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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晚唐诗人曹松的这首七言诗道尽了战争的残酷,对民对兵对将都不是好事,此刻李秀宁正和罗禹并排骑行,听他用苍凉的语气把这首诗读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怅,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多少名将是用人命填出来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不打,别人就会跑到你家里来欺负你,抢走你家所有的东西,然后再凌辱你,杀掉你。
说愤而反抗也好,说无奈也罢,为了保家卫国,不得不打,她见识过火药的威力,以后如果那种武器搬上战场,死的人就会更多。
军昨日清点人数后,少了六十六人,除去派出去的特战队员和攻解州时牺牲的十几人外,部都来自于薛礼的突袭军,伤者达一百二十人,战马损失二十匹,都是被箭射杀的。
照常规而言,这点损失不算大,但薛礼却很自责,他自责没有派出斥候来前路查看情况,就冒失地将兵马带进了敌军阵地,死伤的一百多弟兄部应由他负责,于是,他赤着上身背负荆条,背上还流着鲜血,来到李秀宁和罗禹面前。
看着双膝跪地负荆请罪的薛礼,李秀宁忙道:“你这是为何?”罗禹倒没说话,这是李秀宁的事情。
薛礼愧疚道:“属下有负将军所托,特来请罪!”
罗禹下得马来,伸手扶起薛礼,帮他松开绑在背上的荆条后,又给他擦拭了背上的血迹,李秀宁才道:“你们出发之前,参军是如何跟你说的?”
薛礼疑惑道:“参军说让属根据战场形势随机机应变,攻破夏县,属下未能完成参军所交待的任务……”
李秀宁道:“你既已接受军令,为何不想方设法完成?”旁边的徐世绩刚想说话,被李秀宁抬手制止,她想知道薛礼是如何在没有收到撤退命令的情况下做出撤退决定的。
薛礼道:“夏县地形特殊,不适合作为粮草中转之地,属下发觉就算破城,只要在山谷出口处埋伏一支偏师,我们的粮草可能也运不出来,还有被反包围之险,故属下当机立断,并未破城,而是下令撤军……”
李秀宁眼中赞赏,口中却道:“从夏县回军庙前之前,你为何不加派斥候探路?倘若你发现庙前已被敌军占领,还会如此大意的策马前来?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多兄弟牺牲?”
薛礼听完后,心中痛苦,闭起眼睛,脑中浮现那几十名骑兵临死之际还在奋勇向前,保护着身后的弟兄,他看见他们义无反顾的挡下射向其他弟兄的长箭,脸上刚毅而果决。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薛礼又跪倒在地,这时李秀宁柔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在我们没有消息的情况下随机应变,带着大家从必死之地撤回来,这已是大功一件,虽然有失误,但为我们保存了更多的力量,以后,分三千骑就交由你统领,升你为陪戎校尉,对外称突击军,你可有信心?”
薛礼茫然的看了一眼李秀宁,又看了一眼罗禹,见他正笑着点头,回过神来,忙行军礼道:“诺!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罗禹拉起薛礼,朝他肩上拍了拍,吩咐军医给他上药,然后就上马跟着大队往前走去。
陪戎校尉是从九品上散武官,这也是李秀宁能向朝庭申请的最高军阶,是食朝庭俸禄的正宗武衔,这下薛礼从一个白丁一跃升为官身了,别看罗禹身为参军,却依旧是白丁一个。
薛礼忙又双膝跪地,口中称谢,心中想着如何报答李秀宁的大恩。
北方的初春天黑得早,这才到申时三刻,就已经看不清路了,为了不暴露目标,在这中条山山脚,不敢点火把,没办法,在这搭帐篷不现实,只得露天休息,七八万人排成一条长达五里的人墙,粮草辎重上也躺满了人,为了取暖,三四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相互依偎。
几万人的队伍为了隐蔽形藏,连一口热食都吃不上,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就是想当然的罗禹,自以为考虑周到,从《三国演义》里学了点皮毛就来出谋划策,还美其名曰计毒莫过放火,计损莫过绝粮,现在,让人家逼到如此境地,也算是交学费了。
监视陕州王伯当叛军的特战队员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因船只有限,今日白天他们只度过了三千人,加上那被消灭的一千人一起才四千人,对左武军构不成威胁,现在就怕窦建德从别处再借兵前来。
风很冷,也很疾,它呼啸着想带走每一丝热量,今日是二月十二,天上挂着缺了一点角的皎月,看样子地球另外一边的天气不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战马从口鼻处喷出大团的白气,军士们不自觉的紧靠在一起,不时传来哈气和搓手的声音。
来到李秀宁跟前,见她正在借着月光看地图,头盔下,散乱的流海随风左右摇摆,不时搓一下手,罗禹看得好心疼,忙叫来几个特战队员,围成一圈,规她遮挡点冷风,掏出手机,开机,还好,余电百分之九十二,然后打开手电筒替她照明。
一直以来怕手机没电,虽然充电宝还能用个一两次,但在这个时代,这可是非可再生资源,用一点就少一点,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着好。现在这种情况,要找条突围的路,还不用就是自掘坟墓了。
一道桔黄色亮光透过罗禹的指缝照在地图上,手机的电筒是散光的,因此罗禹用用挡住光源,留了一条指缝透光,四个手指和半个手掌都被映成了桔色。
李秀宁欣喜地看了一眼罗禹,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有这作用,又低下头,借着亮光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从现在的位置到垣县再到晋城,有三条路可走,一为横穿中条山,过泗交、毛家湾到达垣县,然后再横穿王屋山主脉,看情况取道阳城,到达晋城外围,这段路约一百八十里,是最近也是最险的,一路悬崖峭壁,人马辎重根本难以通行,暂不考虑;二为再次北上夏县,沿中条山山脚的官道过三个乡镇到达垣县,就段路约二百六十里,远是远了点,胜在路途平坦,人马辎重能轻松通过;三为取道南下,迎着王伯当叛军而去,边打边往黄河边靠,然后沿着黄河向东,到达古城后。还是要横穿王屋主脉才能到达晋城,这段路达三百五十里。
前两条路都要经过窦军腹地,且不说现在的形势,就算窦军个个是瞎子,也有可能撞上右武军,然后被围剿;最后一条路也根本行不通,就距离而言,也不会是最佳选择,更何况还得背水为战,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会被驱赶进黄河里喂王八。
也就是说无论走哪条路前往晋城,都是死路,那现在的挣扎又有何意义?李秀宁眉头紧皱,她在想如何破局。
黑色火药的出现很少人知道,解州城门被炸塌陷,除了地动山摇,没有人看见点火的左平,右武军的大部分人都以为是神灵相助,跟着有神灵相助的将军,还怕打不了胜仗?而突击队也少有人知道黑色火药的存在,当初从夏县撤退之时,身后传来的巨响他们也没看到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旱地惊雷。
罗禹现在不去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既然到不了晋城,那就不去,中条山物产丰富,沟深树茂,是个打游击的好地方,至少不用为了粮草而担忧。至于军令,不提也罢,杨广现在应该在徐州跟王薄较量,大隋国境内,烽烟处处,又不是他们这一支军队不听号令了,都在各自为战,有的将军看到乱世将到,甚至还在大肆的招兵买马,扩充势力。
再说了,就算要赶到晋城跟赵匡胤合力进攻,也得有那个条件不是?明知前方是死路,还带几万人往前冲,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想找死,还拉几万个垫背的弟兄,这事真要干了,会死不瞑目的。
游击战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总结过,带几万人进行游击战只有后世太祖干过,并且还干出了成绩,打败了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开创了新纪元。罗禹自不敢跟太祖比,但太祖的军事思想还是有了解过的,跟现下的情况有些类似,何不照猫画虎,把那游击十六字搬出来,保存力量再说,只有把敌人打怕了,才有机会向东或向北突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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