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崩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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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诸位须要明白——种因得果，此乃天理。</p>

此事主因，系在五通神身上。</p>

而五通神与天威道坛脱不开干系。</p>

某纵是要帮助你们解决此事，亦须先向天威道坛过问过才行——这件事，得先让他们出手，看看他们是何说法？如何解决此事？</p>

若他们解决不了，我们才好出手帮助诸位。”</p>

众人闻言，或是暗暗叹息，或是微皱眉头。</p>

他们也明白苏午所言何意，但明白归明白，此事毕竟关乎他们各自家人、妻室子嗣的安危，他们不可能不为此担忧。</p>

焦虑担忧种种情绪在众多村民心中暗暗蓄积，</p>

进而逐渐生出了几分对‘天威道坛’的怨怼。</p>

五通渡口，</p>

闻讯赶来的村民们越来越多。</p>

村老、里正们出声安抚着各位乡亲，告诉大家，已经派了可靠船夫前往天威道坛去通传消息，事关重大，天威道坛必然也会尽快派师公过来，解决此事。</p>

或许今天下午就能看到天威道坛派来的红头师公。</p>

这样大的事情，几乎牵扯到了周围诸村各家各户，村民们今日也没有心思再去做活做工，男人们大都守在渡口边，等候着天威道坛红头师公的到来。</p>

一个上午过去了。</p>

黄六子搬来几口大锅，和周围各村的青壮在河边搭了几个棚子。</p>

苏午与显正、显一两道士为聚集此地的百姓熬煮粥饭，供给他们午餐。</p>

虽然粮食菜蔬俱是各村提供的，但紫袍道人领着弟子忙前忙后，还是叫聚集而来的百姓们生出了许多好感——天威道坛的红头师公们，可不会如这位真人一般好说话，愿意为了他们的一口吃食而忙前忙后。</p>

下午亦渐渐过去。</p>

赤龙真人领着诸弟子与苏午汇合，苏午从师父那里简单了解到了周围各村的情况。</p>

黄昏时候，</p>

各村村老、里正已经把编制好的名册拿出来，给了苏午一份阅览。</p>

众人聚在一起，出声讨论起来。</p>

“近三个月以来，各村因与丈夫吵架、打架，或是因与邻人不睦、原因未明而离家出走的妇人，共计七十三人之多，分布在周围八九个村落。</p>

其中已确认溺毙于闽江中的，便有十五人。</p>

剩余妇女，有五十二人确认有了身孕，他们夫家、娘家俱已上报官府，甚至本地还组织乡勇到处找寻过一回，但这五十二个妇人都查无踪迹。</p>

因这些人分布在周围数个村落里，亦非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p>

大家对此事并无太多关注，只当是寻常失踪案子，未有继续深究。</p>

另有六个妇人，盖因忤逆、殴打公婆，与他人通奸，言行轻浮浪荡，勾引他人丈夫，因而被告到宗族上，其后因为一些事情，天威道坛在本地三次作法，将这六个妇人祭了江龙王，以正典型。”</p>

村老们与赤龙真人、苏午等北闾山道人聚在一起，汇总着各村的数据。</p>

听过各村数据汇总以后，</p>

赤龙真人面上隐现怒容：“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天威道坛在本地作法三次，就拿了六个活人作祭？”</p>

“不忠不孝、不守贞洁之辈，就该淹死在河里！</p>

他们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还能算是人？”有年迈村老冷笑着说话，对此颇不以为意。</p>

苏午微皱眉头，开口道：“周围各村近三个月以来，无有一名男丁失踪么？”</p>

“不曾有过。”</p>

众村老里正皆摇头以对。</p>

“看来五通神所图谋的，与我们猜测的情况完全一致。”苏午看向了赤龙真人。</p>

赤龙真人收敛着面上神色，抬眼看向江边。</p>

夕阳映红江面，</p>

被派去请天威道坛红头师公的几个船夫，已经撑船归来。</p>

但他们各自的舟船上，</p>

并未见红头师公的踪影。</p>

村老们见得那些船夫归来，也忙派人去询问具体情况。</p>

不多时，</p>

就有人带着消息过来了：“那几个船夫说，天威道坛应下了咱们的求肯，这几日就会派人过来作法，解决此事！”</p>

“他们怎地未有随船一同回来？</p>

此事系因五通神而起，如今我们各村安危尚且不能保证，事情是他们捅出来的，他们却不能尽快给我们解决？”村老皱眉向传消息的人问道。</p>

传消息的人挠头道：“船夫只敢传消息去，哪有胆子质问天威道坛什么？”</p>

几个村老、里正皆摇头叹息。</p>

河岸边，人声鼎沸。</p>

对天威道坛的种种咒骂声、忿恨之言，都随着河水一同漂流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