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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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喜怒悲欢各不相同。

日头高举，影子畏缩在脚边，午时已到。

“拜见执事大人！”

迎着各怀心思的众人目光，面容清隽，蓄着短须，一副儒雅做派的武房执事刘温刘大人舒徐行步，不慌不忙地走近校场。

在其身后，换上了正式弟子才有资格穿的青色绸衣，左胸纹着一个墨绿小鼎的陈洛亦神情自如的进入校场，只是其微微翘起的嘴角暴露了其心中的喜悦。

校场众人望着陈洛与武深、岳山两位管事一模一样款式的青锻绸衣，神情愕然，甚至有人忍不住惊呼“怎么可能！”

人群一片哗然。

昨日堵面嘲讽陈洛的瘦高个展书神情木然，脸色发白，左手不停发抖，嘴巴蠕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完全没想到，仅仅一夜过去，昨日眼看着就要被逐出门墙的陈洛身份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陈洛如今正式弟子的身份地位，不说展书面临即将被开格出门派的危险，即使其仍保留杂役弟子的身份，陈洛想报复他同样轻而易举。

甚至都用不着亲自出手，只要流露出这个意思，自有大把愿意巴结讨好他的人出手，到时候搞不好还要祸及家人。

旁的不说，至少展书在益春坊旗下产业做普通雇工的父亲生计会第一时间断掉。

这对展书整个家族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有人担忧，自然就有人惊喜。

陈洛的好友王铁、吴算对视一眼，难以置信之余，真心为其高兴，当然心底深处也免不了一阵轻微的泛酸。

好友尚且如此，其余与陈洛关系不远不近的众多杂役最初的惊愕之后，各种羡慕嫉妒溢于言表，其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望着陈洛英俊挺拔的身姿，更是夹紧了腿，眼睛里直冒星星。

然而当陈洛似有所感，回望过去之后，无论男女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冒犯，甚至连陈洛的好友都不能免俗。

权势地位的魅力就在于此。

校场前，武深、岳山两位管事同样神情讶异，平日里在众弟子面前不苟言笑的岳山更是双手抱拳，满面笑容，直道恭喜。

陈洛熟练地模仿着前身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的平日里管事大人们交往的礼仪，回以作揖，谦虚地受了。

这样一来一回之后，一旁的武深才强按下内心翻滚，大胡子颤动了两下，同样挤出一个笑容来向陈洛贺喜。

在与岳山客套的时候，陈洛眼角余光注意到了武深神情的转化，心中一凛。

昨夜还趾高气扬欲胁迫潜规则自己的武深，面对突然的变故，转眼之间，竟然就调整好了心态，看来其并不只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二世祖。

不敢小觑，尽管心中恶心排斥，陈洛仍同样谦虚守礼的回应。

礼毕，各自见过后，执事大人刘温对着岳山捻须示意。

岳山赶忙上前一步，拿着刚刚与武深一起拟定好的名单，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肃静，念到名字的人站到一边去。”

下面众弟子瞬间鸦雀无声，皆全身贯注，侧耳倾听，生怕出现自己的名字。

校场前台，望着底下众人惶恐不安、患得患失的神情，陈洛不禁感慨着世事的玄奇，就在昨日，甚至短短几个时辰前，他也是下面众人中的一员。

只能缩着头，无能为力地等候着命运的审判。

此刻，眼前这一幕，进一步坚定陈洛习武往上爬的决心。

“凭借我绝世的天资与一生的努力，我一定能攀登到武道的巅峰，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