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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说来罢!”齐恪不愿再想,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郑凌琼再续。
郑凌琼见齐恪神情萎靡更甚,识趣地并不问他为何。她只又斟了一盏汤茶递给了齐恪,自己也取了一盏喝了,清了清嗓子又开腔说了起来。
“那会儿我还高兴来着!想着不管这处的主子是谁,但凡不是再落到了刘赫手里,只要是我能逃脱得了,他也并不会再追杀于我,我只要寻到了我拿人再挑个僻静的地方去了,一生也就足了!”
“因是听人说末杨虽是犯了错被主子罚了到这里的,可还是有些威势,我便是使劲儿地与她厮混、讨好她。一来二去像是熟了,她有时候便会开口吓唬我‘你若是犯了错、触怒了主子,便也会同那人一样的结果’,又常问些盛家的事情却不让我问她什么,倒是让我称奇!”
似乎是怕再被齐恪打断,郑凌琼往下越说越快,几乎是一气呵成地说尽了她后来是怎样藉着装疯卖傻,“横冲直撞”地逛遍了此处、因此暗地里正描着一张看舆图并储了些吃食;又是怎生打听到了这里的守卫各有几人、又是守在何处除了仍是不知主子是为何人与此山究竟是在何地之外,竟是有了个无所不知的样子!然她还是不敢轻易脱走,因她尚不知这“洞府”之外是何方天地,她需得等到了十分稳妥之时才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从此自在逍遥!
可不想她这“等”居然是天意使然!当脸色黑得就如同罩面的黑帛一般的末杨找了她同进到这间石室时,仅看了眼昏卧于床榻上之上那人绣梅镶桂的衣衫,郑凌琼便是猜到了那人十有就是恪王殿下--盛馥的夫君,又有一念模糊着腾然而出--就当为了盛家女郎、还有从前?!我亦要当救了恪王一同出去!
然她始终还是驱不走又惊又怕的念想!她不知要从何想起,才能贯通了“恪王为何到此、还是个被弄昏了的”之疑。也不知同是与盛家牵连至甚的恪王与她共现此处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她无解然想求解,故以只能只能多听、多看,再多上几想,以求能揭了这谜,
于是她便看见了终日里于恪王疾之如仇的末杨,常常又会于他透出些“欲罢不能”的意思来。往往是嘴里吐着不耐的狠毒之词,眼里却泛着怜惜之光。她忽然想起了曾听过的“南朝盛家女郎因妒生狂,为了不许恪王纳妾烧了王府”的逸闻再想着末杨平日里问她盛家如何如何时,眼中常有落寞与艳羡错综可当她一旦以为自己想出了些究竟,堪堪又被吓了个半死!因为她此刻又开始疑惑起了刘赫--想的是刘赫将齐恪与末杨安置在一处,难道是想要一个“旧情复炙”之果,好让盛馥嫌恶了齐恪,继而他可得逞?
于是郑凌琼抱着“那可是万万不成”莫名之想,先在齐恪的汤药上做起了手脚。她仗着自己识得歧黄之术,先是想换了几味药去了药性,一旦还了齐恪的清明便可一同逃走--奈何不成!
当郑凌瑶欢天喜地终于侯到末杨吐口、让她去熬药之时,才刚知道那药原是被研磨成了粉末再分封而包,每次她们熬时只取了就好,哪里又能见到什么方子、药材可供她辨识?且要她仅凭嗅了就能知道其中是何草何虫她也是不能、纵然是能闻得出,也是不能辩每一味分量几许又是如何配伍于是郑凌瑶暗地里不知骂了多少回“阴损、缺德,定生不出儿子”给那人,一边着急到了极致,便顶着天大的胆、欺着末杨半点不懂,从自己的园子里摘了些花草、找了些虫子配了伍,先换了十分之一二、再换了十分之五这般的,一点一点替换掉了齐恪的“真药”!只待他醒来即可大功告成,同脱刘赫的魔爪而去--由此她可还了“债”并积了德,可不是就是大善?可不就能换得下半世的顺遂??
为此郑凌琼振奋异常!这日她趁着众人的“空隙”,想再去探一探“托林山既有,此处或也会存”的甬道却不想一举两得--甬道是找到了、此处的正主亦是被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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