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然呆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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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路公交车速度很快。

半个小时不到，瑟提就快到家了。

他如今的家位于东京都练马区中村一丁目的南蔵院通路的北巷内。

是栋二层一户建，三室一厅两卫，算上车库与夹角杂货间，总面积150平左右。

自然...是租的。

月租金13万日元，算少了，远低于东京都每平租金3375日元的平均水平。

以前瑟提的家在东京确实拥有房产，还是间位于世田谷区高级公寓的套房，享受24小时安保、物业跑腿及垃圾分类等服务。

可随着半年前无良老爹突然被爆出欠了八亿多日元巨债，人还一下子逃得音讯全无。

面对咄咄逼人的债主，瑟提老妈只得选择将高级公寓贱卖，卖了差不多五千五百多万，全部用来还债。

因此全家才会搬进更为廉价的一户建内。

同时砸锅卖铁还了大半年，多年积累下来的家底基本都卖干净了，如今却依然债台高垒，足足还欠七亿。

这么大的经济压力，也难怪逼得原身一个高中生，都想去打黑拳了...瑟提想到。

不过他现如今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他现在出场费就已经高达二百万，想要达到冈泽本的千万出场费也并非是不可能。

因此七亿日元，努力努力，还是能挣到的。

瑟-膨胀-提停下奔跑的脚步，躬身喘了会，起身环视着周围熟悉的街景。

Nagawa动物医院玻璃门紧锁，笼子内刚被噶掉蛋蛋、戴着伊丽莎白圈的肥布偶猫抬起了圆脑袋，碧蓝色的猫瞳中堆满了“喵生不值得”。

远处的矢原稻荷神社朱红色的鸟居若隐若现，袅袅象征着净化与纯洁的白烟缓缓弥散。

藏四季居酒屋才刚刚打烊，忙活了一晚上的中年店长在门口抽烟放松，看到瑟提后，微笑颔首示意。

瑟提回应了个。

便从南藏院通路上扭身拐入无名小巷。

巷子内的老路灯过于旧了，昏暗的灯光如同单身老汉，犹想若年少时那般光彩夺目，引得佳人频顾，只可惜终究垂垂老矣，陷入黢黑的夜中，无人在意。

鳝饿无鲍，实为世上最为可惜之事。

瑟提停在了一栋灰白色榛子漆外墙的二层独栋前，其四四方方的，宛如MC玩家最擅长火柴盒的复刻搭建。

陷入式设计的门口，大约有1.5平方米的避雨空间，在角落加装了颗全天候监控，可以实时监看来此的每一个人。

旁边挂在墙上的门牌写着“西宫”二字——这是瑟提老妈的姓氏。

入户门是标准的2米X75厘米的实木复合门，龙骨框架稍稍有些廉价，但封闭性与安全性还是可以保证的，比模压门强些。

瑟提来到这里后，脚步变轻，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了起来。

从背包里掏出钥匙，轻柔地好如对待初春蓬门般，一点点塞进去，细心呵护，不敢多用哪怕一丝气力。

咔啪。

抵达最深处，锁舌发出低沉的弹起声。

瑟提另一只手轻拧门把手，一寸一寸下压，从指腹到小臂，每一缕肌肉都控制得极为精妙，一丝不苟务求将噪音降至最低。

终于，门开了，路通了。

瑟提扭身挤进去。

平稳踏进玄关之中。

望着依然黑咕隆咚的家里，他松了口气。

看来老妈没醒...等等，我是去挣钱了啊，为什么那么小心啊...条件反射条件反射...瑟提腾一下子就把腰直了起来，全无半分刚才小偷小摸之意。

快步坐在玄关对面钉于墙面的横木椅上，瑟提低头脱掉了运动鞋，准备换上室内鞋。

伸手往旁边一扒。

手感却有些奇怪...软软弹弹的，光滑细腻，捏起来非常奈斯...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他室内鞋的手感！

瑟提猛地抬头！

只见在他旁边，于黑夜之中，有双幽怨的秋水眸子，正动也不动盯着瑟提。

黑夜中突然蹦出双眼睛。

吓得瑟提差点把数据化打开，他骤然后跃，将玄关灯开关按下。

随着暖黄色的灯光驱逐黑暗，他也终于看清楚刚才坐在自己身旁的是谁了。

她有着如瀑般的黑色长发，于香肩洒落，宽厚的居家服难掩环肥燕瘦的玲珑熟女身材，白腻腻的小腿欺霜胜雪，略微隆起的腿腹还能看见瑟提刚才用手抓出的红印。

标准的倾国倾城鹅蛋脸，没有任何皱纹，薄唇无妆自红，配上那双好似藏匿秋水的眸子。

既有少女的娟好静秀，又有熟女的明艳大气。

西宫明美，瑟提的老妈！

她是个典型的日式黑长直美女，而瑟提的混血自然是拜无良老爹所赐。

“老妈，你怎么一点声都不出，吓我一跳。”

瑟提松了口气，出声道。

闻言西宫明美柳眉轻蹙，没有回答，反而是鹅蛋脸满怀幽怨地自顾自呢喃着：

“小提，你终究还是长大了，晚上偷跑出去都不和妈妈说...我去旁边的居酒屋和网咖都问了一遍，再远些的大晚上外面黑漆漆，我怕鬼，就不敢再去了...

“你是去打架了吗，这样不好...你要多注意，不能伤着自己...

“但也不要把对方打入院，我有点不太喜欢去蹲监狱...”

望着红唇开开合合，自顾自碎碎念的老妈，瑟提心底无奈叹口气。

他这个老妈，别看三十好几的人，都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却仍然有点天然呆。

从今天买菜鸡蛋涨价，明天就能联想到火星爆炸。

脑回路十分清奇，他时常会跟不上。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吵醒老妈的根本原因。

瑟提没有解释太多，默默从包里掏出三十万日元，拿在手中递向老妈。

“本来想等多攒点再拿出来的，喏，我可是去挣钱了的。”

西宫明美本微蹙的眸子逐渐睁大，盯着一叠印有涩泽荣一的万元大钞，成熟大气的姣好脸蛋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她上抬眼睑，不敢置信地看向瑟提，失声问道：

“小提...这么多钱你哪来的？你不会去抢劫别人了吧...那人有事没事，还活着吗...唉...我要准备准备买几根小汤勺了。”

“买小汤勺干嘛？”瑟提忍不住问道。

“准备越狱呀！”西宫明美低头悲痛道。

瑟提：“......”

你今天是跟监狱杠上了是吧？瑟提心中吐槽句，耐心解释道：

“老妈你别瞎想了，我一没抢劫别人，二没去偷盗，这些钱都是我去练马区那家地下拳场打黑拳赚的。”

“黑拳？”西宫明美愣了一会。

然后连忙站起身来，直接越过三十万日元，踮起脚尖，伸出纤手在瑟提身上摸了又摸。

西宫明美的手相当细腻，完全不像是做了这么多年家务的样子，触感柔嫩、冰凉，仿若无骨...瑟提站着不动，任其上下摸索。

片刻，西宫明美问道：

“小提你没受伤吧？黑拳很危险啊，听说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你为什么一句不吭的，要去打黑拳啊！”

说着说着。

她的眼圈中蓦地红了，溢出晶莹的泪珠，低头黯然道：“都怪妈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