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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三大问。”李算突然冒出一句。
热巴回答:“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
“你是热巴,从j来,要往哪儿去?”
热巴想了一下,回答便不同了:“我是一个演员,从一文不名而来,要到最高的领奖舞台上而去。”
李算轻笑了一下,还记得曾经跟着某出品人,见过一个海归的金融公司女高管,她四十来岁,待人温和,最喜欢喝手磨的进口咖啡豆。
美国人把冰岛搞破产的时候,她有幸参与其中,只做一件事情,给会议室里争论的大老们磨咖啡。李算在采访时问她,当时在想什么,她的回答是:‘我在改变世界。’
只在田间,哪怕有良田百亩,又怎么看的到紫禁城的风景?所以那时候的平民百姓,只能幻想皇帝拿着金锄头每天下地。
就像是从来都要万事俱备,才想着去改变世界的人。
他们永远都没机会,让这个世界发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
热巴的确给了李算惊喜,他站起身,略微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告诉热巴:“我去捞你出来。”
热巴看着李算离去的背景,自顾自的兴奋,比划一个‘拿下’的手势。
夏莎莎跑过来问:“怎么了?”
“我用吴安柏这个角色,征服的第一人,李算老师!”
……
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在热巴跟他说要吴安柏这个角色,从富二代成为一个母亲的女儿时,李算竟动了‘教书育人’的心思。
组过一个剧组,李算对当下影视圈的了解,已经从编剧的局限跳脱出来。
落后是唯一的感官,但这份落后不是几个灯光,几个摄影,是整体的从思维到技术上的落后。
简单来说,对有些人而言,拍摄影视剧并不是一份事业,而是挣钱的活儿。既然是活儿,那么偷懒摸鱼是在占便宜,拉帮结伙是在涨实力,到最后,垄断独裁、拒绝进步,把‘灯光师’做成‘灯光村’,当国内院线彻底被漫威垄断时,他们也只会吐一口唾沫,说是这批观众崇洋媚外,没人再看他们的‘皮影戏’。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共和国的前身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嘛。
就拿老姚出身的那个灯光村举例,国内没有正规的影视培训院校,京剧,戏曲又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下澹出历史舞台。既没有民间土壤,又没有谋生渠道,哪怕只是想要最基础的影视灯光,想要个好的,又哪有这么容易?
能组成草台班子,已经够不容易了。
李算并不了解热巴的生平,只是知道她很红,还有台词一般,最起码说了能听懂,且断句、呼吸都还可以。
在影视剧中,说一口能让人听清、听懂的普通话,需要常年的训练,演员朱珠曾在采访中透露过,她每天的台词练习,至少要两个小时。
演员们说话时不能丑,女演员尤甚,且评价一个人的演技,要的不是情绪激动时的大开大合,而是每一场戏的情绪铺垫、积累,并表现出那一层层的,压力逐渐增大,内心逐渐被束缚的过程,最后,破茧而出。
一个演员,把戏份演好是基本,而一个好的演员,却可以把心理压力的每一个层次都表现出来。
表演从来都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某一段戏,或某一场戏。
影视艺术的魅力或许就是这样,它给旁人展现一个故事,编剧负责故事本身撼动人心的力量,导演负责具体的呈现与画面细节,而演员只需要承担角色本身需要展示的部分。
热巴刚刚对哲学三大问的回答并非恒古不变,如果她能在每一场戏之前,如君子慎独一般,问一遍自己这三个问题,并在每一场戏中带着思考去表演,那她就具备了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基本。
哲学三大问。
‘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去?’
热巴对吴安柏有了这层理解,表演时自然可以创造出独属于她的表演细节,好演员如果想要展现自身,那还需要一个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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