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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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容萱就名正言顺地不再请安了,每日早上皇后看着,殷治只冷声警告她管好后宫,德妃的事不要管。
皇后忍不住质问一句,“德妃也是后宫的人,难道臣妾管不得”
殷治头也没抬,不耐烦道:“若你当初没逼迫朕,兴许如今的皇后就是德妃,退下!”
皇后的脸瞬间白了,跌跌撞撞地走出门,不敢相信殷治真的这么多年都在记恨她。当初她家道中落,发觉殷治有悔婚之意,立即费心算计见了殷治一面,逼迫威胁,言道若她不能为后,出了什么事,殷治言而无信、违逆先皇旨意等消息定然立即传开。
是她豁出去说了一堆狠话,殷治才遵守婚约。可她当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害怕当不成皇后只能嫁个五品官,害怕皇家为了名声好听让她不知不觉“病逝”,她身边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啊。
这些年,殷治同她生了两个女儿,之前还怀了个皇儿,她还以为殷治对她多少也是有感情的,毕竟少年夫妻,她帮殷治打理后宫兢兢业业,殷治还要计较当初那几句话吗
如今她知道了,殷治计较。那为什么殷治还愿意让她生孩子呢就因为她是皇后吗
皇后突然一个激灵,在凤撵中瞪大了眼。她的皇儿被德妃害了,殷治随随便便就将此事揭过,毫无公道可言。莫非,那是殷治授意的为的是不许中宫生下嫡子,名正言顺立德妃的儿子做太子吗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让皇后浑身发冷。她不想相信,但她发现,即使不是殷治授意,殷治那么宠爱一个杀死她皇儿的凶手,也已经表明态度了。
皇后下凤撵的时候差点摔倒,明明是冬天,却出了一身冷汗。
嬷嬷见状就知道她同皇上谈得不愉快,不知该不该拿外面的事烦她。还是皇后看见嬷嬷欲言又止,随口问了一句,嬷嬷才说:“娘娘,那贤妃果真投向了德妃!舅老爷在外查探,说近日聂家与梁家走动起来了。”
皇后沉默半晌,突然砸了手边的茶壶,“贱人!都是贱人!一个个都要同本宫作对,看本宫笑话,本宫就要看看,她们能笑多久!叫聂婕妤那的人动动。”
永秀宫后殿的钉子收到指示,找一天降温的时候,夜里将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第二日那房里住的两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就有些着凉。诗诗还有些咳嗽,又是孕妇,怎能让她们近身全胜立即将她们安顿到最偏远的房间治病,让皇后和贤妃的钉子顶上。
两个钉子立即小心表现,一次容萱外出赏花的时候,皇后的钉子悄悄在地上抹了油,诗诗起身走动时一个不慎脚滑仰倒,当即惊叫出声。铃兰大惊失色去接,皇后的钉子也做出惊慌上前的样子,刚好挤开铃兰,自己也摔了一跤,正好没接住诗诗!
诗诗摔到地上,睁大眼急促地呼吸,全胜等人全都紧张地跪地查看诗诗的情况,大吼着叫李御医过来,还有一句:“快去找皇上!快!”
铃兰飞快地跑出去找皇上,没一会儿,李御医都还没到,殷治已经匆忙赶到了,他看见诗诗满脸冷汗的样子,脸色难看,几个大步就坐到床边询问:“诗诗你觉得如何哪里痛”
诗诗看见他眼泪不停地流,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皇上,我、我好怕,我们的孩子……”
“没事的,我叫太医院的人都过来,一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全胜将三个钉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人。但他在紧急时刻疏忽了,这时能留下的定然是心腹。三人都觉得出事第一时间去找皇上而不是德妃很奇怪,关键是皇上还这么快赶来了,要不是她们看清了出事的人是婕妤,还以为是德妃出事了呢!
且刚刚皇上的语气是不是也太焦急了甚至忘了说“朕”,话里话外还说孩子是婕妤的,婕妤不就是给德妃生孩子的吗她肚子里的小王爷不是德妃的儿子吗而且婕妤面对皇上也没那么小心翼翼啊,张口闭口都是“我”,还紧紧抓着皇上的手……
短短几个瞬间已经足以让敏锐的钉子察觉里面的异常,尤其是全胜那几个人,明明以前是德妃身边的,刚刚完全看不出,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婕妤的人,且很肯定一找就能找来皇上,这不是绿萝他们才有的资格吗
三人不知后面会不会受到处罚,趁这会儿乱着,急忙就将消息传给了各自的主子。
皇后早就装扮整齐等着这一刻,勾勾嘴角,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就到了永秀宫,直奔后殿。
殷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朕,你回去吧。”
皇后道:“后宫之事合该臣妾照看,聂婕妤出事是臣妾的疏忽,望皇上恕罪。”她意思意思地请了个罪,随后看向周围,“德妃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过来”
殷治对此也有些不满,“德妃去赏花了,已经有人去寻。”
皇后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说:“皇上,请恕臣妾直言,德妃从未怀过孕生过子,自己身子又时好时坏,实在不适合照看有孕的妃嫔。不如将聂婕妤挪到臣妾那里,由臣妾亲自照料可好”
“不行!”殷治想都没想就驳了回去。诗诗在容萱这是拿容萱当挡箭牌的,去了皇后那,诗诗肚子里的小王爷就成了皇后养育的,成了宫中最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皇子,诗诗不就成了靶子再说他也不想让两个心爱的儿子有争斗的机会。
即使皇后只是试试,面对殷治这样的态度也有些难受了。她深吸口气,说出此行的目的,“聂婕妤这边,臣妾可以多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照顾,但聂婕妤摔倒一事,臣妾以为必须彻查。聂婕妤有孕,所经之路都有宫人清理打扫,怎会好端端地滑倒刚好德妃又不在,若不是皇上来了,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殷治刚刚已经听诗诗说脚底很滑,一下就摔倒了,正安排人去查,听见皇后这话就点点头,叫她一起等结果。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诗诗的鞋底有油渍,刚刚摔跤的地面上也有油渍。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
殷治当即震怒,“全胜!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全胜扑通跪地,连连叩头,“皇上恕罪,奴才、奴才这就去查,一定将那小人揪出来!”
殷治朝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太监总管立即抓着全胜出去,叫齐后殿所有宫人,开始一个个审问,又叫人挨个搜他们的房间。
永秀宫这么热闹,主人德妃也终于慢悠悠地回来了。容萱在永秀宫门口与太后碰了个正着,太后正没名头收拾容萱呢,这次算是赶上了,一看见容萱就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太后的嬷嬷意外地发现容萱到了后殿就换上一副担忧至极的表情,不禁感叹原来德妃是这么会装的一个人,就见容萱越过太后快步走到殷治身边,焦急地问:“诗诗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着呢”
太后怒道:“你在问谁聂婕妤在你宫里养胎,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出了事,你罪当一等!”
容萱诧异道:“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能日夜守在诗诗身边照顾着吗要怪也该怪伺候的人不精心吧,端康,你说是不是这怎么能怪我”
殷治沉声道:“刚刚查出此事不是意外,有人在地面上抹了油。”
容萱大为震惊,“什么宫里居然有这么阴险歹毒之人太子还在后殿呢,他这到底是想害诗诗还是害太子不行,不能让太子再留在后殿了。福德,福德去,把我旁边那间偏殿收拾一下,将太子挪过去,找几个稳妥的伺候着。”
在场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在永秀宫发生这种事,不管怎么样容萱都是要担责的,结果容萱直接跳过这件事把太子挪走那不就相当于趁乱夺走了聂婕妤养孩子的权力吗虽说一开始就应该在容萱那养,留给聂婕妤是不合规矩,但都两年之久了,突然这般怎么看都不像和聂婕妤姐妹情深的意思啊。
太后不悦道:“德妃!哀家知道你担心太子,但聂婕妤还躺在里面,不知能不能保住这胎,你不急着查明真相,一心只在太子身上,哀家实在怀疑你能否照顾好聂婕妤。”
容萱坐到殷治身边,理所当然地说:“查明真相不是有端康的人吗我就不添乱了。再者谁也不知此事是不是冲太子来的,我当然要先护太子周全。太子殿下,不是比一个婕妤和未出生的皇子重要得多”
这话就说得有点太明白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从容萱嘴里说出来就显得违和,她不是待诗诗如亲姐妹吗
殷治听着她这轻飘飘的话,差点控制不住斥责出声。他们三人一起长大的,如今诗诗腹痛不止,还不知会如何,容萱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太后更是没好气地说:“哀家看,德妃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不如还是干脆将太子和聂婕妤都挪出去,让你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容萱道:“太子才两岁,怎能挪出去怎么说我也是太子的母亲,合该好好教导他才是。不过太后也言之有理,我这会儿听见外面审讯的动静都觉得头疼了,诗诗在我这,我还真不能静养。”
她看向殷治说:“端康,不然就封诗诗为昭仪,让她有资格独居一宫。皇后娘娘乃所有皇子之母,又有经验,定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诗诗顺利生产。等孩子出生再抱到我这来就是了,诗诗连生两子,值得一个昭仪的名分。”
忽然之间这又就要升位份了,太后和皇后都觉得荒谬。后宫多少人为了一个婕妤之位争斗不休从婕妤到昭仪,直接跨越了一个等级,还一跃成为九嫔之首!聂婕妤何德何能就因为给容萱生了两个孩子
皇后更气,什么叫她一定能安排妥当等孩子生了就抱到永秀宫来合着她在皇上面前承诺下来就得护住那个聂婕妤了,然后劳心劳力几个月,最后让容萱白得一个小王爷。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聂婕妤摔了一跤必动胎气,将来随时都可能小产,到时皇上岂不是要怪到她头上
皇后叫钉子做事是为了扳倒容萱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挖坑,当即就说:“皇上,臣妾照顾聂婕妤自然没问题,但聂婕妤的位份若是升得太快,对其他姐妹是否不太公平且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先查清楚,不能纵容这害人之人藏匿在后宫之中。”
她忽然又问,“方才看着几个伺候聂婕妤的人都很面熟,他们不是从前伺候德妃妹妹的吗”
容萱就那么看着皇后,像看戏一样,让皇后有些说不下去了。皇后恼羞成怒道:“聂婕妤从前一直好好的,怎地德妃妹妹的人到了聂婕妤身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德妃妹妹给聂婕妤安排人手也需慎重挑选啊。”
容萱挑眉道:“我连身边的大太监都给诗诗了,还不够慎重就是因为他们个个稳重,个个能干,我才挑中他们的。若皇后不信,大可以将他们全都带走,看要送去什么地方审问还是亲自审问。”
“你!德妃!”皇后没想到她会这么无礼,就算过去聂容萱备受宠爱,也没当着她的面这么无礼过。
太后倒是想抓住机会训斥容萱,和皇后联手把容萱的气焰压下去,至少也要废掉那些特权。但那几个宫人里也有她的钉子,她还真不能让皇人审出什么来,只能皱眉道:“都住口!皇帝的人不是在审你们等着结果就是了,吵什么”
皇后安静下来,容萱却不理会太后的威严,似笑非笑地问殷治:“皇上连日来日夜繁忙,都没闲暇入后宫,谁那么不懂事跑去找皇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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