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沉寂的虺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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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团雷霆神韵如旋涡般盘踞于天穹之顶，攒射出道道雷霆，化为交错的犬牙，包容此畔闽江河段的天与地！</p>

犬牙上下猛一交错！</p>

苏午眉心竖眼淌出汩汩鲜血！</p>

自身所有的‘雷祖神韵烙印’震动不停！</p>

无数雷霆如龙爪般从天顶降下，在交错的犬齿中，尽情碾磨、撕扯那横冲而来的无穷黑色毛发——将之尽数撕扯了个粉碎！</p>

被黑色毛发冲断的江流河段，此时骤然变作一片空无，形成了一段真空区域！</p>

乍然而现的雷霆，</p>

又在乍然间消去。</p>

河段两端，江水滚滚冲上，填满了河道。</p>

一时间，</p>

江底无数被雷霆劈死的鱼虾、从前被水草缠绕住肢体，在江底摆荡了不知多久的人尸、兽尸悉数浮上了江面！</p>

诸般水族、禽兽、人类的尸体在江面铺成了厚厚一层！</p>

而江水奔流，</p>

卷裹着种种被劈成焦炭的尸首顺流而去！</p>

江水奔腾了一阵，水面重又变得清澈之时，赤龙真人与苏午才浮出水面。</p>

水面下，已然不见了那些幽微裂隙的影踪。</p>

虺神须与愿力果实更在雷霆劈杀下，化为飞灰。</p>

赤龙真人抱住一根浮木，将苏午拽了过来，二人借着那根浮木摆荡身形，游回了岸边。</p>

“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赤龙真人一边向苏午招呼着，一边自顾自脱下身上半旧道袍，捡了几根树枝把衣服撑起，在旁边点了一堆火，烘干衣物。</p>

苏午依言照做，回想着在闽江中遭遇的诡事，尤是心有余悸：“那骤然冲断江流，充塞河道的黑色毛发，应该是真正的‘虺神毛发’吧？</p>

其中蕴含的寒冽诡韵，能够充塞于附近所有江水之中，截江断流，引动江水翻沸皆不在话下。</p>

这般诡韵，非是一般厉诡所能有！”</p>

赤龙真人拧了拧道袍下摆，将水拧出来，闻听弟子所问，瞥了对方一眼，道：“虺神在巫门口口相传的神话中，乃是盘绕在‘真闾山’上的。</p>

闾山教又有许天师斩蛟的传闻——</p>

也不知道许天师斩的那蛟龙，与闽地巫门的虺神有没有甚么关联。</p>

但不论怎么说，它既然都和真闾山牵扯上关系了，位格必然极高——当下仅仅是充塞河水，截江断流的程度，还够不到与虺神相对应的位格。</p>

看来虺神是真正存在的。</p>

当下我们遇到的那些黑色毛发，应是虺神毛发、虺神须无疑。</p>

只是此时的虺神应还处于沉睡寂定的状态，是五通神背后存在借来了它的力量——否则，它若真正苏醒，你我绝无可能这般轻易从虺神毛发之中逃脱！”</p>

苏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们追迫那些毛发，穿过一道道幽微罅隙，所真正接近的神秘世界。</p>

或极可能是‘闽江之底’。</p>

真闾山就在‘闽江之底’、‘群石汇集’之地。</p>

可惜，</p>

随着那些虺神毛发被雷霆炸碎。</p>

线索也就此绝断了。”</p>

他顿了顿，</p>

看向赤龙真人，又道：“我只记下了沿途路径，不知沿着我所记忆的路径，是否还能进入到那重重幽微罅隙之中，接近闽江之底？”</p>

“凑巧某也记下了沿途路径。”赤龙真人咧嘴一笑，“你我师徒，正好互相对对地图，相互验证一二！”</p>

师徒俩光着膀子，都是浑身腱子肉，当下对语几句，也是相视而笑。</p>

……</p>

天蒙蒙亮的时候。</p>

师徒二人穿着烘干的道袍，联袂归回了五通渡。</p>

黄六子的舟船彻底葬身闽江之中，再也寻不到踪迹。</p>

北闾山众道童将二人迎近了茅屋内。</p>

赤龙真人往主位大马金刀一坐；</p>

苏午坐在右侧首位；</p>

诸北闾山道童分列左右盘腿而坐；</p>

不明情况的船夫黄六子也站在了末位；</p>

气氛一时间变得严肃起来。</p>

赤龙真人看向苏午，两人稍一对视，后者目光转向了黄六子，道：“六子哥，烦请你将老庙祝在庙中疑似被厉诡剜心而死、五个勾栏女子横死沙溪河口的事情知会周围诸村里正、宗族耆老、村老。</p>

并请可靠船夫乘船渡江，</p>

将消息知会天威道坛。</p>

请他们派人来解决此事——这次做法事，我们一分钱都不要出——你到时与那些村老里正说起此事，一定要将他们都召集到一处去说，莫要单独各个去谈，</p>

将他们都召集到五通神庙里去，</p>

叫他们看到老庙祝的尸首，</p>

在老庙祝尸首面前，告诉他们：老庙祝侍奉五通神一辈子，临老了却遭遇这般事，着实叫人揪心，这事还是在五通神像前发生的，所以务必要天威道坛给个说法！</p>

他们必要派人来探看情况，这次事情责任在天威道坛，他们推脱不得！</p>

记住，你必须如此说，</p>

切不可大包大揽，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