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72废物与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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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72.废物与魔鬼</p>

哈迪斯张了张嘴，他徒劳地抬手，却只见卡拉斯留给他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p>

他甚至没有给放着莫塔里安的“棺材”一个目光。</p>

哈迪斯收回目光，看向手盔，卡拉斯亲自交给了他开启坚韧号底层囚室的密钥，至于那下面囚禁着什么……不言而喻。</p>

刚刚莫塔里安倒是与哈迪斯简单地谈了谈灵族们，灵族内部早已四分五裂，死亡守卫曾吸纳了一部分蛮荒灵族、方舟灵族与丑角们——</p>

但后来丑角们离开了，无影无踪，直到它们再次试着强行召唤莫塔里安。</p>

就像是万年前的突兀尝试，以伊芙蕾妮为首的死神军提出了它们的合作，冲入花园中救出爱莎，这之后，在爱莎与西高奇的帮助下，灵族将全力协助死神击杀色孽。</p>

毫无意外，莫塔里安被背刺了，最后的结果便是死亡守卫囚困爱莎，将大部分的灵族屠戮殆尽。</p>

据莫塔里安所讲……似乎西高奇那边也出了点麻烦，至少死神军现在的状态并不乐观。</p>

死神军在花园内的溃败，也决定了灵族内暂且没有能够暂且整合这个种族的势力，这些尖耳朵现在不过一盘散沙。</p>

哈迪斯侧头看了眼莫塔里安的“床”，他叫来死亡寿衣们，决定把莫塔里安搬到个舒适一点的地方。</p>

黑人抬棺.jpg</p>

哈迪斯也决定顺道去看看囚禁着灵族的囚牢，顺便加固一下。</p>

哈迪斯思索着，除了白豆芽（方舟灵族）、花豆芽（丑角剧团）、野豆芽（蛮荒世界）之外，倒是还存在着黑豆芽（黑暗灵族）……</p>

他想起内政部处出现的黑暗灵族之影，似乎跟其他灵族分支相比，黑暗灵族的发展倒不像是哈迪斯记忆中的样子。</p>

黑暗灵族那边又发生了什么？</p>

哈迪斯的思维开始发散，黑暗灵族的据点乃是网道深处的科摩罗，除了黑暗灵族自己，其他的种族很难指出这個黑暗而闪闪发光的国度究竟在地图上的何处。</p>

在冥教的每年报告里，帝国每年至少有12%到21%的无魂者因为黑暗灵族的掠夺失踪或者死亡，似乎自万年前的色孽放荡后，这些黑暗灵族便格外钟爱无魂者们。</p>

哈迪斯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个简单的问题，谜底便是他自己……这令哈迪斯感到恶心与不悦。</p>

自色孽诞生后，每个灵族在死去后，其灵魂便会受到色孽的威胁，色孽会吞噬它们的灵魂，让它们永堕黑暗与痛苦。</p>

而为了应对色孽对于它们的威胁，每种灵族都发展出了其不同的应对措施。</p>

方舟灵族会使用魂石收纳逝者的灵魂，并将它们嵌入方舟的无限回路中——其间的灵魂亦可以供能，或者成为某种机魂；</p>

蛮荒灵族亦使用魂石收纳灵魂，它们与方舟灵族唯一的不同是魂石会被安放至世界之魂内；</p>

丑角剧团则直接受灵族之神西高奇庇护，逝去后魂归西高奇；</p>

而黑暗灵族……它们既没有魂石，也不受灵族神明庇护，它们的灵魂暴露在色孽的欲望下，而它们对此的解决措施是汲取奴隶的灵魂与痛苦，来弥补自己逐渐残缺的灵魂。</p>

也就是说，黑暗灵族踏上了一条类似色孽的道路，色孽吸食它们的灵魂，而它们则通过折磨其他奴隶，以吸取其灵魂，好减轻色孽对它们的影响。</p>

那么它们为什么抓捕无魂者……答案便呼之欲出了。</p>

帝国的冥教也可以提供避开色孽的手段，无魂者、或是向冥王祈祷。</p>

向着冥王祈祷的过程本质实际上是将自己的灵魂抛向哈迪斯，哈迪斯因此没有办法进行筛选……他不能拒绝异族的祈祷。</p>

淡淡的白雾伴随着冷气传来，哈迪斯将手放在囚门上，上面闪烁着精致的灵能符文，哈迪斯一点都看不懂。</p>

但卡拉斯已经嘱咐过他不要乱动了。</p>

哈迪斯耐心地等待着门打开，呛鼻的白雾顺着门缝传来，他看见一个被锁链与长矛囚禁在原地的身影——爱莎。</p>

或许她在纳垢花园里也是这么被囚的。</p>

哈迪斯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加固这个牢笼了。</p>

哈迪斯踏进这片空间，这个房间似乎在无限延伸着，雾气蔓延至视线的尽头，液体滴下，悬浮的暗血中生长出新芽，却又再度枯萎，血液滴滴接连，组成祭坛，锁链自虚空延伸下来，像是蛛网。</p>

听见脚步声，跪坐在地上的爱莎下意识扭头——但却仅仅是响起了锁链的声音，哈迪斯约过地上的祭坛，绕到审讯椅的位置。</p>

这时哈迪斯看见了那个牢牢钉在灵族神头上的铁眼罩，不像是绵绵无尽的花园，死神无法承受地起无穷的泪之河，于是莫塔里安选择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p>

+冥王？+</p>

低语般的悄声响起，哈迪斯眨眨眼，把审讯椅上的刑具玩意儿挂回墙上。</p>

既然莫塔里安已经扮过黑脸了，就由他来扮白脸。</p>

“看来你并不畏惧我？”</p>

哈迪斯说，他坐下，尽可能地让黑域避开莫塔里安的布置。</p>

爱莎啜泣了一声，她试着抹泪，但手触到的却只有冰冷的钢铁。</p>

+你是希望，+她说，+为何要畏惧？+</p>

一个异族的亚空间存在说他是希望，哈迪斯想，乐。</p>

这给他的感觉还没有那一帮绿皮喊他黑老大亲切。</p>

“我只保证人类的生存，别的管不了。”</p>

哈迪斯继续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为何背叛苍白之主？”</p>

爱莎顿了顿，变得些许犹豫，</p>

+花园内……+她叹息道，+死亡之主受到了祂的侵染，他太过执着于掌管权柄，我却只希望远离，因此迈出了错误的一步。+</p>

爱莎平静地说，她挺直单薄的身形，她对面，被黑暗笼罩住面部的哈迪斯支着脸。</p>

哈迪斯在思考究竟是灵族太自信了，还是它们已经习惯真真假假的言语了。</p>

+我为此道歉。+爱莎感觉自己又要落泪，但死神的铁眼罩阻止了她的泪滴，+我仅是太希望离开，我太希望见到我的孩子们。+</p>

“看起来你也爱戴自己的种族。”</p>

哈迪斯说，“至少这是一个美德。”</p>

灵族之神的嘴角抿起一个虚浮的笑，+我仅是太过思念他们，感谢您的理解——真善美总是共同的语言。+</p>

好吧，至少背叛不算美德，哈迪斯想了想，他希望聊点别的，有用的，而不是听废话。</p>

有这时间，他大可以去审批文件，又或是看看那些贤者们的颠佬论坛。</p>

“但灵族已然落寞了，”哈迪斯说，“你是生命之神，你难道察觉不到灵族的凋零？”</p>

爱莎沉寂了下去，哈迪斯总感觉这位灵族之神想要哭泣，她的泪如同呼吸，是她生存下去的必需品。</p>

+几万年了，+爱莎轻叹道，+几万年了……他们不过被那场灾厄所惊吓，蜷缩着舔舐伤口，但我想他们现在做好准备了。+</p>

“准备？”</p>

哈迪斯嘴角露出笑容，要是灵族之神跟他说准备好让灵族再次伟大，他就直接加固一下牢笼然后走人了。</p>

+准备给予祂最后的死亡。+</p>

爱莎撩起耳边长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灵族想要什么，谁是现在可以拉拢的，谁是需要避开的，真相与谎言，半身尚且沾染俗世的幼神们不似腐败而局促的祂，他们依旧世俗。</p>

她想起幻灭前的最后一瞥……</p>

自色孽的死亡至色孽的复苏，不论她是否希望重塑荣光，亦还是仅仅希望色孽死亡，冥王都会是极强的助力。</p>

她本该只身主动寻找冥王，在西高奇的帮助下，用爱、真善美、语言与泪水打动他，向他递予击杀色孽的利剑，而非现在被囚于囚室……她本可逃出来的。</p>

但现在依旧可以挽回。</p>

这倒是提起了哈迪斯的兴趣，他决定暂且压下那你们怎么还背叛了莫塔里安的质问，</p>

“杀色孽？”</p>

哈迪斯说，注意到在提及色孽时，爱莎瑟缩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