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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心波 次日，午后。</p>
西京朝日府。</p>
侧花园，无尽夏昌盛未衰。</p>
池塘水绿，涟漪圈点。</p>
花随风落，绽在波心，模糊了亭中人的倒影。</p>
石桌上，仔细誊写的纸张散乱。</p>
洪范依次检查，再一次浏览内容。</p>
这一回的文章很厚，是关于几何光学与高斯光学。</p>
前者包含光线传播的四条基本定律。</p>
光线的直线传播定律： 光在均匀媒质中沿直线方向传播。</p>
光的独立传播定律：</p>
两束光在传播途中相遇时互不干扰，仍按各自的途径继续传播；而当两束光会聚于同一点时，在该点上的光能量是简单相加的。</p>
反射定律和折射定律： 光传播途中遇到两种不同媒质的光滑分界面时，一部分反射另一部分折射。</p>
光程可逆性原理：一束光线从一点出发经过无论多少次反射和折射，如在最后遇到与光束呈直角的界面反射，光束必然准确地循原路返回出发点。</p>
而后，是洪范在高中物理竞赛以及大物课程中涉及的部分高斯光学。</p>
高斯光学即“理想光学系统”。</p>
即对足够大空间内各点能以足够宽光束成完善像、理想像的光学系统，在数学上可以归结成“共线变换”或“共线成像”的问题。</p>
理论最后，洪范还给出了一个较为现代的光学显微镜结构草图。</p>
上述成文内容中，大部分已被器作监掌握，有部分甚至正是庄立人的工作成果。</p>
但对于理论体系的整合与综述，本身也有着重要意义。</p>
文章整理完毕，洪范小心装帧，打算明日给庄立人送去。</p>
而后，他又取出一张纸，难得地磨墨，以毛笔书写抬头。</p>
【正和二十八年七月十五，金海洪范敬书宫珩阁下……】</p>
这是一封去年便约好的书信。</p>
洋洋洒洒数百言后，洪范写下朝日府的地址，最后署了姓名。</p>
然后他取来火漆，以炎流劲软化后封好信封，又唤来汤大个去寻个靠谱的信客将信寄出。</p>
诸事落定。</p>
洪范回房换了武道服，往演武场去。</p>
刚入后花园，远远便见到詹元子搬了桌子到屋外，正提笔作画。</p>
“洪范，来看看我的画！”</p>
詹元子听到脚步，抬头唤道。</p>
洪范凑过去一瞧。</p>
画纸上墨痕勾勒的不是园中景色，而是座华美楼阁。</p>
雕栏之后，轻纱挽起，女子垂首下看。</p>
“认得出来吗？”</p>
詹元子问道，语气期待。</p>
“沈铁心？”</p>
洪范答道。</p>
画家都爱画美景。</p>
沈铁心毫无疑问是美的。</p>
“你果然认出来了！是人画得像吗？”</p>
詹元子又问道。</p>
“是楼阁画得像。”</p>
洪范如实答道。</p>
“我猜也是……”</p>
詹元子叹息一声。</p>
“这位沈姑娘白衣白发，我自见过后，便想画出她几分神髓。”</p>
“但或许是受限于技法，或许是受限于色彩，亦或是她太过美丽，怎么尝试都差些意思。”</p>
他说着搁下笔墨。</p>
“罢了，我也随你练剑去。”</p>
日光烈烈，热风如蒸。</p>
两人分使烙铁手与天心剑法，各自行功几趟，都出了微汗，渐入佳境。</p>
这时候，演武场边突然传来个比暑风更热烈的声音。</p>
“这么巧，你们都在这儿啊！”</p>
正是刚刚回来的白嘉赐。</p>
洪詹二人循声瞧去，有些意外。</p>
自品花会后，白嘉赐总是忧心忡忡。</p>
他此时的开怀笑颜，已许久未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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