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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陈旻臻都不跟亦双说话,亦双也不跟他说话,两个人在同一套房子里各过各的,倒真像了互不干涉的同居室友,没有亦双的督促,陈旻臻也不起床锻炼了,睡到中午才起床,夜里又熬到半夜,不喝酒就睡不了觉。
亦双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她几次想道歉,想叫他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可看见他比过去还要冷漠几分的脸,满脸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她又望而却步了。
她不介意道歉,也不介意哄他,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在感情里,就是更喜欢的那一方更放不下,看着他们的关系一夜回到解放前,她郁闷得天天都茶饭不思。
他倒好,天天只做他一个人的饭,每天还出门散个步,生怕她感受不到他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她越发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了。
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个工作邀约,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陈旻臻散完步回家的时候恰好听见她在客厅打电话。
“好,明天下午四点是吗?我知道,会场是老码头改造的嘛,上海的秀场我都熟的,您放心,我会提前到的……我知道,我会做好准备的,我之前走过t台的……”
陈旻臻刻意放缓了换鞋的速度,竖起了耳朵听,直到亦双打完了电话他才换了鞋准备上楼,恰好和打完电话要转身要进厨房的她打了照面。
他们已经很多天都没说过话了,之前为了避免尴尬,亦双大多待在房里,这陡然碰了面,她客套的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
“我……明天有个工作,要出去……”
“好。”
陈旻臻假装不在意的冷着脸上楼,走了一半又折下来,到客厅拿了电脑,一句多话也没有跟她说,亦双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来到厨房随便做点沙拉吃。
陈旻臻拿着电脑回了房间,门一关就跳到床上打开电脑,疯狂搜索“老码头秀场”,找到秀场之后又找明天在秀场举办走秀的活动品牌,对上了时间,仔细一看,是个设计师的独立品牌秀,他又搜索了一下,这是个新人设计师,设计风格很新潮,这是她个人举办的第一场服装秀,看起来很有质感,全然不是那种街边路演的质量。
柳亦双从去年开始就没有走t台了,接到这么个正规的工作邀约,也算迈出了新的一步,她现在是品牌专用模特,好容易走在正道上,他就怕她又接一些乱七八糟的秀,回头再坏了名声。
他合上电脑躺在床上,这几天他心里赌气,故意只做自己一个人的饭,他就是想故意气她,让他觉得他也不是非得要她照顾,他早就习惯了孤独。
可事实却不尽然,一个人吃饭,无趣极了,他吃不了两口就把剩下的饭菜提出去喂流浪猫,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极了。
他伸手捂住脸,烦躁不已,他是个冷静的人,即便当初面对若月他也总能厘清思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从来不会对若月使小性子,小性子只是爱人之间的情趣,若月不爱他,他使小性子也没有用。
可他这一辈子的小性子,都使在柳亦双身上了,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他,她不会生气,不会介意,她会容忍他。
他心里涌上了内疚。
从最初他缠着她给他讲若月的故事开始,她的甘愿,不正是因为索求无度的自己吗?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明明知道她甘愿,他却在她的甘愿里怡然自得。
就连那天晚上,他也没说一句“我喜欢你”,他以为她会懂。
可诚然,她并不懂,还说不会缠着他,自讨没趣。
他当即只觉得她拒绝了他,失望又气恼,可此刻想来,却又觉得,是不是他没把话说清楚。
他不是个会用言语表达爱意的人,他这辈子说过最露骨的话,大概就是写在糖纸上却始终没交出去的那句“你可以当一天我的女朋友吗”了,可对亦双,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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