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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父母负债跳楼双双毙亡。</p>
由于李问是港岛人,国际刑警部收到快递马上便核对其身份,查询背景,查到些相关资料。</p>
“嗯。”</p>
余浩南在旁点点头。</p>
庄世楷双手环抱于胸前,双腿分开站立,摆出一幅认真的态度,洗耳恭听一个新鲜出炉的故事。</p>
一段少年的求学经历在李问口中缓缓揭开……</p>
“当时我和阮文在一起合租…”</p>
“硕士毕业就一起专职画画…”</p>
“可惜,我的作品并不受市场欢迎,阮文的画也很难售出,我不仅没有赚到钱,生活还越越窘迫……”</p>
李问一句句说道。</p>
余浩南、陈家驹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著名艺术家还有这么窘迫的过往?”</p>
庄世楷扯扯嘴角,心中暗道:“你扯吧!”</p>
没点关系、没点渠道、没有资本运作的人还想着画画成名?</p>
这该有多天真啊!</p>
要知道,艺术作品却少不了资本运作。</p>
不管是再出色,再高级的作品,一旦进入拍卖行,本质都会沾染金融品的属性。</p>
除非你去画廊打工!</p>
可那又和去发廊打工无差别,并不是大多数美术生眼里的“画家”……</p>
而且越是美术生越知道里面的门道有多艰辛,一个读到硕士的艺术生不可能不知,李问表现得有些跳脱了……</p>
当然!</p>
这是庄sir有着先入为主的优势才能分析出来,其余警员都给李问嘴里描述的“艰苦生活”给代进去了,神色稍稍变得有些不同,甚至有些同情李问。</p>
毕竟每个人都年轻过,每个人都向往过爱情。虽然他们大部分人已经看清世界真相,可并不妨碍他们对于青春爱情的欣赏,何况李问神情兼具,表现力堪称一绝。</p>
从“眼神里的光”到“嘴唇上的死皮”,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演戏,泪水流得又是那么自然。</p>
“后来一个神秘的男人找上我了…”</p>
“我在那个男人的逼迫下,为了赚钱,为了让阮文实现梦想,最终选择帮他画画……”</p>
“什么样的画!”陈家驹激动地大声喝问。</p>
“唰唰!”警员在旁记录口供。</p>
李问低头说道:“美金。”</p>
陈家驹、余浩南等人都是目光一亮!</p>
“肉戏来了!”</p>
庄世楷也屏息静神,双手环抱胸前,右手一指手指轻敲着左手表盘,静静等待李问说下去。</p>
“砰!”陈家驹一掌拍在桌面,大声喊道:“继续说!”</p>
李问继续开口……</p>
接下来便是有关加入“画家”集团的事情,跳过俗套爱情狗血剧情,期间怎么找印刷机,怎么制钞纸,怎么制油墨,怎么找卖家等等……</p>
全部事情李问都讲得清清楚楚,警员们只觉得一阵真实感扑面而来,甚至一个披着风衣的“画家”于脑海中渐渐成型,那股狠毒精明的气质直逼人心。</p>
“所以画家并不是真正画画的画家,而是制定计划,组织成员的领袖,你才是负责画画的那一个?”</p>
陈家驹沉吟着讲道。</p>
李问浑身颤栗地回答着:“是!”</p>
“没错!”</p>
这样“李画”的罪就有些轻了。</p>
这也和陈家驹想象当中不同…</p>
他觉得这么厉害的团伙组织,组织者很难是单纯的“管理者”,得是具有最好技术能力的“技术人员”。</p>
单纯的管理者只适合搭建小作坊,比如港岛的伪钞公司,老板便不会做伪钞,只是单纯管理人员做事,打通渠道生意,出货进货。</p>
某些生意涉及到“尖端”以后,毫无疑问是以“技术为主”,管理者没本事极容易遭受排挤。</p>
所以,技术者中的领头人便是“话事人”。</p>
这是陈家驹的猜测,一猜就猜到核心,认为“画家”一定要会画画。</p>
他一开始就认定“李问”是“画家”,可随着李问的口供慢慢又有些摇摆。</p>
他依旧没有全部消除怀疑,死死盯着李问,试图从李问脸上找出任何一个疑点。</p>
可李问的表情实在太真,他找不出来!只能凭借多年办案的直觉做事!</p>
余浩南则是啧啧称奇:“去国外用卖废品的价,收购美国政府管制的凹版印刷机。”</p>
“从印刷厂找到禁止出售的钞纸。”</p>
“油墨用抢的!”</p>
“电板是一笔一笔复刻出来的!”</p>
“这就是一张’无双’级伪钞的诞生吗?”</p>
余浩南长叹口气:“呼…”</p>
他心中也有些佩服。</p>
理论上讲,这些伪钞只要不大批量在美国境内流通,基本上是不可能给美国政府发觉,而他在金融上的破坏力会深藏于美国境外,能不能爆发出来还是一个问题。</p>
毕竟美国政府印钱的速度比他快多了,美国政府遭遇金融危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p>
要不是有一次伪钞在美国流到市面上,美国政府真不会发现那些伪钞……</p>
而要抓住捣毁这种伪钞集团不再是“抄仓库,毁工厂”便能解决的。</p>
只有那些小的伪钞集团可以用“抄仓库,毁工厂”的方式干掉,至于罪犯首领能不能抓到,其实都是次要问题。</p>
可“画家”集团不同!只有抓到画家,把一个负责分工,制造产品的成员,一个个揪出来一网打尽!才能算真正打掉“画家”集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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