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64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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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64.历史之中</p>

【皇帝】感到愤怒。</p>

祂感到愤怒与不解，</p>

曾几何时，祂游走于各大势力，谨慎并小心地操纵着祂的权力，细心地堆积起每一处细节，亿万张文书与亿万句谎言真相，织就一副巨大的网。</p>

这张网曾差点网住了狮子，又将基利曼拽下权柄之位，将莫塔里安送葬于寂灭的花园，扼控黄金王座上的存在……</p>

但不论如何，这张网的最终目标是它。</p>

也只能是它，它从不被混沌的谎言所蒙蔽。</p>

也从不为小节小利……遇见摇摆不定的局面，还会积极询问人类之主……祂可以一时蒙蔽住它的双目，但言语争辩的过程中，</p>

人类之主戏谑的目光总会贯穿一切，望向祂。</p>

又一次短会，马卡多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不希望再听到令他怒火燃起的话语了，</p>

“不可以，”</p>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p>

“我能允许极限战士所触及的底线已至，再往上……这并非一个军团可以左右的范围。”</p>

他平静地望向他面前的哈迪斯，</p>

“再上一级，我允许冥王之子的存在，但禁止极限战士刷黑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亡魂。”</p>

哈迪斯笑了笑，</p>

那就是不禁止死亡守卫刷黑漆了——再说，冥王之子一向有在五百世界征兵的习俗，布兹便是优秀的马库拉格人。</p>

他总不能禁止马库拉格人。</p>

哈迪斯心中边想，边劝马卡多，</p>

“但如此大的管理范围……我再次规整了部门，这个工作量……老马啊，你真的可以？”</p>

“我有一计，”</p>

人类之主先于一脸暴躁的马卡多开口，</p>

“我们可以引进沉思者涅槃。”</p>

帝皇平静地说，他看见哈迪斯一脸惊愕，睁大的目光，还有马卡多几乎难以置信的表情，</p>

“沉思者？！”</p>

马卡多几乎是咆哮了出来——</p>

帝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马卡多如此失态了，在一个灵能黑洞面前，再耐心的亚空间生物也会下意识变得烦躁。</p>

“这不是一般的沉思者？对不对？”</p>

马卡多咄咄逼人着，</p>

“憎恶智能？”</p>

他眼中闪出狡黠的光，里面掺杂着失望，像是第一天意识到人类之主没有底线那样。</p>

马卡多边叹气边说，“你不能这么做，”</p>

他的声音甚至软下来，“人类之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人类不能再在内部埋下背叛的种子了。”</p>

帝皇仅仅是平静地望着马卡多，人类内部埋下背叛的种子？马卡多或许该审视自己现在的立场。</p>

“掌管憎恶机械的伪神已死，”</p>

帝皇平静地说，“至高天内尚未形成对应的权柄，这是个机会，马卡多。”</p>

这次反对他的不是马卡多，</p>

“等等？！”</p>

哈迪斯叫起来，</p>

“老黄头你搞清楚一件事——涅槃是纯物理玩意儿，你要拿它做什么？！”</p>

帝皇卡了一下，</p>

“我能保证涅槃永不背叛。”</p>

实际上是只要他在，涅槃便不会背叛。</p>

无妨，他活的比他们都久，他也从未言说过他不说谎。</p>

人类之主默然道，</p>

“你们误会了。”</p>

他继续说道，</p>

“我将我的灵能覆盖其上，能够提高涅槃的性能，并保证它的纯洁——掌管机械伪神已死，我的灵能并不会收到太多亚空间污染，我们并不必顾虑太多，马卡多。”</p>

谎言。</p>

只需一点伪装，不懂灵能的哈迪斯便不会看出内里的灵魂真相，效率至上，实用之上的他只会在确定完忠诚后不再多言；</p>

而马卡多则担心的是铁人叛乱，但他可以通过灵能一瞥真相，这时马卡多所担心的便不会是铁人背叛了——而是第五神。</p>

人类之主垂下眼，自圣吉列斯建立国教，他所收获的信仰便源源不断……</p>

大部分的它们都去偿还万年前的那次出征了，而小部分的信仰之力则在圣吉列斯陷落的当天流逝，他现今仅有些许力量，仍需要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p>

他的视线瞥向哈迪斯。</p>

坐在黄金王座之上，不过狐假虎威。</p>

亚空间内，帝皇背后，星炬的光芒覆盖了整片太阳星域，点亮帝国疆域。</p>

在皇帝等亚空间生物的视角来看，现在的人类之主也很虚弱，但依旧跟祂们势均力敌。</p>

托哈迪斯的福，祂们正在共同衰败。</p>

他的这次尝试，在马卡多的视角里，更像是被马卡多毁灭内政部后，所决定踏上升神道途——人类之主开始第一次吸收非国教信仰所相关的力量。</p>

帝皇不禁微笑起来。</p>

对于已经被追求力量与升神所蒙蔽的马卡多来讲，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p>

在马卡多的视角里，祂现在位列【五】，而因为人类之主一直坐在黄金王座之上，故帝皇暂且不会有升神的可能。</p>

但人类之主此举便在告诉马卡多，他可以升神，成为【四】，阻断马卡多的升神道途。</p>

马卡多此前从未防范过这件事，因为按照他对尼欧斯的了解，尼欧斯绝不会主动踏上升神路，</p>

但……接下来马卡多便会意识到，若他曾背叛了他们之前的初心，那么尼欧斯也可以这么做。</p>

尼欧斯也可以选择升神，并比马卡多更接近成功。</p>

帝皇从未背叛初心——但他可以让马卡多误认为他背叛了，以己度人，马卡多会这么想的。</p>

他看着马卡多自被哈迪斯激怒的愤怒中瞬间冷静下来，恢复了他一贯的谨慎，</p>

“这并非良策……”</p>

马卡多自牙缝间挤出几個词，</p>

“虽然齿轮之主已逝，但若涅槃大范围应用，你会受到亚空间反噬的。”</p>

反噬？也可以称为获得力量。</p>

这些力量不会给他，而会交予费努斯。</p>

帝皇笑笑，</p>

“有哈迪斯。”</p>

他如是说，而哈迪斯则看起来在思考，听见帝皇的话，点了点头。</p>

若哈迪斯并未深想，那么对于他来讲，这不过是ai能否大幅应用在帝国的问题，而帝皇主动提及他，也是为了打消哈迪斯对于混沌的避讳。</p>

对于哈迪斯来讲，若是有污染，开黑域便好了……现在涅槃的规模对他来讲还是绰绰有余。</p>

但对于马卡多来讲，这是在隐晦地警告他。</p>

帝皇仅仅是平静地望着马卡多，等待着他的同意。</p>

当帝皇提出一个建议时，他便已经在这么做了。</p>

无数马卡多触及不到的角落，他都可以引入涅槃。</p>

马卡多却仅仅是望着他，仿佛他背叛了昔日的誓言——他确实曾信誓旦旦地宣称从不主动踏上升神道途。</p>

但他的确从未背叛。</p>

涅槃的草案最终还是通过了。</p>

哈迪斯提议用极限战士与法奥斯贤者作为涅槃的暂时管理人员，没有被批准。</p>

于是他申请成为维修升级人员，批准通过。</p>

马卡多亲自提议希望看守涅槃——人类之主自然欣然同意，但与之对应的，哈迪斯以马卡多的精力被进一步分散为名，再次为泰拉的内政部招揽了不少蓝色的星际战士。</p>

罗伯特·基利曼或许会为此感到欣慰。</p>

————————————</p>

“祂回来了。”</p>

贤者的密室内，贝利撒留·考尔正自言自语着，他中枢思维引擎里的人格们正共鸣着，</p>

“不，不是昔日的马库拉格之主。”</p>

考尔有些烦躁地说道，他抚摸着大贤者金-306赠送予他的黑石圆球，感到轻微的不适，这银河间的孤品，可以为他避开至高天的注目。</p>

“是祂，”他低声说道，“当年那个错误的存在……令帝国摄政被迫退位之伪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