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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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下楼时，大家就看到房东大婶和罗恩在试新邮到的保安制服，罗恩总算换掉那身半猎人半牛仔的行头，穿上制服之后倒是挺精神的，不过西式长相与中式保安制服搭配起来有些怪异。</p>

加文也得到一条新牵引绳，它来的时候没牵引绳，这几天只敢在出租公寓楼周围绕圈，不敢离远，生怕被打狗队给捉了去，罗恩可交不起罚金。</p>

房东大婶看到22号跟江禅机他们一起下楼有些意外，因为22号是难得的证件齐全、押金交足的房客，昨天晚上入住的时候她还感慨终于来了个正经女生，怎么一夜之间就跟江禅机他们这些问题少女混到一起了？</p>

“房东大婶，今天晚上我们有事，不回来了，提前跟您说一声。”江禅机说道。</p>

罗恩一听，自告奋勇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p>

他这几天努力学习中文，居然学了个有模有样，能听懂一些短语，比如“晚上有事”，所以他猜到江禅机他们今天可能要外出。</p>

“不用，你好好陪房东大婶待着吧。”</p>

罗恩的那些狩猎本领在城市里实在帮不上忙，超凡者聚集的黑市酒吧也不会允许他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进入。</p>

他们大众澡堂接梓萱，文华阿姨听说22号的能力之后，简直羡慕得不得了，因为这虽然没有永葆青春那么夸张，但至少能延缓衰老几十年，一大把年纪还能伪装成小姑娘——果然，只要是女人，稍微年纪大一些就满脑子都是脸部保养的问题了，谁说脸不重要呢？</p>

去学校的路上，江禅机他们把22号在黑市里遇到15号的事跟梓萱讲了一遍，看看她能不能有什么新想法。</p>

“我在想……”梓萱瞥了一眼22号，“如果22号能够完美地模仿其他人，那么要干脆模仿宗主，稳定一下忍者们的情绪，顺便打乱叛徒的计划，怎么样？”</p>

“模仿宗主大人？”</p>

22号和33号全都惊呆了，这主意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她们连想都不敢想。</p>

“对啊，你们不是说，宗主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露过脸么？别人只听过她的声音，那模仿起来就更容易了啊……这样的事古今中外都有很多吧，古代有密不发丧假传圣旨，现代某些国家的领导人也相貌相近的替身，你们可以有样学样，起码暂时稳定军心啊。”梓萱作为局外人，当然没什么顾忌，有话就说。</p>

倒是江禅机反驳道：“我觉得不行，我跟宗主近距离接触过，她有一种独特的冷峻气场，就算是22号恐怕也模仿不出来。如果是模仿宗主在电视上露面，这个就有些太假了，其他忍者应该不会相信，因为如果宗主回归，肯定会第一时间亲自返回忍者大本营安抚情绪，没必要在电视上抛头露面。”</p>

22号和33号认同地点头。</p>

“是吗？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梓萱不以为意。</p>

“但是我觉得在某些场合下试试也未尝不可，说不定会有奇效，尤其是面对敌人时，她们认为已经受制的宗主却好端端地现身在自己面前，宗主积威已久，她们恐怕会震惊得手足无措，哪怕只在被识破之前争取到几秒时间也好……反正只要请2号再发来一套宗主的忍者服就行了，作为应急手段，有备无患。”他补充道。</p>

22号还是一时难以接受，让她模仿宗主以外的任何人，她都没有心理障碍，唯独让她模仿宗主……长期在忍者学院里形成的尊卑观念，令她很是惶恐。</p>

33号稍微好一些，她觉得江禅机说的有道理，就再次跟2号联系，试着提出这种可能性。</p>

2号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从语气上感觉应该是勉强同意，但要求只能在必要情况下使用，而且必须对其他忍者保密，看来她也不想开这个先例，否则会影响宗主的权威。</p>

抵达学校之后，由于早上已经提前联系过，他们立刻得到了学院长的接见。</p>

学院长静静地听完他们叙述的原委，沉吟道：“你们的想法倒是没错，但是……你们考虑过没有，黑市酒吧的管理者会乖乖配合你们，向你们透露顾客的信息么？”</p>

江禅机他们都是一愣。</p>

对啊，如果黑市管理者的嘴巴不严实，哪个顾客会愿意常来呢？</p>

33号和22号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她们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对她们来说这不是问题，就算是把管理者的牙撬开，她们也必须得到想要的信息。</p>

学院长察言观色，看出她们的想法，她们已经做好了刑讯逼供的心理准备，为了救回宗主，她们已经顾及不了其他的了。</p>

她理解她们的心情，但是她作为一校之长，不能像她们一样，她需要顾及的东西很多，而且这件事毕竟跟红叶学院没有直接关系，不宜做得太出格。</p>

“事急从权，我倒是可以理解。”她叹了口气，“理解归理解，但你们觉得我迂腐也好、爱面子也罢，为了红叶学院的声誉，我不能派老师跟你们一起去参与……你们可以会做的事。本校一向以维护正义的执法者自居，如果执法者以‘特殊情况’为由而侵犯其他无辜者的人身安全，一旦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这种‘特殊情况’就会越来越多，底线也会越来越低，最后就是滥用力量，没有底线。”</p>

22号和33号本来就没指望红叶学院会亲自下场参与，人家现有的暗中支持已经够意思了，而且学院长能开诚布公地指出来，没有遮遮掩掩，反而令她们心生敬意，因为这才像是执法者应有的样子，否则岂不成了手电筒，只照别人不照自己？</p>

旁听的凯瑟琳姐妹俩同样很佩服学院长的坦诚和原则。</p>

“谢谢学院长大人的指教，我等对贵校提供的种种方便感激良多，不敢有进一步的奢求。”33号低头说道，“这种事我们能自己搞定，也绝不会令别人误会跟贵校有关。”</p>

学院长点头，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禅机，说道：“老师是本校的职工，领着学校的薪水，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本校，但学生只是孩子，如果学生以个人身份给朋友帮忙，只要不亲手参与到出格的事里倒也没什么。”</p>

江禅机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学院长已经给出暗示，他不用再多问了，跟着33号她们一起去是没问题，但学院长也警告他不能亲手参与刑讯逼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