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商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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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花二十两银子买入场门票的人里，肯定不乏有钱人。</p>

然后林大官人就撤退了，毕竟别人都是花了钱，要留给别人表现机会，这就叫商业精神。</p>

不然的话，下次谁还愿意花钱入场？</p>

一直到日头偏西，雅集也就散了，兴尽的士子陆陆续续下山回城。</p>

坐在夕阳下，老盟主的影子格外修长。</p>

冯时可上前刚要劝慰几句，却听到王老盟主叹口气，低声吟道：</p>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p>

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p>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p>

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p>

冯时可感觉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免得老盟主精神失常。</p>

所以又对老盟主说：“今日我与那些上山士子闲谈，得知了一些山下的消息。”</p>

“又能有什么消息？”老盟主问道。</p>

冯时可说：“听说林泰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士林公愤！正所谓众怒难犯，林泰来也扛不住所有人的愤怒！</p>

我相信要不了三五日，在公愤的压力下，弇州公就能脱困了。”</p>

老盟主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略欣慰的说：“公道自在人心。”</p>

冯时可没有说清楚，很多公愤只是对林泰来挟持老盟主，让别人无法刷老盟主声望而愤怒。</p>

林大官人回到了宅中，却见陆君弼已经等候多时了。</p>

“你放心，我已经把你那个相好的留在平山堂过夜了！”林大官人说：“无论如何，明天她就可以对外说与老盟主睡过了，而且还得了一首词，名声肯定会起来了！”</p>

陆君弼连忙道：“我不是说这个！今天巡盐察院的钱师爷来找我了！”</p>

对此林大官人毫不吃惊，又问道：“意料之中，他都说什么了？”</p>

今天林大官人去了平山堂，若想与他谈判讲数，就只能先去找大掌柜陆君弼。</p>

陆君弼答道：“那钱师爷说，这次事情可以定性为盐运司徇私枉法，罪证确凿”</p>

林大官人听完了后，不禁冷笑几声。</p>

果然在外界的高压之下，那些由利益统合起来的内部秩序就会开始崩坏。</p>

出卖同伙，保全自己，就是这些人的本能。</p>

然后林泰来继续问道：“盐运司就没人找你？”</p>

陆君弼摇了摇头后说：“只有巡盐察院的钱师爷过来。”</p>

林大官人有点疑惑的说：“那就奇了怪了，我看那费运使不像是个昏庸蠢人，不至于如此迟钝吧？”</p>

话音未落，就看到门子拿着费运使的名帖进来了。</p>

陆君弼判断说：“一定是费运使派人盯着这里，看到坐馆回来了，才过来相谈。”</p>

林大官人也没有耽误时间，让门子把费运使领了进来。</p>

此时费运使没有穿官袍，躲在轿子里微服出行。</p>

林大官人明知故问说：“运使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p>

费运使开门见山的答道：“关于你先前在公堂上提出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复你。</p>

之前盐运司所针对你们的行动，皆为巡盐察院所指使。”</p>

林大官人沉稳的问道：“有何证据？”</p>

费运使说：“证据自然都有，但是在盐运司里。”</p>

“这就巧了！”林大官人忽然拍了下扶手，“巡盐察院说，先前盐运司的行动可以定性为你费运使徇私枉法，他们也有证据！”</p>

听到这个消息，费运使陷入了沉默。</p>

林大官人很为难的说：“你们双方都认为罪过在对方，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p>

旁边陆君弼劝道：“与巡盐察院这个上家合作好处更多，也更为稳妥。</p>

一是巡盐察院能拿出来的利益更多，二是巡盐察院更容易压制盐运司，让我们节省力气。”</p>

林大官人赞同道：“言之有理。而且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p>

便又转头对费运使说：“你来晚了一步，今日就请回吧。”</p>

费运使却没有挪动地方，反而说：“我原以为，你们已经看得很明白了。</p>

没想到这位陆先生却如此短视，居然认为巡盐察院能给的利益更多。”</p>

被嘲讽为短视，陆君弼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大喝道：</p>

“你们盐运司再大，还能比巡盐察院更大？你们给的再多，还能比巡盐察院更多？”</p>

费运使没跟陆君弼对吵，转向林大官人说：“其实我想了两天两夜，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林泰来真实目的是什么？</p>

如果只是为了多贩点私盐，也犯不上把事情闹这么大。”</p>

林大官人很真诚的说：“我这个人义薄云天，就是想给手下伙计们多谋点福利而已。”</p>

费运使没理睬林大官人的屁话，直接掀桌子似的说：“你所图的并不是几斤私盐，你图谋的是摧毁秩序然后重建秩序！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尽可能攫取权力！”</p>

这下陆君弼也闭上了嘴，吃惊的看向林大官人，难道这真是林大官人的想法？</p>

林大官人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个人，真是会自行脑补！”</p>

费运使自问自答道：“即便从利益角度来看，我出卖的是巡盐察院，而巡盐察院出卖的是盐运使，哪个给你们的好处更大？</p>

如果盐运司崩了，无论你们得到什么，还是绕不过上面的巡盐察院。</p>

而如果是巡盐察院崩了，那么在新的巡盐御史重新掌权之前，还有谁能在盐业管制你们？</p>

所以站在你们的立场上，难道最优先选项不是打垮巡盐察院？”</p>

林大官人诧异的看着费运使，“你在家里是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天天就琢磨我们？”</p>

费运使答话说：“我只是想安全的活下去，这也是奢望么？”</p>

林大官人拍板道：“我这个人是很有商业精神的，谁给的价码高，我就听谁的！”</p>

今天突然对文字失去了感觉，见鬼！</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