环姑找义学先生论理的事,“我姑来说啥了?”
“你姑说,我侄儿在家没干过粗活儿,请老爷、太太多关照。还说若在老爷家只有粗活可干,便让你辞了伙计回家。太太拉下脸,说来这里寻活路都是写了契约的,走不走让她与高老爷讲。”
王正阳听到这里,觉得或许要离开高家了。
想着,除了大太太和大小姐,还没人给过自己脸色,高老爷总是笑呵呵地教他这、教他那。
就是有些想娘,若不让自己回去看娘,便听玉环姑的,背了铺盖走。
张奶娘的话还没停,“你姑还抢白太太说,你们不是来这里寻活路的,是来学艺的。我看你姑走后,太太气还没顺。你进屋要看老爷、太太的脸色说话,出来去我西厢房拿你的包裹。”
王正阳在窗下喊:“老爷,我来了。”
高老爷一家正东屋炕上吃饭,一张朱漆八仙桌,老爷居正中,太太和女儿坐两边。老爷喝的是烧酒,屋里满是酒味儿。
太太阴着脸,她女儿似乎憋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王正阳没敢细瞅,作个揖,垂下眼皮听问话。
“你姑前晌来你知道了?”高老爷伸着筷子夹菜,翻了王正阳一眼。
王正阳:“刚听张奶娘说来过。”
高老爷:“你姑说,再让你拉土送粪就让你回去,你是何想法?”
王正阳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听我爹的。”
“你爹是何想法?”高老爷问。
王正阳:“我爹让我到店铺里当学徒。”
高老爷道:“我与你讲明,你来当学徒是你爹和我写的契约,你走与留,得你爹与我说了算,你明白否?”
王正阳:“明白。”
高老爷鼻子里哼了一声,“契约里写得清楚,第一年干杂活,管吃管住两不找。我派你去田庄是让你学赶车,不是你姑说的,让你去拉土送粪,你要与你家里讲明白。”
王正阳点点头,他觉得老高爷说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得问问玉环姑和爹才知道。
高老爷喝了口酒,“赶车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在家就扫扫院,帮帮老陈,我若出去就给我赶车。眼下就这么布排,你家里人再问起就如此说。”
王正阳作了揖出来,太太对高老爷抱怨,“要走便走,你还硬留人家做甚。”
高老爷瞪了大太太一眼,“讲好的第一年白使唤,我凭啥让他走?再说这小后生力气大,街上打个毛贼跟玩儿一样。给我赶车、做伴当挺好,一天就管两、三顿饭,这还不行?”
王正阳在西厢房窗前喊“张奶娘”,然后进去。
灯台上点着菜油灯,张奶娘递过玉环姑送来的包裹,“老爷、太太吃完饭我得去收拾,你拿着收好。”
王正阳说:“张奶娘,我整天干招土的活儿,穿绸缎干甚,杂货屋也没处放,让耗子咬了也备不住,先放你这里稳妥。”
张奶娘扭身爬到炕上,“那我先给你放炕柜里。”
瞅着王正阳叹口气,“我那儿要活着也你这么大,刚学会走路便和他爹一起染疫走了。”
王正阳:“张奶娘,以后有啥费力气的活儿便喊我。”
张奶娘有些伤感地看着他,“多好的男娃,你爹娘真有福气。”
听着大太太在正房喊,张奶娘便赶忙出去,王正阳也去外院吃饭。
第二日一早,王正阳干完宅里的活儿,老陈围裙擦着手走过来,“自你来,老爷便把原来的帮手打发到田里。张奶娘里院,我外院,你里外两头儿。这宅里活无论多少,都是咱三个的,早些回,帮我铡草、提水。”
王正阳答应了一声,便出明德门往田庄去,远远见三个人影在脚店门口向这边望着。
王正阳早早认出是爹娘和玉环姑,脚下加力,未到近前先喊“爹娘”,那边姜桂枝换了过年时才穿的葱绿绸衣,一声“阳儿,我的儿。”眼角溢出泪来。
王正阳跪下,“阳儿给爹娘叩头。”
姜桂枝抚摸着儿子的头、端详着,除了个头儿长高了些,与原来无二,心里放下不少,“东家待你如何?”
袁玉环让进店里坐着,袁大叔老两口和关锁都出来了。
袁大叔扯着嗓子问:“是不是回来便不去了?”
王进福问:“东家还让你去拉土送粪?”
王正阳正想与家里商量,还要不要在高家呆下去,便将高老爷的话跟大人说。
袁玉环:“这么说让你常年伺候他一家老小了,回来跟你姑夫去。”
王进福心里自有主意,“以为让你去田庄常年下地,如此跟着东家见见世面也好。不想呆也先干一年,咱也不能跟东家不讲信用。”
见姜桂枝仍是不舍,王进福劝着,“八月十五,便可回家住一、两日。若还放心不下,我带你去高家府上,咱在门外等着,见面说几句话总行吧。”
见时辰不早,王进福催儿子赶紧去田庄。
姜桂枝:“既老爷没亏待你,便好好伺候东家。”
王正阳抹了下泪花,快步往田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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