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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华辞了出来到枫影堂,五姨也已经歪在榻上了,树娘坐在榻边一把小椅上陪着五姨说话儿呢,看见英华,笑问:“舅母睡下了?”
英华点点头,也笑问她:“五姨的药吃过了?”
树娘也笑着点点头,又站起来让座,道:“我也坐久了,该回去了,我那几个人想也把屋子收拾好了。”
英华便笑道:“妹子送送姐妹,明日得空去寻姐姐说话。”树娘便拉着她的手,把她推到小椅上,笑道:“你忙了一天岂有不累的,坐下歇歇罢,咱们自家人,休要讲虚礼。”又面对五姨说:“五姨,你老人家说是不是?”
柳五姨含笑点头称是,命双福取个灯笼送树娘回去。双福忙答应着把胳膊架上,树娘便把手搭到双福胳膊上,冲英华点点头,微笑着出去了。
树娘一走,英华便把端庄淑女模样收起来,猴到五姨身上,笑道:“树娘表姐的亲事可有眉目了?”
五姨叹气,道:“她祖母提的那几条你舅母和你说过了没有?长的又俊又不差钱还要读书读得好的,二十多还不曾结亲的人,心都大的很,八成都是想冲过殿试尚帝姬的,便是摸不着帝姬的边,京城多少做官的人家等着榜下捉婿呢。和你树娘姐姐家世相当的,早年有几家去提亲都被老太太拒绝了,如今还有哪个敢去碰钉子。听讲她家比她小的几个都相看好了人家,因为这个大的还不曾许人家,她继母怕人家说她不贤良,不好先给小的们定下来,在家急的待跳楼,想来老人家也是着急了,郑重的托你舅母,想在杨家那边亲戚里替她寻个好儿郎。然树娘瞧不上还罢了,居然还当场给你舅母没脸……看你舅母的样子,怕是也不会再提她的亲事了。”
“咱们江南读书人很多的,想寻几个又俊又肯上进读书的也没有那么难,少年穷未必将来穷……”英华替五姨揉额头,慢慢劝说:“说不定树娘姐姐看中了谁,就不计较人家穷了呢。”
“若是人好,便是穷些也无妨。你树娘姐姐的嫁妆也足够她用了。”柳五姨被英华劝的心稍宽,轻声道:“且慢慢相看罢,便是人家样样都好,入得了树娘的眼,也要人家看得上树娘才好做亲。”说着轻轻拍拍英华,笑道:“咱们家的女孩儿都似英华,就是大人们的福气啦。你既然把管家的琐事交出去了,明日就到五姨的内书房去,把咱们和京城来往的书信理一理,有看不明白的问福寿。”
“好。”英华轻声答应,看柳五姨已是眯起眼睛待入眠,手下却不曾停,到底等五姨睡着了才停手,轻手轻脚下榻,冲侍立在一边的一个小丫头挥手,两个人搭手熄香,移冰盆,英华又到外间看纱窗可关好,觉得诸事妥当才走。
福寿并几个大丫头公事才毕,都在前院阶上看月纳凉,看到英华出来,俱都站起来,问得五姨已睡下了,福寿便笑道:“咱们才说呢,今年这样忙,端午节不曾过,乞巧节和中元节也不曾正经过,正好这几日要闲下来,姐妹们商量明日跟五娘子讨一日假去灵隐寺烧香。小小姐可得闲同去?”
英华自问她要去逛,想几时去就能去,然福寿她们好容易讨一日假,自由自在耍多好,若是她同去,管事丫头们和她讲规矩好还是不讲规矩好?便笑着摇头道:“我今日盘帐甚累,正想在家安安静静歇几天。不过我屋里红枣林禽她们几个自到杭州来都不曾出过门,我厚着脸皮替她们问一声儿,可能同去耍?”
“小小姐去了,红枣她们必是同去的。”福寿笑道:“人多才热闹。小小姐和咱们同去吧,听讲灵隐寺的姻缘签最是灵验。”
福寿原是诚心请,再三的劝说,英华也是诚心待她们,怕她们玩的不痛快,再三的不肯。恰好双福回来,看她两个来来去去说话,便劝福寿道:“你也是乐大发了,就想着明日耍的快活。小小姐和咱们说得来,一同出门耍原也无妨,然园子里住着三位孙小姐呢,树娘小姐不爱出门,又爱闹个小性儿。她不去,只小小姐去?”
福寿今日一日都在理图册,还真没留心树娘也来了。听得双福这样说,吐舌道:“原来树娘小姐也来了,原是奴思虑不周,小小姐就当方才奴放了十七八个屁。”
英华笑嘻嘻呸了一声,道:“我回去问问有几个人想出去逛,明早叫红枣把人数报与你。既然要出去耍,你们也早点歇下才是。”
福寿仰头望月,乌云初散,明月略有缺口,清辉遍洒,乌云中的一块天空如同青色琉璃。福寿不由看呆了,许久都没有答话。英华因她看的出神,也抬头去看天空,这一轮明月甚像去年那一轮月亮。去年看月亮一起挨打的那个人,今年已是她的未婚夫婿,说不定明年就能站在一处并肩看月。英华也看的出神,唇绽微笑不自知。
这一轮明月,由满变缺,不只照亮了西子湖畔的深深庭院,也照亮了清凉山下某一处砖窑。
且说载着贤少爷和明少爷的大船慢悠悠行至清凉山下,那管家请少爷们在船上歇息,自去投信,少时牵了两匹马来,请少爷们上马。贤少爷只说去见舅舅,快快活活上马,明少爷也说柳家舅舅比柳五姨好说话,忙忙的上马。那管家候他两个上了马,才道:“小人禀报两位少爷知道,清凉山是封了山的,皇城严禁闲人出没,管家们就不必跟随了,横竖小人随身服侍的。”
一路上这个胡子管家服侍极是殷勤,贤少爷自是信他,看堂兄略有些犹豫,还道:“哥哥,走快些,莫让我舅舅等。”
明少爷想一想也是,清凉山若是什么人都出入,他何必跑去杭州日日吃闭门羹汤?也就由着一个紫衣虞候过来替他牵马。兄弟两个被胡子管家引着,绕过了金明池,趟过了太液池,曲曲折折顺着一条宽阔的山道进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大营。管家又请他们两个下了马,把马交由虞候牵去拴了,带着他两个进了一个营帐,请少爷们暂候。
这个营帐也不甚大,地毡上一个矮几,几上茶壶茶碗尽有。贤少爷请兄长坐在上头,才伸手去翻茶碗,就见外头涌进来十来个如狼似虎的军汉,唬得他手中茶碗跌到地毡上转圈圈。
那十来个军汉分做两拨服伺他两个,按手脚捂嘴,顺手就把少爷们的绸衫儿除了,荷包儿摘了,三下五除二剥个精光,才笑嘻嘻把他两个丢到角落里。
方才那个胡子管家满面堆笑进来,丢把他两人一人一身粗麻衣裳,道:“换上,砖窑搬砖去。县主吩咐了,偷懒就叫俺剁你们脚指头,脚指头剁光了就剁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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