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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阳:“两个,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七、八。我大师兄比梁山燕青还英武,什么功夫都好……”。
王正阳说着,拎着小刀片儿想着师父、师兄,不知他们在哪里。
整日无事,王正阳从早练到晚,只要一想念师父和师兄,便发狠地练功。
晚上一吹灯便睡着,却是一有动静马上便醒,他听师父讲过,练武人的魂魄大多数时候是醒的。
一天夜里,听见爹跟娘念叨,“眼见着大了,舞刀弄棒不是咱的家风,寻个东家干几年伙计,学个营生手段,再过几年弱冠,便可成家了。”
姜桂枝:“让耀祖给阳儿寻个好东家,他赵俭叔也勾连多,与他俩说说。”
王进福:“一说,耀祖肯定让跟着他。阳儿见外人少,不知外面人心难测,上回被骗就是轻信了陌生人。咱寻个非亲非故的东家,待阳儿自己揣摸得差不离了,再让他回来跟耀祖干。”
王进福叹了口气,“我与赵俭虽如亲兄弟,他做的营生我却是不认,不敢让阳儿跟他跑。”
几日后,王进福傍晚回来,“花了一钱牙银,寻了个东家,是开绸缎庄的,明日去见,若讲妥,便留那里。”
时值阳春,棉衣还脱不下。
姜桂枝把儿子换季的夹衣捋得平平整整,还有新做的肚兜儿,“春天的风贼,明早记得穿上。”
想想儿子就要长住别人家,忍不住垂泪起来,“从小到大,没离过爹娘,以后这便常年不着家了。”
王进福安慰媳妇,“平阳城内寻的东家,离爹娘脚店不太远。绸缎庄当伙计又不是出苦力,想来不会受罪。”
姜桂枝:“明日该带得都带上,用不着的你再拿回来。”
姜桂芝嘱咐儿子,“进了人家的门,东家的东西再好,咱不贪不羡。把咱当人看,就好好呆着;太受罪就回来,让你爹再寻好点儿的东家。”
王进福也嘱咐儿子,“咱不跟别的伙计争,守好自己的本分。手脚麻利些,你活计做得好,东家自然欢喜,不会亏待你。”
王正阳和爹娘一样,仰面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房顶,离开爹娘去别人家长住,也有些不舍。
这条土炕、这三间土屋、这个土院,是他最亲的地方。他想象不出明天要见的东家是什么样。
虽不是出远门儿,这一夜,三口儿还是难以入眠。
天蒙蒙亮,王正阳已和爹吃过饭,背着铺盖卷儿出门。
姜桂芝送爷儿俩到官道上,声音有点儿颤抖,“阳儿,进了东家门好好的,有空儿回来看娘。”
“放心吧娘,我不忙的话就回来住一夜”,说话时,王正阳端详了娘一下。
晨光里,娘的脸清瘦、白净,只是腰板儿已不似以往那么直溜,离着几步,他还是能闻到从小熟悉的气息,眼泪一下涌出来。
王进福说:“走吧。就是时日长,过年也得让歇几日。”
先跟着爹去衙门,点卯之后,爷儿俩去鼓楼南街边一座低矮的瓦房,墙垛上白土写着个“牙”字,外面画个圆圈儿。
王进福敲了门,出来个高个儿、长脸,六瓣帽、青粗布袍,套着黑绸棉背心的人,三人一起往南关去。
路上,牙人对王进福说:“我们这个行当穿衣太讲究了,会违了富贵人家的兴致,也不能穿得贫寒,煞了自己的势头。”
又扭头嘱咐王正阳,“到了东家府上,人家问话要跟得上,看东家想听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呆得安稳、少挨呵斥,年底还能得赏银。”
东家在城东南,一片高大青砖瓦屋间的巷子里绕了几回,牙人带父子俩进了一座大宅院。
牙人在外院迟疑了一下,便直接领进了里院儿。
正房三间加两个耳房,下面是半人高的青砖台阶。
东、西厢房和耳房之间,各有砖门楼通两边的跨院儿。
牙人在院当中高声报号:“府上高老爷在否?我把人带来了,让老爷过过目。”
王正阳见一个和娘年纪相仿的女人,闻声从西厢房出来,青衣绿裤、微胖的身材,头发脑后梳成个髻,被一块绿绸巾拢了个利落。
“唉呀,来得早啊”,说着一边抢上正房的台阶推门进去。
三人在院里等了片刻,妇人开门站台阶上招手,“进来吧。”
王正阳以为有钱人的家就是赵俭叔家的样子。
只见迎门是红木屏风,上挂着财神中堂,两边对联是:当念生财有大道,益知造物无尽藏。横批是:生财有道。
供桌上摆着一对花花绿绿的大瓷瓶,香炉袅袅燃着。
右侧一张朱红八仙桌,四张太师椅摆在两边。
东西墙边摆着条案,墙上挂着梅兰竹菊竖屏。
地上的青砖方方正正,严丝合缝。
比爹和娘大些的一男一女衣着华贵,朝西坐在柔和光亮的大靠椅上,两边门漂亮的花格上糊着白纸。
牙人拱手道:“高老爷,这小后生便是,这是他家父。”
王进福弯腰拱手作揖,“在下王进福,携犬子拜见高老爷。”
家里大人和义学里先生都教过,初次正式见长辈要叩头,王正阳便跪下,“小的王正阳拜见老爷、太太。”
“不必多礼,起来答话吧”,高老爷咧嘴笑了笑,一口整齐的黄牙。
他身材矮粗,面色黑红,眼睛很大,上下都有双眼皮儿。
太太虽上了些年纪,但仍面目清秀,王正阳发现她的下眼皮儿也有些双。
想起爹常在家里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觉得挺有趣儿。
太太上下打量着王正阳,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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