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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顶上目送江禅机他们飞远后,凯瑟琳看着越来越近的毒气,想请院牧长戴上防毒面具,但院牧长可能是顾及形象,并不愿意佩戴,仅仅是戴上了口罩——院牧长如此,凯瑟琳当然也只能同样戴口罩,倒是蕾拉没那么多忌讳和想法,毫不犹豫地戴上防毒面具。</p>
“米雪,你去周围探查一下,看看是否还有没来得及撤离的民众。”院牧长吩咐道。</p>
米雪微微点头,领命而去,她很适合执行这项任务,速度快如闪电就不说了,而且等闲的门窗都拦不住她,她可以很方便地入户探查,哪怕是挨家挨户逐一探查,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p>
她离开楼顶之后,以此栋公寓楼为中心,在周围以顺时针开始逐楼排查,在楼顶的凯瑟琳看来,米雪就像是在划出一圈圈的同心圆,范围逐渐扩大,尽管效率极高,但终究形单影只,否则如果多几个米雪,很快就能将整座城市排查完毕。</p>
院牧长很有定力,哪怕是身体不适,哪怕是形势叵测,还能坦然闭上眼睛,手里握着十字架,嘴唇微动默默祈祷,视越来越近的毒气如无物。</p>
凯瑟琳就没那么淡定了,虽说她并没有表现出慌张之色,但心里很乱,既挂念妹妹和朋友们的安危,又担心院牧长的病体,同时还为如此自私的想法而内疚,应该如院牧长那样为众生祈祷平安。</p>
时间过得很慢,往常这个时候城市里还是很热闹,大部分上班族都回到家里,看电视、吵架、辅导孩子功课,万家灯火之中洋溢着生活的喧闹,但现在的城市就像是突然成了鬼城,虽然很多人撤离时没有关灯,但窗户里已不再有人影晃动,城市一下子安静下来,当防空警报停了之后,只有偶尔不知为何响起的电瓶车防盗报警器的蜂鸣声打破静谧。</p>
不知道城市其他区域的人是否都已撤离,但起码这里附近的人都已经走完了,即使是堵车,多半也是堵在主要的出城公路上,毕竟这里的人口不是特别密集,没有那种几十层住宅楼的大型居住区。</p>
毒气笼罩公寓楼之后,凯瑟琳见院牧长并无异状,口罩很好地过滤了毒气,于是快速下楼去拿了几瓶水,因为院牧长在发烧,不多喝水是不行的。</p>
她来去也就不到一分钟时间,等她重新回到楼顶,却发现刚才还在闭目祈祷的院牧长站了起来,而且走到了楼顶边缘,至于蕾拉……她蹲在一边低头玩手机,竟然都没有察觉院牧长的动向。</p>
凯瑟琳吓了一跳,扔掉水一个箭步跑到院牧长身边搀扶住她,生怕她一失足从楼顶掉下去,虽然只是三楼,但院牧长的身体与普通人无异,摔一下不死也会重伤。</p>
“院牧长大人,您怎么站起来了?您应该好好休息……”凯瑟琳惶急地说道,便要扶着院牧长回到椅子上,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蕾拉,如果不是当着院牧长的面,她非得跟蕾拉吵起来不可,怎么能任由一位上了年纪且生病的人在楼顶到处乱走呢?</p>
蕾拉自知理亏,讪讪地收起手机跑过来,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伸手搀扶。</p>
“你们听——”院牧长制止了凯瑟琳,神情专注地眺望远方,“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p>
凯瑟琳愣了一下,尽管不明白院牧长指的是什么,还是顺从地聆听。</p>
蕾拉也纳闷地竖起耳朵。</p>
如此静谧的夜晚,声音在楼宇之间反射,很远处的消防车警笛声都能飘过来,凯瑟琳屏息听了几秒,不太确定地说道:“是钟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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