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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盛馥坠得极快,然那本应只得几十尺的距离又似长到无极--连风声都听不见的她不禁要怕、怕自己是会陷在这梦境里不得出去!
“啊!”终于跌入“江”中的她被冰彻骨髓的寒意激得一声惨呼,拼尽全力只想跃出
“娘娘!”初柳看见盛馥自眠中蓦地坐起,又是一副惊慌落魄的模样,不免跟着惊怕,“娘娘回回神,可能说句话给奴婢?”
可盛馥还是直愣愣的,似是全然听不见初柳说话。她有些极其败坏地打量了周遭要一回,继而就伸手去摸了摸腿,又将脚一抬--居然能动?!
“冤孽!”盛馥闭上眼咒了一声,揪住了心中那缕逐渐衰弱的清阴牢牢不放--“连坠江时我都能清醒,此刻又要浑什么?纵使还不曾回去,也万万不可气馁!”
“你初柳?”盛馥两眼一睁,眸中布满讥讽,“确是会挑人来充!”
已是有些日子不见盛馥“魔障”的初柳一下有些得而复失的落落之寞,可万不敢露了一分“青光白日的,哪里来的冤孽!娘娘可是发了噩梦?奴婢不是初柳又能是哪个?”
“娘娘看!”初柳走到窗前一把扯开了遮窗的幕帘,日光虽薄却仍温煦“看奴婢可是有影子?”
“影子”盛馥回想着方才那“自己”可是有影子,然在那一片灰茫茫中,又要怎生去寻一个始终端坐之人的影子?
“绿乔呢?”她灵机一动,想那梅姝即便能幻作他人,当也不能一拆为二
“娘娘,奴婢在呢。方才就听得响动了,来得迟了。”绿乔掀开帘子就走了进来,脸上困顿未消。
“绿乔守了娘娘好几个时辰,奴婢才换了她去歇息的!”初柳自提梁鋞中斟了盏茶端与盛馥。
盛馥一见茶盏才觉口干舌燥,恍惚间竟想念起梅姝手里的那杯茶--“那可是吃不得的!”她低喃了一句,却又惊着了初柳。
“自然是吃不得的!”初柳面上如常的笑着,心里打算好了一会儿定要去说与二郎知道,王妃并不如他说得“再不会有异常之举”
“娘娘且将就些,出门在外,自是比不得在家里。这提梁鋞确是姑且,可好在不凉,为的就是娘娘醒来就有温热的茶水漱口。”
睏意朦胧的绿乔也不知自己是端了铜盆多久、久到她似都要不困了,还是不见盛馥有一点动静。绿乔狐疑着抬头一看--只见着了初柳手里的空盏与满面抱羞的王妃!
“娘娘怎么就喝了呢?这要是让二郎看见,不晓得又要拿起来说几年!”绿乔错愕,“这是哪里有过的事情?”
“娘娘由卯时睡到申时,必然渴极了!”绿乔又寻着个藉口替盛馥开脱着,“奴婢这就给娘娘烹茶去。”
几番话入耳、一盏茶落肚,盛馥“还在梦中”之疑便几乎无存。但无疑之后便是起惑--梦境中的梅姝、乃至梅姝所言究竟是她“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还当真就是自己与“自己”的临别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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