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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接连大笑如同万鬼同嚎,徐胜皱着眉头,忧心仲仲。怪人的性子实在难以琢磨,一个不好,休说是许丽子了,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活路。
这件事实在不易处理,但对徐胜而言,他只有一条路。
“你说的很有道理。”怪人笑过之后恢复了平静,慢慢做下,似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做?”
“那我......”徐胜闭上了眼,攒了好大的劲,颤声说道:“唯有一死!”
“你敢吗?有那个决心吗?”
“也许”
“让我看看你的决心。”怪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语气不容置疑,长袖一甩,一把匕首掉在了徐胜的跟前。
“好”
徐胜抓起来匕首,一点点地举起,缓缓地对准了心窝,一瞬间,心如止水。
一刀,只要一刀,他就能结束卑微无能的一生;就不用再去想那么多的伤心事;就不会再受到怪人的压迫与利用。
就只是一刀。
这一刀必须要快,不能有迟疑,越是迟疑就会受到越多的痛苦。徐胜不想受苦,受够了。
死了,未必是件坏事。徐胜劝慰自己,毕竟他活得并不开心,父母双陨、兄长下落不明、前途一片渺茫,又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实在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至于许丽子,徐胜笑了笑,他不配。
他动了,双手用力,肌肉紧绷,不但是肉体,连带着身上的“无形秘力”也被数调动。
这一刀一旦落下,他必死无疑。
别了,这一生。
他这般想到,刀尖向着心脏,速度无匹。
“叮!“
徐胜只觉手指一震,匕首应声跌落。
“不必死了。”怪人直直地望着他,一双眼睛摄人心魄,沉声说道:“许家那小姑娘不必嫁了。”
“多谢”
“哼!“
怪人起身,长袖一甩,一股子黑烟凭空冒出。徐胜被黑烟卷着,凌空而起。他的双目被部遮蔽,什么也看不到。
“咚!”
等黑烟散去的时候,徐胜被重重的抛在地上。他费力地爬起,仔细打量四周。虽说眼前的景致让他觉得陌生,但是看样子应该还是在许宅。
怪人是决计不会放他走的,他还有用。
不过......徐胜揉了揉脖子,展颜一笑,许丽子总算是如愿了。
徐生长得不丑,眉清目秀,肤白面善,一笑之下,还有几分俊朗。只是笑容并非在他脸上有太久停留,转眼之间,就都消失不见。
值得开心的事就那么一件,但是让他忧心的事却是不少啊。徐胜思量着:此番得罪怪人,前景恐怕愈加黑暗。
眼下自然无恙,毕竟怪人还有用他之处。可用完之后呢?徐胜不敢深思,不免生出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概。
此时,怪人仍在禁地,面色格外的阴沉。很多年了,他不曾被人要挟过,今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胁迫。他讨厌被威胁,那样的感觉总是会推开他记忆的阀门,让他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如果不是他要借助徐胜去获取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徐胜踩在脚下,割下他的头颅,挖出他的眼睛,问一句:
“你凭什么敢要挟我?”
要挟!
怪人不喜欢这类词。他的牙齿“咯咯”作响,都快被咬碎了。他所不明白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对死亡为什么会那么决然。毕竟他苟延残喘,舍弃了那么多东西,就只为活着。
他不理解徐胜,永远也不会,因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三日后,当许丽子听到刘家撤婚的消息时,她是无比震惊的。在她的印象里,怕是刘、许两家史无前例地头一遭。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许丽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完不合情理呀,且先不说刘家老头子对她的贪念,便是顾及颜面也不应如此。从悔婚透露出刘、许两家不和的信息,显然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浪。依着许家一贯的做法,就是宁愿到贴上千两黄金,也绝不会让刘家把“许家人”退掉。
“徐胜!“
许丽子偷偷念了一句,虽然还有迟疑,心里却是肯定了八分。她清楚地记得徐胜对她的承诺,记得那个时候他的决绝。而且,除了徐胜之外,许丽子实在想不出还有人会在此事上帮她。
只有徐胜了
许丽子已然确定,良久失神,眼泪不自觉地淌下,然后她却是又破涕为笑,喃喃道:“
那个书呆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芍药在院子里欢快地蹦跶着。她没想那么深,只是单纯的为小姐不用出家而高兴。
中夏了,花木都繁盛的厉害,树上的蝉“
喳喳”地叫个不停,拼了命似的。徐胜正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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