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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陷入了沉默,隔了很久才缓缓点下头:“应该是爱的,否则……我不会为他把孩子拿掉。”
一听这话,尼克顿时就蹦起来了:“你把孩子拿掉了?!”
“……他说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稳定,贸然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根本不会有幸福,就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去找那个叫做盖比的医生把孩子拿掉。”
尼克握紧拳头,心底涌起一股怒火:“那他现在人呢?!你都成这样了,他居然连面都不露一面,他还算是男人吗?!”
玛丽垂下眼眸,咬紧嘴唇,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简凌依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位于一条偏僻小巷中的小诊所,诊所里面只有一个男医生。她刚一进去,就见到那个长相猥琐的男医生在翻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电子杂志,她皱起眉头问道:“你就是盖比?”
对方抬起头,用一种参杂着惊艳和**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尾,色迷迷地笑道:“是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简凌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从沙发上抓起来,右腿猛地抬高。膝盖重重撞到他的小腹,疼得他一声哀嚎。
简凌松开手,像丢一团垃圾般。将他丢到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有点事想请问你。”
趴在地上的盖比,捂住腹部痛得冷汗淋漓,心里头忍不住暗骂——你特马想问什么就问,用得着一上来就下这么重的狠手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他一边偷偷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抓住通讯器,一边忙不迭地点头:“您问您问。”
“认识一个名叫玛丽的女孩吗?”
“玛……玛丽?”盖比想了一下,艰难地摇摇头。“这名字太普通,真的没什么记忆,再说了……来我这里的女孩,十有**都是用的假名字,谁能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
简凌一脚踩在他的右腿上。伴随她的用力,细跟凉鞋刺入肌肉,登时就流出了娟娟鲜血,疼得他抱住右腿不停讨饶:“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还是不记得啊!”
“那你跟我说说,这几天有没有一个年级大概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个子小小瘦瘦的,来到你这里做人流手术?”
“呃……”见她又要用力,盖比赶紧大喊。“别别!让我想想……诶,是有这么个女孩!她是赞恩介绍过来的,名字没问,但外形和情况跟你形容得很相似,应该就是她!”
“赞恩?”简凌挑眉,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模样。
为了保住自己的右腿。盖比赶紧讨好般地解释:“赞恩是我以前在酒吧里认识的一个酒友,这家伙长得挺不错,据说手里还有点小钱,特别讨年轻女孩的欢心。这家伙其实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看着衣冠楚楚,基本上只要看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他就会想尽办法将对方弄到床上去,等玩腻了就把人一脚踢开,偶尔碰上几个意外怀孕的,就将人打发到我这里来堕胎……诶诶,轻点儿轻点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赞恩把人弄过来的,孩子是他留下的种,我不过是赚点饭钱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就饶了我吧!”
“要我饶了你也行,告诉我,你是怎么给玛丽堕的胎?”
盖比的眼神有些飘忽,顾左右而言他,直到简凌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他这才迫不得已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她打了一针,然后开了些药给她。”
“什么针?什么药?”
盖比见她年纪轻轻,以为她只是代朋友出头,并不懂得医术,便信口胡诌道:“氨咖黄和几副养血的中草药。”
简凌冷笑一声,当即将鞋跟从他的大腿上拔出来,他以为她真信了,心中狂喜,正准备挣扎着爬起来,却没想到一柄手枪抵在了他的眉心。
冰冷坚硬的枪口,令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住地发颤:“我我我……我什么都说了,您这是要干什么?”
“氨咖黄是用来给老人止咳的胶囊,你用止咳胶囊给人堕胎?这说法可真够新鲜的!”
伴随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盖比立刻就知道这是碰上了行家,立刻给自己扇了两嘴巴:“我刚才嘴巴犯溅,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见简凌准备扣动扳机,他赶紧打住那些废话,脱口而出:“是苏马酊和酸乙烯雌酚!”
“有样品吗?”
“有有!”他连滚带爬地挪到药柜旁边,从柜台上拿了一盒苏马酊和一袋酸乙烯雌酚,颤颤巍巍地递给简凌。
她将装有酸乙烯雌酚的袋子撕开,闻了闻味道,脸色微微一变:“你这药是假货?!”
一听这话,盖比心中大惊,知道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心下一狠,也不管简凌手里的枪,一骨碌地爬起来,操起旁边的酒瓶就朝简凌的脑袋砸过去!
简凌往旁边一闪,刚好躲过他的袭击。
酒瓶没能在半空中收住,顺势砸中旁边的药柜,瓶子碎了一半,露出尖锐的玻璃口。
盖比将剩下的半只酒瓶对准简凌,双腿不停地打颤:“你最好现在放下枪。老老实实地投降,否则你将没命走出这道门!”
话音刚刚落地,就有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冲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枪械。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谁敢来老子的地盘捣乱?!真特么活腻了!”
一听到这话,盖比立刻就露出狰狞的笑容,急忙招呼那几个壮汉过来:“就是这个娘儿们。故意来我这里捣乱,快点帮我收拾掉她!我可是付了不少保护费的,你们不能只收钱不干事!”
那几个壮汉显然不喜欢听这种半是威胁半是指使的话,当即恶狠狠地瞪了盖比一眼,随后才将目光落在简凌的身上,顿时双眼一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啊哈。原来还是个大美人儿……”
他们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朝简凌靠近……
十几分钟过后,简凌毫发无损地走出小诊所,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的,还有面无表情的摩尔。
她一边揉手指。一边笑着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来得这么及时?”
摩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此时在小诊所里,那几个壮实的流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无一例外的,全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其中最惨的,自然是那位盖比医生,双手的骨头几乎已经被整个扭断。就算今后接好了,也没办法再帮人看病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和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那连个家伙动手时的狠劲与气势,他们现在还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骂老天不长眼,居然叫他们踢上了这么一块硬铁板。结果好处没老着。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简凌带着抢来的样品,顺利回去,窝在自己的小房里研制药物。
正常的酸乙烯雌酚的确有益气养血的作用,但这种假冒伪劣的酸乙烯雌酚,里面却含有许多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说它是毒药也不为过。那个盖比明知道这是假药,居然还敢给病人用,折断他两条胳膊都算便宜他了!
简凌调配好药物之后,再次来到小阁楼,将药物注入玛丽的身体里:“这几天不要下地,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谢谢,”玛丽捂住刚刚打完针的手臂,目光闪烁,“那个……能请你帮个忙么?”
“说说看。”
“请你帮我去找找尼克,他早上走的时候,看起来脸色不太对,我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
简凌看了她一眼:“你把赞恩的事情告诉他了?”
玛丽愣住:“你怎么知道赞恩的事情?”
“那么有名的花花公子,想要打听他的事情一点也不难。倒是你,你应该也很清楚他的光辉事迹,为什么还要眼巴巴地送上门去,让人家糟践自己?”
“我……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帮助他改好,他说过我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认真地对待和他的每一分感情,但我没想到,结果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她捂住脸,低下头痛苦地啜泣。
难得碰见这样的笨女人,简凌露出无语的表情:“女人够笨,男人够渣,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听到她的嘲讽,玛丽哭得更厉害了。
简凌也想不出安慰她的话,就这样坐在旁边,冷眼看着她使劲流眼泪,顺便把摩尔叫了进来:“你去帮忙打听一下尼克的行踪,看看那家伙死哪儿去了。”
尼克看了一眼还在哭个不停的玛丽,抿了一下嘴唇,有些不情愿。
简凌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最后三个字,就好像雨后艳阳一般,瞬间就将摩尔心中所有不情愿的情绪全部驱散。
摩尔离开之后没多久,玛丽总算停住了泪水,两只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简凌又给她拧了块热帕子,让她自己捂在眼睛上,消淤花肿,省得尼克回头又就着她问玛丽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吃药。
陷入恋爱中的男人呐,全都是一群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生物……来张粉票,爷给妞们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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