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五通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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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笛子也能奏得！”</p>

“我家道坛请降阴兵时，总要有敲锣打鼓，所以我也会敲鼓，和姐姐一样，其他乐器我也略有接触！”</p>

两个女声接连响起。</p>

苏午转过头去，</p>

正看到众道簇拥的一架马车上，两个跪坐在板车上、彼此相貌有八九分相似的年轻女子，两个女子注意到他审视的目光，</p>

面容较柔和的那个行礼示意，</p>

面容更妩媚些的那个则被吓得低下了头。</p>

二女身份自然不用多说，</p>

正是已覆灭的童家福玉道坛的长女‘童白梅’、二女‘童青竹’。</p>

“好，好！”赤龙真人看了二女一眼，又转回头看自己放在板车上的各项物什，从中搜罗出了一支笛子、一支箫管，他将两件乐器分给了二女，开口向二人问道，“你们身上可带着钱了？”</p>

二女接过乐器，又听到赤龙真人问话，都有些不明所以。</p>

童青竹迎着赤龙真人问询的目光，窘迫地摇了摇头，道：“我身上没有钱。”</p>

她成为梁家未过门的媳妇后，娘家这边对她自然没有了任何经济支援，甚至将她多年来积攒的一点体己钱都收走了，婆家那边对她冷眼以对，严防死守，她更不可能有接触到钱财的机会。</p>

倒是童白梅闻声点了点头，</p>

开口道：“我一直随身带着自己积攒的一点体己钱。道长需用的话就拿去吧。”</p>

说着话，她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来，交给了赤龙真人。</p>

赤龙真人拆开荷包，看到了内里几角散碎银子，并小半串铜钱，便又把荷包扎好，还给了童白梅，他摇着头说道：“这点钱也是不够买其他甚么琴筝的。</p>

你们两个各自挑一个人，先教会他们如何吹奏箫管笛子罢！”</p>

——他原是打着让二女出钱，购置一些琴、筝等大乐器的想法，但见富户出身的二女身上也无甚资财，那点散碎银钱根本也不够买一架长琴或者汉筝，也就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血来潮之想，预备等到了天威道坛，再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打秋风。</p>

童氏二女眼下俱脱离了魔窟，</p>

姐妹二人经历有所不同。</p>

长姐童白梅早知嫁到别家去，于她这样的人而言，也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万念俱灰之下，萌生死志，自向父亲请命去做红白煞阵中的活祭品，以此来一了百了，</p>

未想到半路被赤龙真人所救，</p>

连自家福玉道坛都被赤龙真人及其弟子联手平灭——她对此没有半分伤感，反而由衷地生出脱离苦海的欢喜，当下性格都活泼灵动了些许，只希望能随在北闾山师徒身边，向这对师徒报恩，暂时还没有其他想法。</p>

而妹妹童青竹虽也是脱离了魔窟，但她从前亦在魔窟之中为虎作伥，现下她虽脱离魔窟，但北闾山门下显然也不是她的归处——现下她身份更相当于是北闾山的阶下囚，与她交过手的苏午，三言两句就能决断她的生死！</p>

她自然没有姐姐在车队中那般安适，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p>

然而即便如此，她亦没有就此脱离车队的心思。</p>

——天地虽大，但她早就没了归处。</p>

更怕自身贸然脱离车队，再遇到其他巫门道坛中人，自己的下场只怕更加凄惨。</p>

二女非是道门弟子，因她们身份敏感，平日里其他闾山道童也甚少与二人接触，她们背后的巫门道坛俱已覆灭，更不可能再在道门中人眼皮子底下修持巫法功课，</p>

于是整日皆是无所事事。</p>

当下赤龙真人要求二人各自找人去教授一样乐器，倒给了二人与闾山道童们交流的机会。</p>

她们各自选了显兴、显盛两个女冠去教授，</p>

有赤龙真人背书，</p>

两个女冠倒也没有太过排斥二女。</p>

车队里响起阵阵生涩断续的箫笛之声，赤龙真人抱着旧琵琶反复弹奏苏午弹过的那三句曲调，他频频看向旁边的苏午。</p>

但苏午此时又已低下头去，</p>

抱着《清微五雷神烈秘法》看得入神了。</p>

看到弟子怀里那部厚厚书册，赤龙真人心里便一阵烦闷，甚是后悔过早地把这部书册传给了对方！</p>

几匹马组成的车队在曲折多变的道路上穿行，</p>

闽地多山，其路难行。</p>

源清老道被赤龙真人安排在前方引路，但他其实也甚少出远门，一路上领着车队也是走走停停，时不时要向当地村民问路才能确知具体方向。</p>

这般走到黄昏，</p>

路遇一座山庙，一行人便在山庙里安顿了下来。</p>

山庙中颇为整洁，庙殿帷幔、神灵画像、香炉等物皆得到了妥善保存，神像下立着一对烛，香炉里还有一把未燃尽的香——此般情景说明庙子里显然香火未绝，还有人专门看顾这座庙子。</p>

只是那位庙祝这时还未现身，</p>

众人先在庙子里安顿下，未过多久，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庙祝端着一碗饭菜回到了庙里。</p>

他见到在庙里安顿下的众人，愣了愣神。</p>

源清这时立刻起身与庙祝招呼，说明来意：“老兄，我们从闽北赶路至贵宝地，临近天黑了也没个能安顿的地方，便斗胆在您这庙里借宿一宿，不知老兄能否行个方便？”</p>

老庙祝闻言摆了摆手，坐在神像下的台阶上，笑道：“这里常有人借宿。</p>

五通神庙是附近七八个村子凑钱修的庙子，又不是我老头一个人的，你们要住住就是了，神灵也希望庙里人气旺，人气旺，香火才能旺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