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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鹭随便找了个位置,弯腰俯身,右手握杆,左手搭桥,下巴和手臂保持在笔直的直线上,轻巧发力将球杆推出去,杆头擦过黄球边缘,黄球左旋两圈然后坠入网袋。
韩飞鹭直起腰走了两步,在桌面上寻找下一个目标:“认不认识左烨”
江潮:“谁”
韩飞鹭:“你把他介绍到家具城上班,却不知道他是谁”
江潮勾勾手指头,黄毛给他递上烟盒打火机,他点着一根烟,道:“左脸有道疤那小子”
又一颗绿色球落入袋中,韩飞鹭往球杆上补了点巧粉:“想起来了”
江潮斜坐在球桌边缘:“有点印象。他做了什么好事儿作奸犯科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韩飞鹭看他一眼,又附身下去,搭起手桥架起球杆:“他办了不少好事,现在是一名在逃通缉犯。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韩飞鹭打中一颗绿球,那颗球从凌乱的阵型中惊险穿过,然后准确无误的撞击一颗红色球,红色球往前滚去又撞到桌沿,沿斜线往回折返,结果精准地掉进球袋。
江潮咬着烟用力鼓了两下掌:“漂亮!”鼓完掌又说,“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下落”
韩飞鹭:“你和他不是朋友”
江潮:“见鬼的朋友,我就见过他一次。”
又两三竿下去,桌面上的球清了大半,韩飞鹭绕着球桌缓缓走动:“你只见过他一次,却帮他联系工作。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善人。”
江潮笑道:“哈哈哈,谬赞谬赞。要不是看在他急着找工作,身上又有油水可捞,我才不会把他介绍到家具城。”
韩飞鹭:“他身上有什么油水可捞”
江潮:“像他这种有前科的,一般没人肯用。但是我有路子,我帮他找工作,他上班前三个月的工资得交给我。”
韩飞鹭:“你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点小钱”
江潮笑道:“不要白不要,谁会嫌自己钱多。”
韩飞鹭本想清台,此时也没了兴致,把球杆靠在桌边:“他为什么会找你帮他介绍工作”
江潮:“几个月前,他没头没脑地撞进来,求我给他个活干。但是我当时不缺人手,我也看得出来这小子心性野,不好拿捏,所以就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打发了。”
韩飞鹭:“你们之前不认识”
江潮:“笑话,我认识他有什么用”
韩飞鹭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你这儿装监控了吗”
江潮:“装了,装了三个坏了两个,你要看监控”
韩飞鹭又看了看他,道:“不用了,我调外面街道的监控。”
他留了江潮的联系方式,叮嘱江潮,如果左烨回来继续求他接济,或者听闻了左烨的消息,要他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江潮横担着球杆围着球桌转悠,寻找最佳的击球位置:“放心吧警察同志,我是守法好公民。要是再见着那小子,我把他绑起来交到你手里。”
韩飞鹭:“那我等你好消息。”
他和顾海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黑裙的女人穿过大影壁走来了。这女人很怪异,在炎热的夏天穿一件沉闷的黑色长裙,还戴着遮阳帽和墨镜,把一张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尖痩的下颚和鲜艳的红唇。
女人挎着一只沉甸甸的手提包从韩飞鹭身边走过,韩飞鹭突然道:“等一下。”
女人站住了,回头看着韩飞鹭。韩飞鹭也看着她,越看她越觉得眼熟,很快,他想起佟月跳楼自杀那天,他在楼下草坪的另一边见过一个女人,也是和她一样穿着黑裙戴着墨镜,身材纤细苗条,甚至连裙子都一模一样。当天那个女人只出现了短短几秒钟,短到像是一场幻觉,一个幽灵。
女人道:“你有事吗”
她身材体态都很年轻,但嗓音却很沙哑,像是烟抽多了熏出的烟嗓。
韩飞鹭朝她走近两步,盯着她的脸:“你在这儿上班”
女人不回答,脸上毫无变化,但是韩飞鹭看得出她在猜度自己的身份。
韩飞鹭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着韩飞鹭的警官证,足足看了十几秒钟,才道:“窦晴。”
韩飞鹭:“身份证带了吗”
她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找出身份证递给了韩飞鹭。她拉开拉链时,韩飞鹭看到包里有几摞鼓嚷嚷的红色钞票,目测好几万。
韩飞鹭看了眼她的身份证,道:“把墨镜摘掉。”
窦晴迟疑了片刻,道:“我角膜炎很严重,眼睛畏光。”说着,她把墨镜往下按,露出一半眼睛,眼睛里大面积充血,红得吓人。
她眼疾的确严重,韩飞鹭不执意要求她褪掉墨镜,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窦晴:“找江老板有事。”
韩飞鹭:“为什么随身在包里带那么多钱”
旁观半晌的江潮突然喊了声:“她来还钱。”
韩飞鹭看向他:“还什么钱”
江潮:“她找我借钱治眼睛,虽然没治好,但也得还钱呀。”
韩飞鹭:“你还放贷”
江潮摊开手,笑道:“民间合法借贷人。”
韩飞鹭又向窦晴问:“6月25号,你去过九里金庭”
窦晴道:“我上个月的确去过九里金庭,但不记得具体时间。”
韩飞鹭:“你去那里干什么”
窦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治眼睛。我听说有位中医老先生住在那里,对治疗眼疾很有经验,所以想碰碰运气。但是老先生几个月前回乡了,我没见到人。”
韩飞鹭:“你不是本地人,什么时候来的聿城”
窦晴:“有两个多月了,我的病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治不好,来大城市才有得救。”
韩飞鹭:“你住在哪儿”
窦晴:“绿城家园二期。”她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还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了,她给出的所有解释都圆恰合理,纵使韩飞鹭还有些挂心,但是此时此刻确确实实找不到问题。
韩飞鹭把身份证还给她,道:“去空军医院看看,那的眼科也很强。”
说完,他和顾海离开了球厅。
两个警察一走,她猛地抚住心口,急喘两口气。她逐渐稳定心神,提着包走到球桌前,把包里的几捆钞票倒在桌上。
江潮用球杆把摞在一起的钞票分开,粗略地点了下数目,道:“大姐,你差点害死我。以后别再来了。”
她点点头,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江潮让身旁的人都下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大厅,把手里的半截烟用力按在一捆鲜红的钞票上,在钞票上烫穿了一个窟窿。他弯下腰,双手撑着球桌,抬头看着韩飞鹭竖在桌边的那根球杆,脸上浮现狞笑:“今天上门找死的人真他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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