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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烈点头道。</p>
“不过你既然选了它,我让马倌明日就动手骟了;恢复顺利的话,十日后就可以照常役使。”</p>
“最多三四个月,它就不再记得自己曾是匹公马了。”</p>
两人说着马事,转身离开马厩,只留下那匹自以为得胜、浑然不知命运安排的黄骠马还在摇头晃脑。</p>
一刻钟后,军械仓。</p>
洪烈口称族叔,与军械官完成了登记手续。</p>
按照洪范身形,后者发了一把骑兵角弓、两壶箭、一把横刀,以及一把马槊。</p>
“这把角弓力道比寻常重步弓还要强些,不过我们贯通境武者在马上用来,倒是正好。”</p>
洪烈仔细检查了装备,引弦一次后将弓箭递给洪范。</p>
“你可试试力道,注意不要空放。”</p>
而后,两人又各自试了试刀槊。</p>
横刀狭直雪亮,刀长三尺,刻有“王不留行”刀铭,极为趁手。</p>
但与马槊相比,这把好刀却立时显得秀气。</p>
洪范新得的这把长槊全长四米,仅双面开刃的槊锋就有六十厘米,其上还有明显的破甲突棱。</p>
就在他把玩挥舞的时候,仓内沉重脚步又近。</p>
这回搬来的是一件鱼鳞皮札甲。</p>
“你们点一点,东西齐了。”</p>
军械官将皮甲摆在长桌上,粗声道。</p>
“洪范,你来上身试试。”</p>
洪烈立刻说道。</p>
这皮甲由寸许长的硬皮方片组成,有交领和长袖,前后左右开叉,譬如一件长袍。</p>
洪范放下马槊,在两人帮助下披挂甲胄。</p>
出乎意料,这甲胄上身后并不觉沉重,手臂活动也很灵活。</p>
“怎么样?”</p>
洪烈笑道。</p>
“这皮甲都是器作监巧匠手制,每块甲片都是由上等生牛皮涂上桐油后,先经火烤,又反复与铁屑合锻,硬度不下铁片,等闲弓箭无法射穿。”</p>
洪范有些奇怪——金海城内铁器根本不稀罕,既然想要硬甲,何必舍铁求皮?</p>
洪烈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这皮甲虽好,但当然比不上铁甲。”</p>
“倒不是咱家配不起铁甲;只是全钢铠甲乃是朝廷大禁,我等地方大族尤为敏感,轻易不敢逾越。”</p>
【轻易不敢,不轻易看来就是敢了。】</p>
洪范闻言点头,听出了洪烈提到朝廷时的不以为然。</p>
毕竟论天高皇帝远,大华恐怕很难有比金海城离神京更远的地方。</p>
“好了,东西帮你领全了,以后出任务若有损耗,可以再申报换新。”</p>
告别军械官,洪烈帮洪范提着东西出门。</p>
似乎是怕洪范不够珍惜装备,他又特别补充:“就这么一套,寻常百姓之家,劳碌一辈子也无法配齐。”</p>
洪范颇为意外。</p>
金海城这边的百姓虽不富裕,但一户一年扣去租税后十几两的收入却是有的。</p>
“你听我算就知道。”</p>
洪烈回道。</p>
“黄骠马很神骏,成本大约三十两银,皮甲弓刀一块儿算五十两,而这把上等马槊用的是崔家千辟钢,至少比得上那匹马。”</p>
“此外,族里还会负担朱衣骑的战马照料——不算人工,一年光一匹马用的草料豆料,就要十两银子。”</p>
“一匹马一年要吃十两?”</p>
洪范眉头一挑——这能顶得上好几个刘婶。</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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