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诡化的活人”（2/2）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里，</p>

有些穿着破烂甲胄地兵卒，横七竖八地倒在草丛中。</p>

他们脖颈上同样有整齐切口，</p>

脑袋不知去向。</p>

苏午跟着灯笼的飘飞，看过了数个村庄，</p>

这数个村庄的百姓，都没有脑袋，</p>

脖颈上的切口平滑，</p>

脑袋不翼而飞。</p>

看上去，</p>

就像是他们的脑袋本就是与脖颈拼接在一起了而已，当下只是被拼接的脑袋，重新脱离了他们各自的脖颈。</p>

此般情形，苏午曾经历过。</p>

进入明州市‘眼诡笼罩区’的时候，</p>

被眼诡所杀的人，</p>

其脑袋都会变成红灯笼，</p>

飞向天空，</p>

仅留无头的尸体在各个地方或站或停。</p>

当下这些尸体，让苏午不禁回想起了在眼诡笼罩区的经历，</p>

难道‘织锦山厉诡’莫非就是眼诡？</p>

他脑海里念头转动，</p>

顺势朝天上看去——天空澄碧如洗，未见到有任何一盏诡异的红灯笼。</p>

眼诡出现，</p>

也会令某个地域的灯光出现间歇亮起或黑暗的情况，</p>

连天光都会被遮蔽。</p>

这一点苏午当下却是忽略了。</p>

灯笼继续飘转，</p>

它乘于山川气脉之中飞掠，速度奇快。</p>

黄灯笼连续掠过重重山峦，</p>

终于再次临近了一个村子，</p>

村子傍山而建，</p>

一座座房屋接连排布，</p>

围着几重山峦绵延一里多地。</p>

在这个村子里，苏午终于看到了‘生气’。</p>

此下正值初晨，</p>

村落间，一座座房屋的烟囱里冒出阵阵炊烟。</p>

屋院里，</p>

有老人淘洗着米粮，</p>

壮年男人将一袋袋粮食在院中的空地上铺开，趁着今时难得的艳阳，将粮食曝晒干燥，</p>

妇人倚着门框，睡眼惺忪地将碗里的剩饭菜，倒入院里黄狗的饭盆中，</p>

顺便给满地乱跑的母鸡撒一些吃食。</p>

环山的道路上，</p>

有农人弓着背，背着竹筐里的农具，往山梁上自己开垦出的几块荒地走去，</p>

有人聚在村口的大树下闲聊，</p>

有三三两两的孩童追逐着一只花猫，</p>

花猫拖着尾巴小跑，轻盈地躲过几个孩童的追扑。</p>

这个村落与前面那几个遍是无头尸体的村落，相隔了数重山峦，看得此间这般生机勃勃的情景，苏午都忍不住生出猜测：或许是那只厉诡未有侵袭到这个村落来，</p>

他们还不止外界消息，幸免于难。</p>

但他随即又抹除了自己脑海里的所谓猜测。</p>

那般猜测，</p>

不过是一个妄想而已。</p>

当下这个村子，已经遭到了厉诡侵袭，证据便是——追逐着花猫的孩童们听到了家长的呼喊，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孩扭回头去，回应母亲的呼唤声。</p>

他脑袋扭过一百八十度，</p>

正正对着身后招手的母亲。</p>

而他的身体还往相反的方向奔跑着，</p>

小孩满脸甜笑地回应了母亲，就又倏忽转回头，继续和小伙伴颠颠地玩耍了。</p>

伙伴们对他先前表现出的诡异模样视若无睹。</p>

村口大树下，</p>

与几个村妇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梳头的妇人，</p>

或许是觉得脑后的头发太难梳理到，</p>

便双手托腮，</p>

把脑袋从脖颈上托了下来。</p>

她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拿木梳梳着脑后的头发，</p>

手里的脑袋笑盈盈地与几个村妇言语着什么。</p>

……</p>

这个村子里，处处可见先前那般诡异的情形。</p>

村落看起来富有生机，</p>

其实此间已经没有了真正的活人。</p>

这些诡化的人们，之所以还没有变成无头尸体，</p>

仅仅是因为，那只厉诡还未再次凑足一千人，未有更换下一个新身份而已。</p>

忽然，</p>

村口大树斜对着的一处房屋里，有个穿补丁短打衣裳的青年从屋中走出，其正好看到了那托着脑袋梳头，与邻里笑闹着的妇人，</p>

那青年神色顿时变得慌张，</p>

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子。</p>

他造成的动静，引起来村口大树下那几个妇人的注意。</p>

妇人们看到他连滚带爬地背影，都笑得前仰后合。</p>

有人笑得脑袋都掉进了怀里。</p>

这整个过程，都被苏午尽收眼底。</p>

他思忖着开口道：“这些人的诡化程度都是各不相同的。</p>

有的村民可以轻易摘下自己的脑袋，诡化程度已经极深；</p>

但有的村民仅能把脑袋扭转到非正常的角度，诡化程度稍次；</p>

有的村民脑袋依旧正常地安放在脖颈上，不能进行任何非正常的扭动，但他们对别人可以轻易摘下脑袋、能够把脑袋扭转到非正常弧度，这种种现象，已经习以为常。</p>

这部分村民的认知已经像师父说的那样，被扭曲了。</p>

还有极少一部分村民，</p>

就像刚才那个逃跑的青壮。</p>

其未必没有被厉诡留下‘杀人印象’，但认知还是正常的，诡化还未开始。”</p>

苏午所见的情景，</p>

亦为老道所见。</p>

老道听到苏午的言语，转头看向了他，出声问道：“少年人究竟想说甚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