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灵魂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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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黑暗主教三人，已准备好和这至强层级闯入者死战，甚至于，黑暗主教和阿菲娅，已有为庇护城今天身陨此地的准备，毕竟对方是个刀术宗师，这类技法宗师到了至强层级，虽没有几种撼天动地的能力，可对付其他强大者，却是格外厉害。</p>

黑暗主教与阿菲娅考虑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现在这一幕，倘若这颗【火焰核心】是真的，那这就是他们庇护城·多安追求了千年，不，是从黑暗降临不久后，就开始追寻的至宝。</p>

足足能照耀多安两个纪元的光源，并且还有太阳特性，代表那些尘封很久，需要阳光才能生长的种子，或许有重新破土而出的可能，那代表无害的食物，以及逐渐光明的未来。</p>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那么简单，也导致，就算是作为至强者的黑暗主教和探索队长·阿菲娅，心里都感到瘆得慌，至于苦痛主祭·兹德内克，看起来还是一张没表情的死人脸，但内心应该也不平静。</p>

“你……”</p>

阿菲娅看着苏晓，一时间不知怎么继续。</p>

“这名叫「火焰核心」的至宝奇物，”黑暗主教说到这，单手压着自己的鸡冠头，向后摸了把后，继续问道：“真的就这样送给我们？”</p>

“……”</p>

苏晓没说话，他的沉默，却让黑暗主教与阿菲娅，心中更是没底。</p>

“你们不需要这东西吗。”</p>

苏晓开口，他话音刚落。</p>

“很需要。”</p>

“一定需要。”</p>

“需要。”</p>

黑暗主教、阿菲娅，苦痛主祭·兹德内克三人陆续开口，黑暗主教看了眼其他人，面露苦笑，说道：</p>

“这位……”</p>

“灭法者。”</p>

苏晓自报家门，在这种被深渊侵袭的世界，灭法者的名声，普遍比较不错。</p>

“哦？你是灭法之影？”</p>

黑暗主教眼中的神采都不同，不过他带着疑惑问道：“我上次离开古龙国度，在虚空听闻，灭法者们已经被剿灭，你是逃过一劫的其中一位？”</p>

“不，我是偶然得到体系传承。”</p>

“哦～，是这样啊。”</p>

黑暗主教点了点头，越是这种不解释的说法，他反倒感觉可信，有时，过于完美的来历，反而隐藏了巨大凶险，试问，是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来历丝毫不惹人怀疑？答案是，心怀叵测时。</p>

“那你这次来埃伯亚思是？”</p>

黑暗主教的询问，已经开始直截了当，代表初步的试探，已经没必要。</p>

“有个问题。”</p>

苏晓的手，下意识按在刀柄末端，这属于习惯性动作。</p>

“请问。”</p>

阿菲娅开口。</p>

“我是客人，还是敌人。”</p>

“当然是客人。”</p>

阿菲娅回答的很果断。</p>

“既然是客人，那为什么，要在街上接受你们的盘问。”</p>

苏晓此言一出，黑暗主教和阿菲娅都一阵尴尬，不过还是黑暗主教脸皮厚，他摸着鸡冠头说道：</p>

“这边请。”</p>

黑暗主教在前面带路，有这庇护城四巨头之一的家伙带路，一路上当然顺利无阻，走在街道上，苏晓看到了庇护城·多安大致的模样。</p>

整座庇护城被环形高墙所笼罩，向远处看去，是天壁般的漆黑高墙，上空是一种透出很淡微光的穹顶帷幕，把整个庇护城保护在其中。</p>

因帷幕的光线过于暗淡，无法起到照明作用，最多是让庇护城的光照程度，达到无月夜晚的亮度，对于陷入完全黑暗，这已是很难得。</p>

城内的建筑分布还算有序，因整体占地是圆形，加上中心区域高，外围区域偏低，所以是一条条街道，通往最中心的祈祷广场。</p>

这是个直径在两公里以上的巨大广场，地面由岩石板铺设，中心位置有座百米高的雕像，是庇护城·初代城主·温，泰尤马兹的形象。</p>

位于这雕像后，是上千米高的巨型火炬塔，这无疑是庇护城最高建筑。</p>

庇护城有几十万人口，加上无法向外扩展生活面积，土地弥足珍贵，这等情况下，还留出如此巨大的祈祷广场，可见此地的意义，在黑暗笼罩下，心中没有希望，是坚持不下去的。</p>

虽距离很远，但苏晓能隐约感知到，那高耸的「火炬塔」根系位置，有着什么强大存在，没错，就是根系，这火炬塔有着复杂的金属根系，蔓延到地下深处，笼罩整个庇护城的范围，想必，这是种大型防御术式，阻止了黑暗从地下侵袭而来。</p>

庇护城有三大势力，分别是黑暗神教、机械学派、苦痛教会，这三大势力不存在竞争关系，也不参与庇护城的各类管辖，管辖庇护城的是「城议院」，管辖「城议院」的则是现任城主。</p>

从理论上来讲，庇护城最高权力中心就是「城议院」，只不过，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历任城主，只会从三大势力中，或是其下的家族中选。</p>

更确切的说，「城议院」的存在，就是三大势力共同缔造，最大程度避免与彼此有所矛盾，从而引发所有人都承受不了的灾难。</p>

现任的城主名叫沃恩，久居宅邸内不外出，据说是身体状况欠佳。</p>

三大势力的总部都在祈祷大广场附近，黑暗神教的总部名为「幽暗大教堂」，是栋五层的恢弘漆黑建筑，从外墙半融化形态的黑色墙体，可以看出很有深渊风格，值得一提的是，黑暗神教是仇视深渊族裔，但不仇视深渊，深渊就是他们的力量来源。</p>

机械学派的总部名为「飞升殿堂」，看起来不算恢弘，但这里的建筑面积其实最大，超过五分之四的区域，都修建在地下。</p>

苦痛教会的总部名为「血肉要塞」，这些以自残为力量源泉的家伙，消极又疯狂，他们始终认为，庇护城有走向终结的一天，他们虽为了守护这里，已经沦为内在不是人族的怪物，但依然要保护人族最后的火种，因此他们的总部「血肉要塞」，就是庇护城被黑暗吞没后的唯一安全之地。</p>

也因此，苦痛教会每年都会在城市居民中选出几十名「火种」，以补充年龄达到30岁，被淘汰掉，重新变成居民户籍的「旧火种」。</p>

每年苦痛教会选择「火种」，堪称庇护城的盛会，成为「火种」当然有代价，一天中，有至少15个小时，待在「血肉要塞」，其余7小时，需在教士的陪同下，才能集体活动，最后的两小时，才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p>

并且总计100名火种，城内自由活动时间，必须错开，同时最多有20名火种可单独外出。</p>

就算如此，城内居民对火种身份依然趋之若鹜，首先是无需繁重劳动就能勉强填饱肚子，加上每周都有一餐小份肉食，每月有两份谷物主食，一年有五套体面的衣物，还有各类其他生活用具等。</p>

基本上，一个火种可以养活总计5～7人的大家庭，并且让这个家庭过上可以温饱，但仅限温饱的生活。</p>

至于如何成为火种，这不仅要通过「苦痛教会」的考核，还有颜值、人族纯血程度、生育力等硬性标准。</p>

是的，庇护城内并非所有人，都是百分百的人族，其中精灵混血、巨人混血不少见，放眼星界，精灵族、巨人族、人族、星族，其实都是大族群，分布在星界的各个世界内。</p>

关于「苦痛神教」，为何执着于纯血人族，这是因为，在长久的暗黑侵袭中，人们发现人族对「黑暗腐化」的抗性最强。</p>

至于什么是「黑暗腐化」，这是所有深渊族裔都有的能力，只是具体的特性不同，就比如本世界的「都卡因一族」，它们的「黑暗腐化」能力是支配。</p>

遭到这种「黑暗腐化」后，会逐渐被侵蚀内心与灵魂，最开始是被迫成为「都卡因一族」的奴仆，可随着「腐化」加深，被腐化者会逐步心甘情愿，甚至不可动摇成为「都卡因一族」的仆人，由内而外的崇拜这些深渊族裔，愿意为其舍生忘死，付出一切。</p>

这就是「黑暗腐化」的可怕之处，它不是让意志屈从，是更深度的转化。</p>

「都卡因一族」代表了黑暗与支配，除这可怕的支配特性外，当「都卡因一族」所掌控的世界黑暗降临，这黑暗降临的越纯粹，它们就越强大，并且这个强大是永久性的，不断攀升的。</p>

这也是为何，「都卡因一族」图谋本世界，还有什么是笼罩一个超脱之界，更能让它们的黑暗壮大的呢？倘若有，那只能是，让整个星界都笼罩在深渊之暗中。</p>

庇护城面对深渊族裔的强大，以及其「黑暗腐化」，根本没有讨伐之力，守住庇护城，已是庇护城能做到的极限，并且这个守住，是岌岌可危的程度。</p>

除了外在危险，庇护城的食物同样稀缺，这里基本没有光照，只有几种菌类和苔藓类，可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而一种名为「灰蕨」的菌类，是庇护城的主要食物来源。</p>

这种菌类能在黑暗环境生长，整体看上去像是藤蔓状的菌类，只要安置好支架，「灰蕨」能攀长很高，其生长时，质地较软，类似金针菇的触感，软而强韧，但会像爬山虎般，生长一大片。</p>

这菌类有毒性，长期食用会死人，不过将其采摘下，经过一段时间的阴干，磨碎，高温炒制后，就变得无毒，质感酷似全麦面粉，在水混合后，可蒸食。</p>

不过因为「灰蕨」的加工流程不够工业化，导致阴寒+高温炒制等加工后，依然会有部分「灰蕨粉」含有一定毒性，所以人们都习惯再度炒制一遍后，再进行烹煮。</p>

「灰蕨」也有品级之分，那些攀附外围城墙生长起来的「野灰蕨」最廉价，因为它们可能含有中高毒性，而各大种植区所种植、加工、装袋的「灰蕨粉」，更受居民们的信赖。</p>

长时间的单一饮食，不仅是对味蕾的摧残，身体所需的养分也不够，这就涉及到一种庇护城资源，「食粉」了，这东西是由多种苔藓类植物烘干磨成粉，再掺入一定量的食盐所制成，是由「城议院」管制生产、买卖的重要物资。</p>

这就是智慧种族的奇妙，无论身处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都会逐渐绽放出属于各自的文明之花，庇护城·多安的花朵并不美丽，却无与伦比的顽强。</p>

走在街道上，两侧建筑初始低矮，有些干脆是木棚，越靠近城中心，建筑开始有了些模样，偶尔能看到二层或三层建筑。</p>

就算是在庇护城·多安这种地方，依然有贫富之分，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想要稳定的运转下去，货币必不可少，这里的货币名为「马兹」，是为了纪念初代城主而命名，有硬币与纸币两种。</p>

唯一的好消息是，庇护城不缺少淡水，虽说味道奇怪到极点，但饮用无害，已是谢天谢地的恩赐。</p>

几人都不赶时间，就索性漫步前行，差不多一小时，几人抵达「幽暗大教堂」前方，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建筑，苏晓停下脚步，发现他的目光变化，黑暗主教狐疑问道：</p>

“灭法者，我怎么感觉，你来过幽暗大教堂？”</p>

“算是吧。”</p>

“怎么还算是？你在其他世界进去过？”</p>

“没。”</p>

“那是？”</p>

黑暗主教皱眉不解。</p>

“炸平过。”</p>

此言一出，黑暗主教的眼角抽动了下，脸上的笑容有点难绷。</p>

“噗～”</p>

阿菲娅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不要把庇护城的至强者，与外界相比，外界的至强者，普遍都是活了最少几百年或几千年的老不死，他们会保持强者威仪，不苟言笑的同时，表情管理特别到位。</p>

反观黑暗主教、阿菲娅，苦痛主祭·兹德内克，他们三人，黑暗主教35岁，阿菲亚30岁，苦痛主祭·兹德内克37岁，至于为何这么夸张，庇护城至强者的平均寿命，差不多是60～70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