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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四位缇骑都认得，属于此行参战的两位乐章本地浑然大豪之一，名为程光鉴。</p>
“程庄主请进。”</p>
吕云师连忙回道。</p>
门外人得了话，掀帐而入。</p>
他身形壮实，背一口双手大刀，头顶无毛，颅侧却茂盛。</p>
见四位缇骑都起身相迎，程光鉴受宠若惊——吕云师五人的倨傲，曾是让他印象深刻的。</p>
“吕少侠，程某此来，是有话要说。”</p>
他抱拳一礼，沉声道。</p>
“程庄主莫不是改了主意？”</p>
吕云师一颗心吊起，乱了呼吸。</p>
“既然收了东西、答应了吕少侠，如何能失言？”</p>
程光鉴正色道。</p>
“只是程某人与莫都尉反复思量，都觉得今晚之事实在不太能成……”</p>
他说着，见几位缇骑面色不变，也不再绕圈。</p>
“不如从长计议？”</p>
“程庄主，此事不论成败，我却非做不可！”</p>
吕云师摇摇头，注视着帐外火光，目光似铁般坚决。</p>
“上等战马驱策到极限，每日只能走三百里。”</p>
“消息是昨夜用信鸽往回送的，所以州部的增援最快还要三天才到。”</p>
“现在不过一日功夫，我们就收到了雪松的手指……”</p>
他说到这里，话音猛然一抖。</p>
程光鉴仿佛听出一股血味。</p>
“才不过一日而已。”</p>
吕云师深吸口气。</p>
“明日又会收到什么？后日呢？”</p>
“坐等山下，直到为兄弟收尸，固然能得万全，我却无法对这里交代！”</p>
他一拳敲在左胸。</p>
程光鉴叹息一声，点了点头。</p>
“吕少侠的意思，我明白了。”</p>
他心一横，又补了一句。</p>
“实话实说，程某上有老下有小，绝不愿陷在此处；若局面危险，我恐怕会不战而走。”</p>
听了这话，吕云师不怒反笑。</p>
“程庄主把这话放在此时说，可谓赤诚，我是领情的。”</p>
“到时，请自便。”</p>
程光鉴走了。</p>
帐内一时无人说话。</p>
片刻后，吕云师调匀呼吸，方才再次开口。</p>
“兄弟们，此行凶险败多胜少，我心里清楚得很。”</p>
他目光依次看过三位队友。</p>
“或许雪松将死在这卧崖寨，或许我们也会死在这。”</p>
“或许白送性命，或许能换掉嚼骨、咬血中的一人……”</p>
“与我往黄泉路上作伴，你们会悔吗？”</p>
吕云师问道。</p>
“不悔。”</p>
三人异口同声而回。</p>
吕云师点头，终于吐了胸口那股浊气，脸上绽出笑来。</p>
“大丈夫在世，哪来那么多常胜不败？”</p>
他迈步出账，遥望绝壁独峰。</p>
“不悔，就够了。”</p>
PS：昨天吃了药睡得还行，今天一天都在整理后续大纲，虽然正文产量不多但并没有偷懒，现在准备继续嗑药睡了，先把作息调回来要紧，各位晚安。</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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