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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卡片,每当有人走过时,就会把写字的那面展示出来,人家走过去之后,她又会把卡片扣在桌面上,这可能是她忐忑不安的表现,也可能是她觉得写的东西……羞于见人?</p>
在一位客人经过时,她再次展示出卡片,江禅机也趁机看过去。</p>
卡片上写着:寻求精通克隆技术的秘医或联系方式。</p>
江禅机一愣,又是克隆?这个本来很罕见的词,他最近几天频繁听到看到。</p>
但凯瑟琳找精通克隆技术的人,干嘛要跑来黑市酒吧里舍近求远?明明可以向宗主求助啊,宗主那边有成熟的克隆团队和设备,就算她跟宗主不熟,也可以辗转通过他或者33号来求助,她跟33号也算是患难之交,只要理由正当,他们肯定会帮忙的。</p>
只要理由正当……</p>
江禅机的视线落在秘医这个词上,专门替有钱人做不法器官移植手术的梅一白就是秘医,秘医往往都是在做非法的勾当,为了钱或者其他东西铤而走险,那么凯瑟琳寻求秘医难道也是想做……</p>
他越想心里越沉,秘医和克隆技术这两个词联系起来,很难不令人联想到……</p>
这时,一位客人从凯瑟琳面前经过时,看到卡片上的字迹,在凯瑟琳对面落座,开始跟凯瑟琳交谈。</p>
凯瑟琳不擅长应付这种谈生意的场合,而且她自觉要谈的东西见不得光,神色一直很不安,大概根本没怎么讨价还价。</p>
对面得到了一个很满意的价格,写了一张字条扣着推给凯瑟琳,字条向下的一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向上的一面写着一串数字货币的账户名,应该是要求凯瑟琳用数字货币这种难以追溯来源的方式交易。</p>
凯瑟琳正不知所措,欧阳彩月适时过来,上来就把定好的价格砍了一半,一副你爱卖不卖的样子,等对方屈服之后,由欧阳彩月完成转账,不过她付完钱之后就离开了,继续跟人攀谈喝洒,显然不想知道字条下面写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凯瑟琳想买的东西。</p>
凯瑟琳翻开纸条,拿手机拔打那串号码,江禅机隐身状态听不到声音,只见她神色紧张地跟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又在纸上记录了一些信息,就挂断了电话。</p>
江禅机趁她写字的时候凑到旁边看了一眼,好像是写的会面地点,就在离红叶学院不远的一座咖啡厅,但没写会面时间。</p>
另外凯瑟琳正在通话的这串号码……前面的区号好像是极东列岛的?</p>
之后,凯瑟琳向信息提供者点点头,后者离座走人。</p>
由于黑市酒吧里的很多交易都是这种无法立刻验证真伪的情报交易,熟人引介制度也可以最大程度防止有人贩卖假信息,否则一旦售假的名声传播在外,不仅售假者本人会被列入黑市联盟的不受欢迎名单,连引介者可能都要承担一定的连带后果。</p>
凯瑟琳因为紧张都微微冒汗,现在才算松了一口气,她站起来招呼一声欧阳彩月,表示已经没有其他事了,可以回去了,并且向欧阳彩月表示感谢,将她私人名下的钱补偿给后者,后者也不客气,欣然笑纳。</p>
欧阳彩月跟熟人告辞,带着凯瑟琳离开酒吧,江禅机也尾随其后。</p>
她们两个再次叫来出租车,看样子是要原路返回,江禅机也照来时的样子,一路搭顺风车。</p>
回到本市,出租车先把欧阳彩月送回酒店,凯瑟琳在离出租公寓不远的拐角下车,然后借着其他行驶车辆的掩护,摸到出租公寓的墙根下,从楼道窗户返回公寓楼内,站在楼顶的米雪,近处楼下反而是视野的死角,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p>
江禅机估摸凯瑟琳已经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睡下,然后跳回到楼顶上。</p>
他和凯瑟琳今天离开的时长远远多于昨晚,一去一回花了将近四个小时,米雪已经等得焦急万分。</p>
他在楼顶上出现时,米雪身上的光芒先是暴涨,又是剧烈波动,她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p>
【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潦草的字迹证明她的焦虑。</p>
“说来话长,容我喘口气。”</p>
江禅机又累又渴,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他走到远离凯瑟琳房间的楼顶位置,低声把今晚事情的经过向米雪进行了简单的阐述。</p>
米雪不知道黑市酒吧的存在,以为他只是跟着凯瑟琳进了一间普通的酒吧,而且她也不懂克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p>
江禅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把这个词的意思向她解释了,并且说明这种技术目前是处在人类社会一处很敏感的区域,是潘多拉的盒子,很多国家都从法律上对这种技术的应用范围进行了严格限制,而且从道德层面上也为主流社会所不容。</p>
米雪可以读唇语,因此理论上他不必说出声,只要比划口型就行,他也试过,但光比划口型不出声,他怎么都别扭,连话都不会说了,所以还是小声说话。</p>
人类社会的道德和法律,米雪其实并不太在乎,她关心的只是凯瑟琳此举会不会令凯瑟琳置于险地,以及是否会为院牧长所不容。</p>
江禅机不确定院牧长对此事的看法,就算对圣经而言也明显超纲了,圣经里不可能有相关内容。</p>
【她想克隆什么?】</p>
米雪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江禅机也很想知道,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他又有些……抗拒知道,因为那个答案会触犯太多禁忌。</p>
“不知道,但有可能是……一个人,一个叫梅一白的女人。”他长出一口气,“唯一能令阿拉贝拉的眼睛移植手术确保成功的女人。”</p>
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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