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献帝烦恼，蔡邕逾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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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一拍脑袋，感慨道：“丞相果真是大汉的栋梁，既然如此，那便将太师与荀中书请来吧。”

不多时，荀彧看到了年迈的蔡邕，便上前搀扶，如今的蔡邕已经是古稀之年，眉须皆白，却是有些走不动路了。

荀彧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伯父，可能猜到天子今日有何事情？”

蔡邕摇了摇头，声音有微微的不稳，“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荀彧心中有数，忽然听到蔡邕问道：“润之现在如何了？”

荀彧趁着上楼梯的时间尊敬回答道：“润之与文姬如今已经彻底在徐州站稳脚跟，并且开始对徐州进行改革，按照润之的想法开始逐渐改造，润之的手段我们都明白，文姬也一样，如今可是润之的左膀右臂呢。”

蔡邕笑呵呵说道：“好啊，我当初没有看错润之。”

台阶眨眼便走完，荀彧小心地将蔡邕扶过台阶，然后隐隐约约便看到了龙形案牍后的年轻身影。

“太师！”汉献帝走出案牍，上前微微搀扶住，对于蔡邕，他是打心里的尊敬，这位可不止是大汉的太师，也是他的老师。

“荀中书，太师，今日叫你们来，乃是有要事想要相商。”

荀彧蔡邕对视一眼，等待着汉献帝的后话。

汉献帝将一封奏折交给荀彧，说道：“这是张爱卿从徐州送来的折子，里面的想法让我很是在意。”

荀彧仔细地看了一遍，心中震惊，原来润之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吗？

“殿下是想......”

“没错，”汉献帝捏拳说道，“朕想要效仿张爱卿，在许昌施行这个政策。”

“削减世家......殿下，恕老臣直言，这一计策，如今还不能用在许昌，就算要用，也要循序渐进，若是给世家下一记猛药，恐怕许昌危矣。”

汉献帝有些不高兴，保持住耐心问道：“太师，请问是哪里不妥？”

荀彧接话说道：“殿下恐怕是没有考虑到平民和如今的形势。润之敢在徐州这样做，是因为润之手握重权，但凡有人敢反抗，都要承受润之的打击。但是殿下不一样......”荀彧忽然止住了话语，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东西。

“军权么......”汉献帝喃喃说了两句，“原来朕与张爱卿的区别是在这里，”随即他有些颓然，“你说得不错，朕与张爱卿确实不同，朕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朕不甘心，明明有能够强国的方式，为什么世家不愿意牺牲呢？”

这......荀彧正无处回答，便听见蔡邕缓缓说道：“殿下，利益是利益，威慑是威慑，大汉延绵四百余载，世家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骄傲，这种骄傲，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消失的。”

汉献帝退后两步，“但是，但是如今这种世家的骄傲已经不会再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为何还不将这种骄傲放下？”

“请恕老臣逾越，”蔡邕低头一拜，“若是让殿下放弃皇位，殿下能够做到吗？”

荀彧的脸色一变，心想不愧是太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汉献帝的脸色一青，“太师，你可知晓就单单这一句话，便能够让朕将你下狱！”

蔡邕微微一叹，拜伏在地，“老臣年事已高，本就有辞官归乡之意，如今只是依然想尽了自己的本分，殿下，正如老臣刚刚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