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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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妈妈，可我妈妈已经活不过来了……</p>

芙兰卡蹲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一边任由她哭泣，一边做起开导：“你妈妈最想看到的是，你和你哥哥不再因债务烦恼，拥有全新的人生，想看到你们一个成为出色的戏剧演员，一个摆脱普通工人的限制，掌握一定的技术，想看到你们好好活下去，你们忍心让她失望吗？”</p>

简娜痛哭着问道“不是说黑夜必将过去，光明终会到来吗？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是那么黑暗，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一点光……</p>

“会来的，会来的。”芙兰卡不断拍起简娜的背部，“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好好安葬你妈妈，然后考虑为她做点什么。”</p>

“嗯，”简娜哭着答应了下来。</p>

一直哭到疲惫，她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点。</p>

这时，来做临终慰藉的“永恒烈阳”教会的教士抵达了。</p>

他穿着白色镶金丝的长袍，和朱利安一起进入房间，站到了艾洛蒂的尸体旁。</p>

他一手拿着圣典，念起了祷文，一手握着圣水瓶，虚放于半空。</p>

到了最后，一点点阳光伴随着洒下的圣水凭空产生，落到了艾洛蒂的身上。</p>

“赞美太阳，愿这位姐妹安息，进入神的国度。”那教士张开了双臂。</p>

“赞美太阳！”简娜和朱利安跟着祷告。</p>

观礼的卢米安低着脑袋，无声嗤笑了一下。</p>

作为“蒸汽与机械之神”信徒的芙兰卡同样未“赞美太阳”。</p>

教士完成了净化，离开了临终慰藉室，负责圣宫医院停尸房的管理人员走了进去，询问起朱利安和简娜“这位姐妹是直接安葬，还是火化？是送去地下墓穴还是无罪者公墓、神父公墓这些地方？”</p>

朱利安和简娜对视了一眼道：“火化，我们自己送去地下墓穴。”</p>

他们的父亲也安葬在那里。</p>

停尸房管理者做了记录后道：“昨晚死的人太多，火葬场得等到下周才有空，这位姐妹是先留在停尸房内？”</p>

“好。”简娜的嗓音有些低哑。</p>

然后，他们四人看着艾洛蒂的脸庞被拉起来的白布盖住，推出了临终慰藉室。</p>

他们跟随起那张装有金属轮子的病床，乘坐蒸汽动力的厢梯，来到地底，抵达了停尸房外。</p>

停尸房的对开大门呈银灰色，里面黑暗而寒冷，在交界处制造出了白色的雾气。</p>

简娜怔怔看着妈妈艾洛蒂的尸体被推过大门，推入亮起煤气壁灯满是金属长柜的冰冷房间，看着银灰色的对开大门缓缓合拢。</p>

她下意识往前追了几步，又停在了门口。</p>

无声无息间，那扇大门关闭了。</p>

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妈妈了。</p>

返回老实人市场区的帕西大桥上。</p>

简娜凝望着孤独走在前方的哥哥朱利安，心中又是一阵悲伤。</p>

下午阳光明媚，却让她感觉刺眼。</p>

芙兰卡将目光从朱利安的背影上收回，本着给简娜找点事情做的想法道：“你哥哥的情绪一直不太对，他好像很自责，你这几天多给他做些疏导，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正常人当时都会赶紧去找医生。”</p>

简娜一下从悲伤的情绪里挣脱，“嗯”了一声道：“我会疏导他的。</p>

“可要是，没用呢？”</p>

她有些无助地望向了卢米安和芙兰卡。</p>

芙兰卡安抚式点头：“到时候，我可以帮他找真正的”心理医生’，具备非凡能力的那种。“简娜舒了口气，抽了抽鼻子道：“谢谢，谢谢你们。”</p>

“你自己也得留意自身的心理情况。”卢米安很有经验地提醒了一句。</p>

简娜抿嘴点头，望着前方，目光逐渐变得坚定。</p>

芙兰卡安抚式点头，她嗓音低哑地对芙兰卡和卢米安道：“我今晚想去‘拜访’博诺。古德维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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