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435 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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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4.35 凤鸣</p>

（预警：轻微g向，不适者自行跳开）</p>

潜伏的舰船渐渐靠拢，如雷霆般耀眼的白在虚空中闪烁着，大汗沉默着，等待着远处复仇之魂号上的异变。</p>

【这让我想起了巧高利斯上的仪式，】</p>

可汗轻声说着，【盘旋在长生天上的秃鹫要落下来了。】</p>

【你需要快点，再快点，快过风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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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边缘的枯萎荒地之上，死寂的雾笼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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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珞珈说，+我想我已经向你陈述清楚事实了。+</p>

一直站在观测窗前的荷鲁斯转过身，窗外璀璨的星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分成黑白两面。</p>

【我的兄弟，珞珈，】荷鲁斯微笑着说，【我想我的语言同样足够清晰，一切的起源，万物命运分叉的起点——我只是在纠正这些。】</p>

珞珈悬浮的头颅转了转，+它在帮我们。+</p>

【它本身即是错误。】荷鲁斯正色道，【没有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看看伱自己，珞珈，你不觉得痛苦吗？】</p>

他指珞珈互相撕裂的本身。</p>

珞珈的眼下落出一滴泪，+取之我愿。+</p>

荷鲁斯动了，他走向珞珈，就像是他曾经做过的那样，眼中充满关切，</p>

【银河本不会撕裂，】战帅说，【我们的父亲被它许诺的利益所迷惑了，但现在他们还无法接受这事实——依旧在一个注定沉没的赌桌上投下所有，他们前面所失去地太多了，以致于他们现在无法回头。】</p>

+得到更多，牺牲更多。+</p>

荷鲁斯盯着珞珈，战帅的眼中布满暴躁的血丝，看起来状态不佳，但跟其余人相比……他是最完整的那个，他是依旧保持着自我的那个。</p>

【他真的得到他想要的了吗？】</p>

荷鲁斯轻声说道，【他说他将扫除所有宗教，他说他将统一整个银河——但现在，人类之主亲手一件件地捏碎了他曾经的宏愿，只抛下我们……这些依旧苦苦为他旧梦战斗的人！】</p>

荷鲁斯轻蔑地瞥了一眼珞珈脸上的经文，转过身去，重新站上观景窗，</p>

这时，珞珈知道，他说什么都已经</p>

【口舌无用，】他平静而疲倦地说，【让这一切燃烧吧。】</p>

轰！！！</p>

至高天的第一声惊雷劈开黑夜，照亮四野，将窗边的荷鲁斯映得惨白，仿佛丧失了全部色彩。</p>

仪式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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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根在尖叫。</p>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尖叫，还是早已失声。</p>

福根大张着嘴他的喉咙在燃烧。</p>

一片白茫茫的光明包围着他，他感觉自己在燃烧，在分解，他痛苦地跌倒在地，撕扯着血肉，鲜血与碎肉溅出，融化于刺眼的光中。</p>

时间变得混乱，有时，这铺天盖地的光仿佛倒悬的暴雨，它们向苍穹坠落，每一滴坠落便带去福根的一分血肉，皮肤，脂肪，筋肉，最终露出森森白骨。</p>

有时，它们一齐向着福根涌来，粗暴地挤入他的躯壳，耳边嗡鸣一片，亿万人的欲与泪化作尖利刺耳的催魂曲，尖叫着咒骂他。</p>

白光的充填下，凤凰膨胀起来，无数增生血肉组织破皮而出，肉瘤伴随着脏器涌出，瞬息之间，他变得庞大而臃肿，占满整个大厅，披挂在外的脏器沉甸甸地继续生长着，在重力的挤压下，薄薄的肉皮爆开，内里艳绿昏黄耀蓝的汁液溅开，远远望去，就像是鸟类羽翼反射的美丽弧光。</p>

粘稠的汁液沾上祭坛上的金银珠宝，蠕动着将这些宝石拱卫上高处，点缀着羽翼。</p>

此时此刻，祂美丽而亵渎。</p>

这个巨大的血肉怪物低吼着，福根痛苦地呻吟着，他感觉他几近死去，但来自祭坛的力量死死地围困着他的灵魂，四根不同颜色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p>

于是，福根开始哭泣，他的低泣又逐渐变成嘶吼，</p>

结束这一切吧——结束这一切吧！</p>

凤凰癫狂地嘶吼起来，祂站起来，浑浊巨大的六目抽搐着转动，看向远处色孽六环，祂看见那贪婪的黑域，如同粘稠的液体般笼罩着色孽精致宏伟的行宫，欢喜着缓缓向下吞噬。</p>

祂看见铜座上的失败者，迷宫中的自愚者，花园里的怯懦者，王座上的……暴君。</p>

祂看见谎言，看见真相，看见过去，看见未来。</p>

祂浑浊的目中淌下泪滴，泪滴如同璀璨的彩色宝石，淌落在地。</p>

这世界是个巨大的笑话与悲剧。</p>

而祂将继续这个悲剧。</p>

凤凰看向那缓缓下坠的冥界，祂挤满血肉增生物的喉中长出尖刺，刺破肥肿的肉块，为祂清出尖啸的空间。</p>

倾天的苦与欲之下，祂开始尖啸。</p>

凤凰的第一声啼鸣撕破迷雾，以祂为中心，至高天的海浪涌起，向着外围层层拍去，掀起惊天巨浪。</p>

祂呼唤，呼唤永寂，呼唤死亡，呼唤规则之外的存在。</p>

祂声声啼着，声嘶泣血，音调一层层攀高，华赘之音攀附其上，靡靡之音缠绵其中，祂浑浊的目中映出色孽宫的倒影，祂模仿着当初地狱中的尖啼。</p>

以凤凰为中心，其余四个祭坛之上，也传来痛苦的嘶吼，在他们的操作下，至高天的光亮如同轻纱，落在凤凰身上，</p>

但，还不够——还不够——</p>

凤凰痛苦地啼鸣着，祂口中的欲孽还不够甜美，还不够诱人！</p>

你需要比肩色孽！</p>

血肉的巨鸟挣扎着，骤然拔高的声浪中，血肉层层剥落，露出缠绕着珠宝银链的白骨。</p>

恍惚间，祂啼出了那存在的真名——</p>

——有什么东西扭头了。</p>

庞大、缓慢、愚钝，它逐渐停止了它的饕餮盛宴，涌动着“望向”声音的来源。</p>

它看见了凤凰。</p>

那是多么美丽的存在啊，祂的彩羽在至高天的波澜下闪烁着千百种光彩，祂露出的白骨也宛如艺术品般光洁，根根珍宝缠上，层层轻纱裹下祂就是疯狂浑浊至高天中唯一的美神。</p>

贪婪的冥水开始退潮，露出色孽行宫被啃食地千疮百孔的地基。</p>

潮水褪去的那刻，至高天的苍穹暗淡了片刻，仿佛松了口气那般。</p>

“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