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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同伴的东窗事发,而涉及到的人却平安无事,参与者想知道真相,到头来只是一知半解,他只能靠着侥幸活着。同时他还听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师傅没事,只是时间问题。”尽管他不知道丁阿姨话里的深刻含义,但他需要做出具体的判断,哪怕是一丁点儿准确的信息,都可以明则保身。然而,折腾来折腾去,依然是一头雾水,脑袋与思路让他很难应对极其复杂的事物……冥思苦想中,无论是精神、思想,还是身体的承受能力,都绷到了极致。老毛病的复发,使他彻夜难眠,眼圈儿发黑,眼睛亮得仿佛用东西支住了眼皮,折腾到最后,连在床上翻身的力气都没了。于是,卫圩思前想后,还是来到了丁阿姨家。
“只是办卡挣钱,”卫圩进到屋里,说:“怎么就不行?”这句话,不知他对丁阿姨说了几次了。
丁阿姨看着既无知又无畏的卫圩,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
“网络上挣钱的人很多,我们怎么就不行?”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得不出的结论,煎熬的日日夜夜,一股脑儿得对丁阿姨说了。
丁阿姨理解他,又很同情他。“都是儿子造的孽呀,连累、害了这儿个无辜的人。”她想。然而,对于卫圩的问题,丁阿姨却无法解释、回答,于是她说:“你哥的事情也不大,总会有转机的,只有耐心的等待。”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以后电话联系。”丁阿姨再三叮嘱。
卫圩知道丁阿姨在撵他走。事情也就这样了,再待下去,会使丁阿姨误会。想到这儿,他只好起身,离开丁阿姨的家。
在回家的路上,卫圩一直想着丁阿姨让他走时的话,但是他越捋越没有头绪,并且越想越糊涂。
我该怎么办?难道真就……坐以待毙吗?应不应该和母亲、于叔说?他反复的想一一不能和他们说。然而,他的脑子里又想着另一件事儿一一到父亲那儿待一阵子。假如真要是出了事儿,算不算潜逃……显然,卫圩是无路可走了。
“妈、于叔,我要去我爸那儿。”
回到家里,卫圩迫不及待的,还是把没有把握的事情和母亲、于叔说了。
“这是好事儿啊,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但开阔眼界,而且思想也活跃起来。去见见你爸,见见你慧兰阿姨。己经多少年了……”桑梓馨没有再继续说。但她支持、鼓励儿子去卫大平那儿,并且说出了她的想法。“儿子,妈问你,怎么突然想起去你爸那儿?”
她不等卫圩回答,便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作为儿子,应该去看看了……”
“妈、于叔那我就去了。”卫圩说。
“好吧,妈和于叔为你送行。”桑梓馨说。
虽然是高兴的事儿,但是卫圩却高兴不起来。
他闷闷不乐的走进房间,“真要去父亲那儿?”他又拿不定主意了。“可以去吗?去好还是不去好?”他犹豫不定。然而,当他和父亲通完话时,他的顾虑完打消了。
在以前的日子里,只要是儿子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催债”,不然儿子不会主动联系他。就在前一个多月,卫大平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竟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无论是为人,还是说话办事;还是对父母的态度,都和以前判若俩人。至此,卫大平喜出望外:儿子已经改过自新了。多年来,卫大平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不然,他这辈子都在忏悔中过活。本来,他己经对不起桑梓馨了,同样在儿子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因此,儿子这时候的电话,卫大平是很愿意接的,同时有着和儿子尽快沟通的冲动。所以,当他见到儿子的电话,便兴高采烈的接了起来。
“爸,我要到你那儿玩几天。”
“欢迎,欢迎。儿子你啥时候来?”尽管卫大平感到很意外,但他马上调整了心态,急切的迎接着儿子的到来。
自从卫大平出来打工,就一直没有回去过,因为慧兰的介入,同时也有儿子的因素。总之,让卫大平无言以对,又无脸见桑梓馨和儿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忘记儿子的长相了。
他恋恋不舍的放下电话,对慧兰说:卫圩来了。慧兰听了也很高兴,但她又犯了难。“孩子睡在哪儿?”慧兰的话提醒了卫大平。“租房。”他果断的说。慧兰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他们联系了房东,很快就租下房子,并且和卫大平是同一栋房儿。
“房东您好,房租一个月一交,行吗?”
“多年的老主顾了,就按你说的办。”房东客气的说。
“您太客气了。”卫大平说。
房屋很干净,卫大平和慧兰还是连扫带擦的,直到他们满意才离开。
第二天早晨,卫大平和慧兰穿戴整齐、利落,来到火车站。
就在昨天晚上,卫大平和慧兰把卫圩写到红纸上。当人们鱼贯地出站时,卫大平和慧兰站在出站口显眼的位置上,把招牌举在手中,并且看着每一个出站的旅客。当一位高个儿的男人,双手接过卫大平手里的红纸时,父、子俩都愣住了,对望后,卫大平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睛湿润了。
“爸你好,慧兰阿姨你好。”卫圩终于打破了平静。于是,卫大平来不急回答儿子的话,便和儿子抱在了一起。许久不见,当卫圩的身体和父亲按触时,眼睛也湿了。然后,卫圩再次向慧兰问好。于是,仨人挽着手,走出了车站。
当他们进了家门,卫圩看着父亲住的屋子,便沉默了。卫大平和慧兰招呼着儿子坐下,卫圩放下行李,卫大平和慧兰高兴时,忽然想道:儿子还饿着肚子。“儿子,咱们下馆子去,边吃,边唠。”
卫大平和慧兰己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到饭店吃饭了。于是,仨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酒馆,径直走进别致的单间里。
坐下后,“还吃老三样吗?”卫大平直截了当的问儿子。
“已经好了。”卫圩坦然的说。
“现在还吃那俩菜吗?”卫大平关心的问。
“不用了。”卫圩回答的很利落。他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和不解之谜,都消失在九霄云外了,所带来的是畅所欲言的心情。“那两道儿菜还是父亲发明的。”卫圩有些内疚的说。
“是啊,不过总会有改变的时候。”卫大平骄傲的说。
“对呀。”卫圩也自豪的说。
在他们谈话时,四道菜己经上齐了。他们很佩服饭店的速度,在他们说话时,慧兰就把菜安排好了一一番茄鲅鱼、油焖大虾、肉丝韭菜、地三鲜。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卫大平,把家里多年的一瓶好酒拿到了饭店。卫圩知道是名酒,便说:“爸,这酒你留着喝吧。”
卫大平高兴的摆摆手,说:“只有儿子在的时候才能喝。”
卫圩听着父亲的话,心里热乎乎的。
饭桌上,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谈论着不在一起的感伤与叹息。卫圩对父亲和慧兰说:“那时候确实不懂事,使父母、舅妈都蒙受了委屈。”
“不怪你,不怪你。”卫大平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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