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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之微微一笑，眼神平淡，“璟旭不是说，这是退路吗？若是无路，何不往后退？我……真想吃糖葫芦了，璟旭现在可以去买了吗？”</p>
顾璟旭轻轻点头，转身离开。</p>
苏晏之看着顾璟旭离开的背影，一直没有收回目光。</p>
“你真的吃了那药？”</p>
青衣男子挑眉，有点不敢相信。</p>
苏晏之冷漠瞥了一眼，“你真是许沐锦的哥哥？苗疆一族，都若你一般普通？”</p>
青衣男子微笑，“身份是真的，那药能保你命三十年，也是真的。会让你失忆也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骗了你和他。”</p>
苏晏之目光幽深，他微微笑着，“就知道，你们医者，都喜欢隐瞒一些自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反正药都吃了，不如如实相告。”</p>
许辰渊目光凝着苏晏之，语气平淡，“记忆是会消失，不过有些特殊，不是慢慢遗忘，而是瞬时遗忘。几年记忆，在一年后的某一日，瞬间消失。”</p>
苏晏之听明白了，“所以，本君会先忘了顾璟旭？”</p>
许辰渊挑眉，“是，一年后，你约莫会忘了最近五年的记忆，记忆停留在二十岁……这般，活上十年。”</p>
“每天清醒，你的记忆都会停留在二十岁……再后来的十年，你的记忆会充斥十岁之前的。”</p>
“最后十年，你会忘了你自己。什么人都不是。每天醒来，都是空白的。”</p>
苏晏之听着这药的效用，始终平静，他的声音都是淡漠的，“若是这般，那便和活一年，没有差别了。”</p>
“为何？”</p>
许辰渊不明白，“失忆罢了，你还是你，他还是他。有差别吗？”</p>
“若忘了这五年，而保留着前二十年的记忆，本君……不敢保证，这天下，还是顾璟旭的天下。”</p>
苏晏之的目光忽然阴狠了起来，他猩红了目光，笑容也带着惨绝的妖冶，“本君，也忘了告诉你，失去这五年记忆之后，本君很疯的。”</p>
许辰渊看着苏晏之的阴狠，皱了眉，“如今天下，帝王可是顾璟旭，你能做什么。”</p>
“能做什么？若是不爱，便杀了他。虐杀。看着高位者跌落，求之不得。将他做成人彘，高挂城墙之上，给天下之人看着。”</p>
“不让他死，带他去天下走一遭，让四国俯首，让百姓都看着他们曾咒骂的怪物，如今站在万人之上！是他们的帝王。”</p>
许辰渊只是听着，都觉得恶心，他并不觉得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你还真是……”</p>
“疯子？”苏晏之勾唇，皮笑肉不笑，“二十岁之前，的确是。”</p>
“或许，本君会重新爱上顾璟旭，但若真如你所说，每天清醒，只会有二十年的记忆。”</p>
“那璟旭，绝对不会在本君手里活过三日。”</p>
“二十岁的苏晏之，太狠，绝对不会爱上顾璟旭。璟旭杀我，太难了。而失忆的我杀顾璟旭，太简单了。”</p>
“简单到，不费吹灰之力。”</p>
苏晏之正经了眼神和表情，他从手腕里反手捏出一粒药丸，黑色的药丸，正是他刚刚转身替换的。</p>
他刚刚吃进去的，不过是他随身带的一粒护心丹，“若是真吃了这药，一切就变了。”</p>
许辰渊凝眸，“你就不信，你会继续爱上他吗？”</p>
苏晏之低眉，“二十岁的苏晏之，就算爱，也不会让顾璟旭活。挡着本君坐上帝王位的，都得死。死了……也是活该。”</p>
许辰渊哑口无言。</p>
苏晏之将药重新递给了许辰渊，“拿着，这药应该挺贵重的吧，拿去救该救的人。本君，不需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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