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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回到明家大宅。他这才记起,从当年阿诚离开后,直到现在他再没进过阿诚的房间,记忆中好像每次都是阿诚来书房找他,仔细想一想,也许自己是顾及阿诚是坤泽要避嫌……吧?
房间比较小,但朝南,光线足。今天好不容易晴了天,比明楼的屋子暖得多。
他走进去,闻到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窗外那棵玉兰树还是十八年前他跟阿诚一起种下的,原是为了哄她玩,不想居然活了下来。十八年,长成挺拔的一棵,几乎将要高出窗棂。白净的大花随微风摇曳,好像阿诚嘴角弯起的淡淡笑容。
明楼觉得心口被那花狠狠揪了一下:原来,那个献宝一样笑着叫他大哥的小人儿早就住进他心里去了,十八年,从未离开。
可是他,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知道呢?
干干净净的一张床,干干净净的衣柜,干干净净的书桌。几本书摆得整整齐齐,都是小时候明楼拿过来要他认真读的。一个习字本,只剩下一半厚度,打开来,撕掉的残迹都是整齐的。最上面一页,端端正正写着两行字:
心凛凛以怀霜,
志眇眇而临云。
阿诚的字迹俊秀里透着硬朗的刚性,每一个转折都棱角分明,力透纸背。明楼还能想起他第一次教他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晶晶亮,他说,就像大哥你。我以后,也要像大哥一样。
后来,后来呢?
明楼的心被那字迹慢慢撕开,温热的腥气蔓延开来,他知道,他错了。
和平号炸了,明台还活着。
阿诚在哪里?
“明长官,这是和平号上所有人员的身份核实记录。”张秘书一边将一沓资料捋齐,一边向明楼汇报,“报告已经给特高课送过去了,这些资料我等下放到76号去归档。”
见长官只是皱眉不语,张秘书深吸口气,不敢再多言。和平号事件的调查没有进展,梁仲春又不见了,日本人施加给特工总部的压力落在明楼一个人身上。两节车厢部炸毁,炸弹只能是装在车厢里,而且负责执行爆炸任务的人清楚地知道车上人员的时间安排,把握准确的就餐时间。既然抗日份子有本事中途上车又能在爆炸前部撤离,车上必须有内应。
日本人要求特工总部必须找出和平号详细安排的泄露途径。明楼安排了76号核对登车记录,一个人一个人去查。事实上,和平号上所有安保人员在拿到特别通行证之前都经过日本军部的背景调查,查也查不出什么异常。
唯一的异常就是:梁仲春失踪。而且是在和平号被炸前一天晚上失踪。
调查的指向慢慢落在梁仲春的身上,似乎正是他泄露了和平号的秘密。有证据显示,他暗地里做情报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简直胆大妄为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反正现在梁仲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人对证,谁都愿意赶快把这个大锅甩出去。
明楼因为管教下属不力要引咎辞职,被汪先生驳了回来,日本人那边恨得牙痒痒却也无法可想,于是,一件大案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
“你先放下吧,下午我要去76号,一起带过去就是了。”明楼揉着眉心,让张秘书先出去了。
明楼长出口气,拿起那沓资料,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和平号事件虽然尘埃落定,但一天找不到梁仲春,明楼的心就一天落不到肚子里。他做的安排坐实了梁仲春私通抗日份子出卖情报之后潜逃,万一梁仲春突然出现,日本人一定会对自己起疑。
警察局、76号、军统、南方局地下党、青帮,明里暗里都在找,没有消息。
明楼一页一页地翻着,很多画面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他的眼里:“郑天,27岁,特工总部推荐,原为特工总部副主任梁仲春保镖……”后面详细写了军部对郑天的背景调查,孤儿,从小在梁家长大,后来接受特别训练成为保镖,参与过几次清剿行动,对大日本帝国十分忠诚。
明楼自纷乱的思绪里突然抓住了一个线头,这个郑天他是知道的,资料里写的也都没错,郑天和梁言可,都是从小跟着梁仲春,可算是梁仲春的左膀右臂。
可是,郑天早已经死了。明楼亲自下达的处决命令,执行人也非常可靠,明楼清楚地记得梁仲春发现郑天失踪时着实慌乱了一阵子,那几天阿诚往回跑得很勤,明楼几乎以为梁仲春要把阿诚召回去了。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和平号列车上?他压住心头翻涌的念头,屏住呼吸去找原始资料,却几乎抑制不住手指的轻抖。
登车记录上,持特别通行证者需要签字。
看到郑天的签字那一刻,明楼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大哥,对不起。”
那一夜,经过那幅字走出书房时,阿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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