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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长叹了一声,我去有用吗?我又不是医生,要说我去太医有动力,你去的效果已经很震撼了。加上我和不加上我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内心这样想,表面上却是很严肃地:“你去告诉皇后,就说八阿哥的事,由她全权处理了,朕相信她。”说吧又埋头书中。
要说表妹的这个孩子,玄烨还真没投入什么感情,一来是早就知道他活不长,二来,当他认为表妹的动机不纯的时候,就已经后悔让她怀上这个孩子了。
表妹难产而死,趁他的心,这孩子就该先拖着,不用这么快找人抚养。至少也要等上一阵子,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天生残疾。
结果赫舍里抢先一步,表现出对这个孩子强烈的关注,他就搞不懂了,以前没觉得你的心又这么软啊?为什么承瑞就没得到你的关爱呢?
现在,得知小八病危,玄烨的内心说实在的,没什么很大的感触,这不是在现代,一个家里就一个娃,了不起双胞胎,生三四个的都要上电视了。孩子多金贵啊!
可在他眼里这都不是个事儿,他才二十出头,三年一选秀,他未来会有无数老婆,只要他愿意,要几个儿子就几个儿子,除了皇后生的,其他儿子在他眼里,价钱都一样。
他相信,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会对小八的死表现得特别惊讶了。他是这么想的,赫舍里听到这样的答复却是彻底的变了脸色,这他**是做爹的人该说的话吗?
这里面躺着地是你的儿子,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把他当什么?只是你体内流失的一个**么?你每次发泄可以浪费掉一大把?
赫舍里控制了再控制,按捺了再按捺,紧握的双拳还是出卖了她。她甚至觉得,玄烨这就是在表态了,他放弃了这个孩子。
抬头望天,狠狠地把眼泪别回去,佟慧如,这就是你争风吃醋,豁去面皮也要争抢的男人。他连你儿子都不要了,你当初要死要活替他生孩子,最后还害了你自己,他却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
大姑姑,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表妹,看来也留不住她的孩子了。对于佟家来说,这不算什么,很快就会有新的女孩取代佟慧如,做第二个政治花瓶,但是对您,这个打击可就太大了。总裁深度爱minxiu
我知道,您至今无子,所出的,只有这一女而已。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赫舍里在心里默念,她似乎看到了大姑姑泪流满面的样子。
遇到这种事,别人的悲伤都是假的,切肤之痛,只有自己最明白。赫舍里就这样含着泪望着天,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似乎早就注定了。
十二月三日,距离冬至已经没几天了,距离修玉牒的日子没几天了,但赫舍里知道,承珅这个名字,是永远没机会上玉牒了。
赫舍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听到太医出来,说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她茫茫然站起来,眼泪滑过面颊,默默走出了咸福宫,一个字都没讲,后面一群人恭送,她也没听见。
坐在来时的轿子里,她头痛欲裂,结婚这才几年?她就已经送走了二三四八阿哥,四公主。五个孩子了。
对于这五个孩子,玄烨几乎都没有表现出悲伤。虎毒不食子,难道,他们皇家的人,都是石头做的心肠么?”
回到坤宁宫,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宫人们一边伺候她洗澡,一边遗憾地告诉她,皇上刚才来了又走了,他吩咐娘娘好好休息,他会找时间再来看娘娘的。
赫舍里表情淡淡,不置可否。把整个脑袋埋在水下,憋气。心里堵得难受,偏偏发泄不出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宫人们才齐心合力把她从澡盆子里捞出来擦干,扶她上床躺着。
连璧算是比较了解她,也算说得上话的,这时也沉默了下来,替她盖了盖被子就在一边站岗了。
她没注意到,这天晚上乾清宫的灯过了亥时却还亮着。玄烨站在父亲的遗像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父亲的眼睛,画像上的顺治,眼神中正平和,甚至带着一点慈祥的味道。
可是玄烨却知道,他的这个父亲,最是无情的,他和常宁,绶奇,永干以及几位皇姐皇妹,父皇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可能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人的心,真的好渺小,父亲的心,小得只容得下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我曾经发誓绝不做他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似乎就成了这样的人,不承认也没有用,兴许赫舍里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成了我最讨厌的那个人,还是被我爱的人讨厌了。玄烨望着父亲的眼睛:“阿玛,你没了皇位,还有爱情,你的爱妃多么爱你啊!你们做到了生同寝死同穴。
而我呢?皇位?国家风雨飘摇,汉人大面积反叛,我正在经历信任危机。爱情?赫舍里现在一定恨毒了我,觉得我冷血无情。
我现在就想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掉进无底黑洞中去。赫舍里,我去不去,小八都会死的。
我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对姑姑手下留情。那些支持我削藩的官员和将士们也不会允许的,御史大夫们首先就不会同意,到时候姑姑只怕会遭到更严重的打击报复。
她的确是错了,私闯禁宫,鞭打侍卫宫女,一点儿面子也没给我。你让孩子们去劝她,她不也没给你面子吗?你怎么还会给她求情?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的立场?
你怎么就不试着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一下呢?我也很煎熬,我也很难过的。你就没放在心上。合着别人都是肉做的,划一刀会疼会流血,我就是铁做的,不怕刀枪剑戟?
我也很疼啊!我也失眠啊!你感受到了吗?玄烨站在父亲的遗像前看了许久,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鱼与熊掌,我若是一样都得不到,迎接我的,是温柔的抚慰还是冷酷的嘲笑?
问自己,没有答案。想问问那个人,宫人回话:“启禀皇上,娘娘已经回宫许久了,这会儿坤宁宫的灯已经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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